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总是躲着我》分卷阅读75

    两个女生同时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没事,都过去了。”许笙笑了笑,道:“我现在搬到北京了,你们要是有事儿找我,见一面也能方便点,等有空,我请你们吃饭。”

    许多多是北京人,但胡玲家在南方,这次来了学校也不打算往回折腾了,她一挑眉:“别改天了班长,你待会儿有事吗,咱们去撮一顿吧。”

    许笙看了眼表,他妈这个点还在医院,有护工照顾着,但他不能回去太晚,晚上得回家煲点粥送医院去,就道:“行,但是别去太远,就在附近吧,我晚上要回去一趟。”

    许多多一拍手:“正好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川菜馆,离这儿不远,现在就去吧。”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两年前登山的那场意外后,两个女孩就开始亲近他,一个系□□十人,跟他关系越来越好的,除了他寝室那几个,女生里就属她们了。

    胡玲在桌上一直说些学校里特别有意思的事儿,后来又谈了以后的打算,胡玲和多多都要复习一年考研,许笙都当了那么多年的职业律师,用不着再学一遍,今年考完司法,直接就去实习。

    许多多注意力没在这上,聊着聊着,话题直接转向了庄白书。

    许笙夹着筷子的手指一顿,眼眸黯淡下来,他轻摇了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道:“我们分开了。”

    “分开?你们分手了?!”胡玲讶异道:“为什么,理由呢?”

    许笙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一直让自己繁忙到无暇想起庄白书,可每到夜深人静,那人的模样就跟刻在他的脑仁里,一遍一遍提醒着他做过的一切,现在这道伤疤又被挑起,他没法不难受,许笙垂着眼眸,低声道:“我家里发生了太多事儿,不想把他拖累进来,再说以我的状态,也没有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了,这么拖下去,反而耽误他。”他感觉嗓子像咽了一口苦药,每吞咽一下、每吐出一个音节都让他感到苦涩,“是我对不起他。”

    多多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她晃动的吸管僵硬地转着圈,“不可能啊……难道他也同意了?”

    许笙没说话,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些菜肴:“光顾着聊了,你们赶紧吃菜吧,这些炖菜凉了就没法下口了。”

    俩人看出来许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应声开始提筷子,胡玲抬头道:“班长,你刚才说你妈妈的病,你一个人照顾得来吗?”

    “没什么照顾不来的。”许笙想了想,道:“不过我下个月要找份兼职,我妈在家的时候照应不了,可能得请个护工。”

    “哎,你别找护工了。”多多道:“我们去帮你吧,正好我们一直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复习,学校现在到处都跟火炉似的,根本学不进去。”

    那许笙能答应吗,让俩小姑娘去照顾他妈,这得多大的人情,他推绝道:“不行,你们考研才是正事儿,你们要是想来可以来,但只供你们复习用。”

    胡玲咂了咂嘴,“你别担心,我们两个人轮流帮忙,耽误不了复习的。”

    许笙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能因为自己家里的事耽误人家日常的生话。

    “那这样吧,你把具体地址告诉我们。”多多打起了圆场,她拿起手机,笑道:“我们想去蹭空调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你可得欢迎我们啊。”

    许笙这才松了口,道:“嗯,你们放心来吧。”

    一顿饭吃到五点多,三人才道别分开。

    这家川菜馆的隔壁就是一家粥铺,许笙一看点儿,发觉还不如在这买现成的,再送去医院。

    徐梅今天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跟他有说有笑的,粥也喝了一大半,许笙等她睡下了,整理出她需要换洗的衣服,打算回趟家。

    所幸医院门口比较繁华,即使到了这个点也很好打车,许笙很快就拦到一辆,没用上二十分钟,就到了小区楼下。

    门栋三楼和四楼的声控灯坏了,怎么跺脚也不亮,这栋的住户基本过了二楼就开始摸黑走,许笙叹了口气,摸着扶手一蹬一蹬走,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刚拐上三楼,上了缓台,就看见他家门口前缩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门边立了一个很长的东西,看起来像个拐杖,他离门口有三四米远,只能模模糊糊看个轮廓。

    许笙心里咯噔一下,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尽管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他也瞬间认清了门口坐着的人是谁,他下意识地往回后退一步,转身要走。

    后面突然有了动静,一声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笙。”

    第82章

    这个声音引得许笙心里猛地一颤,他无可抑制地微微转过头,眼睛看向门口那人。

    楼道太黑,庄白书全身都被笼罩得黑压压的,那人的眸光流露着模糊的精光,他抬手抓-住身旁的扶杆,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

    许笙的身体僵在原地,迈也不是,回也不是。

    庄白书的动作似乎很艰难,右脚不敢使力一般,却仍显焦虑般地立直身子,朝他的方向过来。

    许笙手心微微抖起来,庄白书又叫了他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清晰的骇人。

    “许笙别走,别动。”

    那声音似是低呓又像是安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庄白书好像喝醉了一般,步履艰难而栽斜,却三步并作一步,快速移到了楼梯口。

    庄白书右手一直捏着扶杆,刚下到第三个台阶,高大的身躯重心不稳,突然向他的方向栽倒过来。

    中间横着一排排坚硬的水泥台阶,这要是摔下去,准得磕得头破血流,许笙瞳孔一缩,迅速前跨一步,拦住那人倾倒而来的身躯。

    庄白书的胸膛宽厚,体重也比许笙沉了不是一点半点,如磐石般压了过来,带着重力的冲击,许笙没撑住他,俩人齐齐地向后摔了下去。

    许笙的后背重重砸上了地面,疼的他吸了口气,庄白书完全被他护在怀里,却仍低沉地闷-哼一声。

    庄白书滚热的体温从上方传过来,却没有一丝酒精的味道,许笙这才发现,他没喝酒,而是发烧了。

    庄白书的右边小-腿有些不对劲地粗厚,裤脚掖在了膝盖以上,仔细看好像打了石膏,许笙心里跟着发烫起来,烧的他气息不稳,他不知道庄白书到底发生了什么,腿上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他抬手摸-到庄白书的额头,发现果然都热的烫手。

    许笙焦灼地叫着他的名字:“庄白书……白书?你发烧了?”

