《第三种关系/床上关系》分卷阅读16

    思索片刻,他还是披上浴巾出了门,卧室里,周卓然握着手机,眼神有些郁郁。

    “怎么了,zoe?”程望坐在他旁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卓然忽然抓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程望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选择默不作声。

    良久,周卓然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关上手机,望向程望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郑重:“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六岁时的事,vinson?”

    片刻的沉默后,程望的神色忽然冷凝了起来,许久,他才冷冷道:“你为什么要再提起来?”

    他看上去似乎骤然不可亲近,但从不断颤抖的肩膀和低垂的眼帘上不难看出这其实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周卓然心中一紧,但还是硬了硬心肠,起身直视着程望。

    “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真相,vinson。”周卓然按着程望颤抖的肩膀,缓慢却坚定的说,“关于你十六岁的事,以及老师的死因。”

    (1)确有此地,描述来源于网络资料。

    (2)香港著名豪宅区,位于九龙何文田西北部。

    **oss下一章登场,boss出来了,和好就不远了,望天

    第二十四章 老师

    2012年10月15日,沈氏,董事会。

    当程望提着公文包走进来,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时,本就蠢蠢欲动的各位董事像是瞬间找到了集火口,对准程望猛地就轰去。

    昨天沈期一整天都没有在公司出现,几个大董事私下探听到他似乎出了意外,料到他暂时管不了公司的事,便提出在今天举办股东大会,好好宰沈期一笔,而昨天并不在场的沈期,自然没有办法阻碍。

    结果股东大会是举行了,但人人都以为会缺席的位置,突然冒出个拦路的病美人。

    九龙沈家的内部关系极为复杂,一方面是来源于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另一方面来自于不合理的股权结构。大小股东零零总总有几十个,哪怕是家主手中握着的也不过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连相对控股(1)都不算。

    沈弈和沈期都算比较强势的家主,但这种强势很大程度来源于他们的个人能力,如果他们不亲自出面,能对董事会造成的压力自然也不复存在。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培养的代理人仍然是个麻烦,只是之前他们一心以为沈期根本没有能力签署合法任命才敢放心大胆地动手,但现在看来,沈期的情况似乎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总比沈期突然回来好,毕竟程望虽然不是什么软柿子,却也绝不是多强势的人物,之前沈期病休他代行总经理权力,虽然公司也算正常运转,但许多细节上看年轻人明显比不过沈期的驾轻就熟。想到这,几个带头的大股东心中便有了底,几个眼神示意下,充当出头鸟的小股东们立刻纷纷向程望发难。

    程望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端着一杯咖啡喝着,一语不发,等小股东们轰炸完,才不急不缓放下杯子,漂亮的凤眼斜斜朝其中一个望过去:“你刚才说,我无法证明我执行董事地位的的任命合法性,对吗?”

    那小股东不想被忽然点名,却也只有点头承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程望敢直接坐到董事长的位置上肯定有沈期的尚方宝剑,他纯粹是在一群小股东群起而攻之时插了句不太严谨的嘴,哪想到程望居然单单点了他的名。

    “前天晚上沈总在回家路上遇到了车祸,医生建议观察一段时间,且忌公务打扰,因此授权我暂时管理公司事务。”程望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把手,一字一句说得清晰,“除了买卖沈总本人持有的股权外,我在沈总养病期间享有董事长与总经理的所有权利,包括召集董事会与任免部门经理。”

    他语气虽然平静优雅,却明显有几分示威的意思。一众董事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色变:看来程望这次掌权,绝对没有上一次那么风平浪静。

    “如果程先生真的是沈总昨天任命的代理总经理,为何不请沈总亲自说明?就算沈总出了意外无法到场,像上次住院一样电话通知或视频告知下情况,总没有问题吧?”开口的董事大名沈源,论辈分是沈期的堂叔,作为沈氏的第二大股东,沈源在董事会向来举足轻重,自然,野心也更为旺盛。

