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美人膝》分卷阅读4

    景熹一听,恍然大悟,连声称好,“如此甚好!”

    两人又谈了一些琐事,景熹才将少傅送走,但见景程犹跪在殿外,便徐徐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淡淡道,“本宫觉着,自己倒与那玉乾坤有几分相似,即便身居高位,也不为人喜,偌大一个东宫,蛰伏了数不清的他宫细作,皆盼着本宫出纰漏。”

    “方才我那老师说,本宫若是不便去探望父皇,可以出宫与舅舅讨伐玉乾坤……以示孝心,你说,这法子妙不妙?”

    “……殿下,此举不妥。”

    “为何?”

    “现今形势复杂,将军又把持兵符,免不得有心人利用,伪造对殿下不利的谣言……”

    景熹忽然笑了起来,“……三弟将你送到这里,竟也舍得?你说这话,也是他授意你的?”

    景程闻言,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微微皱眉,“奴才不懂殿下的话。”

    “你就别装了……”景熹忽然靠近他。

    景程见状,立即朝后退,却被景熹快手快脚制住,语气凉凉,“怎么,被点破了,心虚了?”

    景程紧抿双唇,不答。

    “会喝酒吗?”

    “……”

    “如何?”景熹说完,顺起酒壶直接灌了一大口。

    景程尚未反应过来景熹这句话是何意思,倏然腰间一紧,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香味醇厚的烈酒就这么渡了过来,撬开了红唇贝齿,没有丝毫温柔和缱绻可言,反而带着铺天盖地的侵略和挑衅。

    景程试图推开,却被施以更重的力道,双手被制住,衣袍凌乱,衣带都被挑开。

    好一会儿,景熹才放松了力道。

    景程脱离掣肘,立即后撤几步。

    景熹若无其事朝殿门口看了一眼,笑道,“她走了。”

    他指的是躲在在门口偷听的宫娥。

    景程涨红着脸,一言不发。

    景熹顺手揽起屏风上一件披风,细致为他系好,轻声道,“今夜,就别走了,与其做个低人一等的內侍,倒不如成为本宫的枕边人,你觉着,如何?”

    景程闻言,抬头,正对上景熹那双带着戾气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属相年命犯太岁!大凶!大凶!”元羽舟颇为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无力的躺在床上,感觉整个身子沉重如桥墩,提不起半分劲。

    阿东面带同情地关上窗,“夜里风大,公子你还开窗,不着凉才怪呢。”

    阿南端着水进来,笑嘻嘻道,“俗话说,太岁当头坐,桃花天上来,公子你这可是要走桃花运了!”

    元羽舟艰难地动了动,眉峰蹙起,忽然又展开,哑着声道,“阿南,过来,我有事要交代你。”

    “公子您说。”

    元羽舟将握得发热的玉佩递给她,“你去,箫鸿楼找一个姓孟的女人,把这个给她,至于要如何说……”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过来,我告诉你……”

    阿南捏着鼻子,用两根手指捻起玉佩,“公子,您就这样说罢,我担心被您传染。”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阿东挠挠头,“一大早,会是谁?”

    待打开院门,看见门口候着的来人,阿东惊讶出声,“凤先生!您怎么来了?今儿不说书吗?”

    凤广盈略一沉吟,继而摸着胡子嘿嘿一笑,“你这后生我看着面熟,在这里当差?”

    阿东傻乎乎地笑了笑:“这几日我都去‘风满楼’听您说书呢,我就一打下手的,在这儿伺候一位姓元的公子,将来的状元郎。”

    “呦,这可了不得,未来的状元郎?是谁啊?”凤广盈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伸着脖子往里探,却被阿东拦住,“凤先生,您来这里,有事吗?”

    “你伺候的这位公子,可是模样儿俊俊,嗓音淳淳,说话却绵里带刺的祖宗?”

    阿东皱眉想了一会,补充道:“不仅如此,还是个贪嘴和喜新厌旧的主——不过,你找我家公子干嘛?”

    凤广盈呷呷嘴,“他请我来的。”

    阿东闻言,心中有些疑惑:元羽舟竟是如此好客之人?不像啊?况且看着凤先生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像是元羽舟讨厌那挂,怎会往万书坊邀?