    庄白书仿佛身躯一震,顺着他的声音而抬起了头,许笙已经适应了光线,他看清那人脸上泛着潮-红,鼻息急促,身上衣着单薄,体温却滚烫一片,也不知道在这儿等了他多久。

    庄白书眼睛渐渐聚焦,立刻看清了许笙,随即眸光倏然清明起来,他低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勉强地往前凑过来,在黑暗里寻找他的嘴唇,颤抖着贴了过来。

    许笙浑身一颤,庄白书的嘴唇也像岩烧般,烫的他不知所措,鼻子里颤动的热息喷上他的脸颊,也像烧起来一般,许笙想推,却忍不住顾忌他的情况,在空隙间,唇齿已经被含得更深。

    庄白书终究是烧的厉害,不一会儿意识又不清晰起来,他慢慢闭上眼,鼻尖贴在那人的颈怀里,然后就不动弹了。

    许笙如鲠在喉,心里已经慌作了一团,他不知道庄白书这小半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找到他在北京的住址,他从未见过庄白书这么狼狈痛苦的样子,许笙感觉心都揪在了一起,他只得强忍着这股巨大的悸动,稍稍退后,把人扶着坐了起来。

    走廊潮阴,空气都透着一股冷意,许笙弯下腰,搂着那人的腿-根,使尽全力把人背了起来。

    他发现不让庄白书打石膏的那条腿磕到墙壁或台阶,光他一个人几乎不可能,思考再三,他决定去敲陈麒的门。

    晚上九点多,这个点儿说早不早说晚不晚,许笙刚敲门,里面的萨摩就嗷嗷叫了起来,陈麒出来的时候,发现许笙满脸歉意又很焦急,俩人平时接触不算太多,但几个月的邻居下来,却基本熟稔了。

    许笙支支吾吾,明显是慌了,也没法解释情况,就麻烦他帮把人抬回屋。

    陈麒也没多问,利落地下楼,扶着人的下半盘,许笙一边空出一只手去拿钥匙,开门,再一齐把人运到床-上。

    这么短的距离却把他折腾得满头是汗,许笙去脱他的鞋,把人放平,又给他盖上了一层厚毛毯和被褥。

    白绒绒的萨摩一点不认生,随着主人进了许笙的家,前爪趴着床,探寻似的凑过头,闻着庄白书的石膏,又伸舌头舔-了舔。

    “多多,你躲开。”陈麒把狗圈了过来。

    许笙翻出了家里的退烧药,拿了热水给他扶起来喝进去,那人迷迷糊糊地又躺下去,眼眸不舒服似的紧闭着,睫毛微微地颤,嘴里低喃着他的名字。

    陈麒在旁边一愣,感觉这俩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烧成这样还叫着许笙的名字,备不住就是一对儿,虽然他对这个邻居了解不多,但没想到,许笙也是……

    而且床-上这人他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不是荧屏上,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他们公司的年会上,庄总带了个年轻人,介绍说是他的儿子,场面隆重又极富派头。

    在这看着还是挺尴尬,陈麒拍拍狗头,冲许笙道:“许笙,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就去敲门,不用客气。”

    许笙连忙道谢,把人带狗送了出去。

    他回到床头,喉结滚动了一圈,没敢仔细端详太久,又去找家里的体温计,他掀开庄白书的衣襟,那人浑身都烫的吓人,皮肤像被煮透了的虾子,他冰凉的指尖无意碰到了那人滚烫的皮肤,庄白书微微一激灵,眼睛慢慢睁开了。

    许笙紧紧掖着那人的手臂,怕体温计掉下去,他一抬眼,就看见庄白书正看着他。

    许笙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开口,轻声问:“感觉…很难受吗?”

    庄白书似乎是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就那么眯着眼看他,眼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眷恋和高烧的迷愣。

    “许笙?”

    许笙喉结一抖,轻轻应了一声。

    庄白书不可置信地叫他的名字,虽然身上极不舒服,像陷在棉花里一样软塌难受,可许笙却在眼前,确确实实地回应着他,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有真实感。

    “是你吗?真的是你?”他嘴唇颤了颤,“我找到你了?”

    许笙的心跳猛地颤动起来,密密麻麻的闷痛涌上来,他手心仍搂着他的胳膊,过了许久,他启口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声音很抖,好在那人发烧,听不出来。

    庄白书阖了阖眼,诚实道:“骨折了。”

    许笙心头一震,骨折了?怎么弄的?谁伤了你?……他有一股脑的发问,心中却说不尽的慌乱,庄白书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等庄白书清醒过来,他就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问了。

    庄白书没再回答他,闭着眼睛不知道睡过去没有,许笙叹了口气,伸手把温度计给取了出来。

    三十九度二。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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