    程望虽然明面上说的强硬,但他现在越强势,反而代表沈期的情况越不好,何况他到现在都没有拿出证明他执行董事地位的文件,搞不好他压根没有令箭,只是仗着沈期的信任和代理过公司的经验,跑来狐假虎威。即使沈期真的签署了任命文件,他没有像上次生病一样亲自声明,他完全可以质疑文件的真假,弄得程望下不来台------据他探知,沈期存放在公司的私章这两天根本没有动用过,签名伪造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是沈总昨天任命的,一个月之前沈总便签署了一份文件,授权我在一切他无法出席的场合代行董事权限。”程望语声淡淡,他看上去还是那副文弱淡漠的样子,正因为他向来是这幅神情,旁人才无法判定是他本性喜静,还是因为一切情况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才会对周遭变化处变不惊,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将它交给身侧的秘书,“把投影仪打开。”

    那份文件有沈期的私章和亲笔签名,显然是沈期自己的意思,但一众董事真正震惊的还是文件内容:甲方授权乙方在一切导致甲方无法出席公司事务的意外时,可自行决定包括部门经理在内的人事变动,所造成的损失由甲方承担。

    如果要比喻,就是程望可以在沈期不在公司------哪怕他只是出去吃了个午饭------时当临时的皇帝,就算程望在此期间罢免了六部尚书,或者联合其他股东宣布解散董事会,根据合同沈期也没办法追究他责任,反而要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他这么做,等同是将自己的命门托付给了程望,就算沈期倒了程望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谁敢冒这个险?

    沈期对程望,到底信任到了什么地步?如果程望想夺权,沈期又有什么办法来掣肘?

    短暂的嘈杂后董事会便恢复了静默,几十双眼睛盯着程望,心里暗暗评估这个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显然道行不浅的冷美人,今后自己该如何应付?

    最终开口的仍旧是沈源,他资历最深,所占的股权比重也最大,发言自然更令人信服:“那就麻烦程代总一段时间了,不过沈总不在,程代总最好还是小心行事,以免沈总回来怪罪。”

    程望对沈源话语中暗藏的警告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侧着头,精致到几近艳丽的眉目映着日光,看上去竟有着目空一切的盛气凌人:“那就不劳沈源先生担心了,程某做的事,自然是沈总都怪罪不了的。”

    电话响个不停,男人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冷哼道:“谁的电话,还不快挂了?”

    属下应了一声,不久又为难地折回来,道:“是离岛的电话,挂了怕是不太好。”

    男人思索了片刻,还是伸出手,属下如蒙大赦,赶紧将话筒递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很动听,夹杂着淡淡的英伦口音:“代我向风间先生问好。昨天你们去了九龙,对吗?”

    “沈先生好。”男人中文说的字正腔圆,但正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口音,反而显得有些怪异,“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电话那头许久无言,大约一分钟过去了,男人才听到两个冰冷的字:“放人。”

    “这恐怕不行。”男人声音似乎有些迟疑,却还是回答道,“这次的雇主来头不小,风间先生特别嘱托过,怕是没有商量余地。”

    沈乔的声音微微拔高,看上去似乎极为认真:“如果我执意要求呢?”

    “我们绝对尊重您的意见,沈先生。”男人的语气仍然很客气,但隐含的强硬并没有推却,“但我们同样尊重我们的雇主,如果您执意要我们毁约,我们也只有开罪您了。”

    两边都是一阵沉默,良久,沈乔才开口:“那把电话给你们绑的那个人,说几句话,不会违反你们的规矩吧?”

    男人思索良久,终究还是道:“自然不会。”

    “你又惹了什么人?”

    电话一递过来,沈乔便劈头盖脸地责问道。沈期侧着头,勉强夹住电话:“还能是谁,你前任的堂哥呗。”

    “……”沈乔不知是被前任这个敏感话题触到,还是被沈期无所谓的态度怒道,再开口时语气明显冷硬了些,“你见着人了,这么肯定?”

    “昨天晚上我被人射了麻醉弹,整个东南亚只有他和秦家掌握这个技术,而你的表哥最近可没有这么闲。”沈期慵懒地笑道,“他暂时还没想着杀了我,木头,你放心。”

    “承你吉言。”沈乔冷冷地说,“那等他想杀你的时候你怎么办?”

    “那就等他想杀我的时候再说,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沈期勾起一个笑,如果不是言语中隐含的颤抖,恐怕沈乔还真以为他胸有成竹,“你听,人不是来了吗?”