    遂道:“我家公子他染了风寒,今日见不了客,凤先生你改日再来吧。”说着便要关门。

    “诶诶诶……”凤广盈立马用手抵住门,道:“刚才还夸你这后生来着,怎么这会就飘了呢,我真认识你们公子,昨日他还来风满楼听我说书,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他。”

    阿东:“行吧,就算凤先生你真认识我家公子,可是他今日真病了,现还搁榻上躺着呢,说话都没气,不能见客。”

    这凤先生也是个脸皮厚的,听闻,不仅不走,还拼命地往里钻,“有病就得治嘛!可不巧,我来烨城前当过几年江湖郎中,起死回生不能,但是小病小痛还是不在话下的。”

    阿东:“当真?”

    “自然当真,江湖人从来不打诳语,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被夹在两门之间的凤先生道,“不过,你先把门打开,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哦,”阿东急忙将门打开,“这不是凤先生你死活要往里钻嘛,也能不怪我……不过我们说好了,你先在外厅候着。”

    “好说好说。”凤广盈一口应允。

    阿东果然让他进了,非常贴心地给沏了茶,随后将凤广盈原话一五一十告知了卧病在床的未来状元郎。

    果见元羽舟眉头露出一丝嫌弃,正欲将凤广盈请出去,却又闻元羽舟不怎么爽快地说:“你们两个退下,把他请进来。”

    元羽舟眼皮浅浅抬了一下,算是礼数。

    “倒是没想到在京城见着你了,把手拿出来,我探探脉。”

    元羽舟倒也配合,将手伸了出来。凤广盈于榻前蹲下身子,左手搭上元羽舟的手腕,号起脉来。

    约摸半盏茶时间,凤广盈撤回手,道,“脉象还算平稳。”

    元羽舟漫不经心地收回手,“自然无碍。”

    “我问你,跟在你暗处保护你的密卫,可是出自大内?”凤广盈倒是直言不讳,一点也不拐弯子。

    “你如何得知那是保护我的?”元羽舟反问道。

    不等凤广盈回答,元羽舟又道,“昆山派与朝廷合作,背里不知为多少门派眼红与不齿,要我说,柳圣羽这步棋行得实在是错。”

    “你这小瓜娃子懂什么!毛都没长齐就来指点江湖的事,这话最好别被别人听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几年没见,你这性子倒是变了不少……话说,你打算入仕了?”

    元羽舟见他不动声色绕开话题,便道:“对啊,反正也无所事事,不如入朝混个官当当,为百姓做点事,积些阴德。”

    “你说你这……”凤广盈叹了口气,“入仕也好,布衣生活清寒遭罪,你寻着点正事做做倒也无可厚非,不过,朝廷出兵讨伐东邪教一事,你可千万别趟这趟浑水。”

    “那是自然,师父,那玉乾坤真有那么厉害?”

    凤广盈一听见“师父”二字,两只眼睛顿时笑得眯成两条缝,顺口接道,“是啊,比玉无忧年轻时还要厉害,是当世不二的习武奇才……都说是药三分毒,练功亦是如此,越是高深的秘典越需要深厚的内力,这玉乾坤也不过及冠之年,内力便高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怕是修炼不正之法,有损后福……不对,你小子套我话呢?!”

    元羽舟:“你与玉无忧是故交?”

    凤广盈向来不与他同他谈及江湖之事,闻言又要发作,却闻元羽舟道,“我头疼,你别说了。”

    凤广盈叹息一声,这才松口,缓缓道:“我并非玉无忧故人,而是与长寻出于同一师门。”

    ☆、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

    昆山。

    “先生,我父亲伤势如何?”

    这位年轻的昆山派少掌门,说完这话,忽然就红了眼眶。

    一身白衣的长寻见状倒是一愣,顺手接过凤广盈递过来的方巾,继而安慰道,“少掌门不必担心,令尊伤势虽重,倒也不至于伤及性命。”

    “果真?”柳圣羽忙问。

    长寻微微一笑,秀美白皙的脸上带着清和的笑意,“正是。”

    柳圣羽这才舒下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笑了笑,“那、那、就有劳先生了。”

    长寻朝凤广盈道:“师兄,你去将我纸笔拿来。”

    待凤广盈将纸笔拿来,长寻便提笔写了药方,“少掌门,收好。”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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