    房间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眼睛直直注视着沈期。他面相说的上英俊,但眉眼之间阴郁过甚,着实不是个讨人喜欢的面相。

    沈期知道再次见面一定不可避免,他们之间纠缠的世仇恩怨早已注定了唯有死亡才能终结,这个人还活着,所以他不能承认阿望是他的弟弟,不能将父亲们的爱情公之于众。但现在这个被绑在椅子上、完全受制于他的形象,实在是有些难看。

    沈期一直有个特性,心里越慌,脸上反而越平静。比如现在,他瞧着朝他走来的男人,居然还笑得又放肆了些:“十二年没见面了,您看上去还是像刚丢了八船货啊,聂先生。”

    “啪”的一声,沈期的脸立刻歪向一边,聂立钧慢悠悠地收回手,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愠怒:

    “你这是对老师说话的态度吗,沈期?”

    (1)持股高于百分之三十但低于百分之五十为相对控股,高于百分之五十为绝对控股。

    按章纲进度和好是二十七、二十八两章,当然可能会因为删情节和爆字数有所变动(??w′?)

    九月八号前尽量保持日更和隔日更,更新时间会在小灰字提醒,八号以后就不敢确定了,毕竟楼主也是第一次上大学(*′?*)

    第二十五章 爱情

    老师。

    老师。

    老师。

    他是他的老师,他教会他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也教会他如何碾碎自己的自尊,习惯性地把头埋进尘埃里。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老师。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我就有义务把他的愿望贯彻到底。”那个男人站在棕榈树下,俯视着被按在沙滩上的自己,本就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阴狠的目光犹如苍鹰,“‘帝王师’的学生来亲自教导你,你该感到荣幸。”

    东南亚黑道曾有一对父子专司对黑道继承人的教导,因出师徒弟皆为一时英杰,故有“帝王师”之名。而之后他接受的训练根本不能称为魔鬼式,如果要形容只能说是炼狱,他的五脏六腑七情六欲,都在这三年里接受了最严酷、最彻底的洗礼,再回到人间时已然面目全非。

    沈期曾经以为父亲、聂立钧和帝王师别的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遇到沈乔后才知道那根本是聂立钧报复性的宣泄,至于是因为嫉妒还是仇恨,没有人知道。

    “嗯,老师。”沈期了然地笑,“没对我下手,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有师德的一件事。”

    ……他脸上顿时又挨了一巴掌,本来还半挂在肩膀上的电话骨碌滚到了地上,聂立钧看着他,脸色微微铁青:“你现在不仅该有学生对老师的尊重,也该有人质的自觉。”

    “明白。”沈期点点头,脸上挂着讨巧的笑容,“那能告诉人质他为什么会成为人质吗?你费了这么大周章,就是为了和我见面叙旧?”

    “当然不是。一会儿车开过来了,你跟我到我家待一段时间。”聂立钧冷冷地说,“至于原因,你这些年干的事,简直让我以教过你为耻!”

    沈期神色一震。

    如果只是从事业上看,他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他这些年唯一干过的违背聂立钧“教导”的事情,就是他对黎荣的态度。

    他十八岁时跟聂立钧来到那座荒岛,聂立钧在第一天就告诉他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没有爱一个人的权利,而他那时也的确以为自己不会再爱别人,那个他曾经付出了整段年少时光倾尽心力去爱的人在他押上他的责任与未来来赌注时选择了放弃,连曾经那样单纯又执着的信仰都会变质,他又如何有重蹈覆辙的勇气。

    可他低估了他爱黎荣的程度。短暂的决绝过后便是绵长的追悔与思念,日复一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当着聂立钧的面表现出分毫痕迹,只有在独处的黑夜里微微宣泄,他那样小心翼翼地掩饰着有关黎荣的一切,但十八岁的他,在聂立钧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有一天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铐在电椅上,手臂上有一个针孔,聂立钧拿着遥控器站在他面前,脸色阴沉如水:“黎荣是谁?”

    他不肯说,聂立钧就一遍遍加大电击的频率和强度,直到快超过人体极限时他终于承受不住了,他盯着聂立钧,在那三年里唯一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他是我的爱人。”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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