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说他想复婚》分卷阅读106

    开完会,处理完一部分工作,约定的时间一到,客人便准时踩点到达。

    “年总。”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性走了进来,她长相格外端正且漂亮,毫不局促地冲年安伸出手,“很高兴还能再采访您。”

    年安瞥了一眼她身后端着相机的摄影师,不动声色地握住那只手,道:“程主编坐吧。”

    这位姓程的主编便是之前采访过年安的主编,也曾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宓时晏的相亲对象。说实话年安昨天接到的消息并不是她来采访,眼下看来是那家报社临时决定换人,并且没有通知他。

    最近年安个人风头正盛,当初乱七八糟的谣言因为年太太和罗家倒台的事一举消除,这段时日经常有报社想要采访他,不仅仅是工作上的,还有个人上的。

    年安本来并不打算宣扬个人生活,但后来想想,他个人的形象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如果能得到大众的正面评价,对日后的发展也能有一定的好处,正好挽救下年氏当初被年函整的岌岌可危的形象。

    采访的内容是先前双方一起敲定的,不会因为换了采访者而有所改动,过程里那位摄影师对着年安录了一小段视频,作为采访福利到时候发到网上去。

    程主编说:“最后一个问题,是网民们票选最高的问题:请问您对下一任伴侣有什么要求?目前心中有人选了吗?”

    年安眯了眯眼:“你确定这不是两个问题吗?”

    程主编笑着解释道:“这是点赞数最高的,我们只负责把他摘取下来,您可以只挑选其中的任意一个问题回答。”

    等结束后,已是正午,硕大的太阳挂在高空,将清晨冰冷的空气一扫而空。

    三人起身告别,握手时,程主编轻轻捏住年安的手指,噙着笑道:“年总中午可有时间,一起用个餐?”

    “嗯?”年安说,“贵公司什么时候多了请人吃饭这个条例?”

    程主编轻笑道:“当然没有,我是以个人身份跟你私下约餐——您有空吗?”

    年安正欲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收回手,程主编也不着急,没得到回答,她也不走,静静的等年安说完电话。

    宓时晏在对面问道:“好了吗?我在你楼下。”

    年安瞥了眼程主编,不知想到什么,低低嗯了一声,掐断电话,才对程主编说:“不好意思,有约了。”

    程主编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末了又回头问他:“年总,您就不怕重蹈覆辙吗?”

    年安面不改色地望向她。

    程主编一字一顿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77章

    吃过饭, 去医院做了复查, 两人身体都恢复的不错,年安的腿早就不疼了, 只是不可避免的留了一道疤痕。等出来的时候, 太阳已经逐渐西落, 宓时晏拿着手机正打电话,也不知跟那头说什么,眉头皱着没有舒展开, 挂断前才说了句:“多买几种,好的全都买过来, 我先试试效果。”

    年安瞥他, 也没问是什么,过了两天放假在家, 宓时晏接了个电话,偷偷摸摸的跑下楼, 不多时便抱着一个箱子上来,找了半天没找着剪刀,索性把沙发上刚刚睡醒的奶球抱了过来。

    奶球不明所以地被抱上箱子,“喵?”了一声, 下一秒, 这个两条腿的人类抓起它宝贵的猫爪,下意识伸出利爪——

    “滋啦滋啦滋啦——”

    “喵嗷嗷!!!”这个该死的人类, 居然把它引以为傲的爪爪用来划胶带!不可饶恕!

    看着宓时晏把猫指甲当剪刀用的年安:“……”

    被按着当完了剪刀的奶球非常生气, 啪的一爪拍上宓时晏的脸, 似乎想在上面留到惩罚的血痕,以次示威自己身为猫而非刀的尊严,然而下一秒就被宓时晏抓着后脖子丢开,“去找小白玩去。”

    小白是前些天新买的扫地机器人的名字、因为它通体发白,所以取名叫小白。

    “什么东西?”年安见宓时晏不避讳他拆快递,便也放下书看过来。

    只见偌大的箱子里放着不少东西,五颜六色的盒子上写了好几国的语言,年安粗略扫了一眼,看到祛疤膏三个字。

    “我托朋友买了些祛疤的药回来。”宓时晏解释道。

    年安想了想:“你身上还有疤?”

    宓时晏摇摇头,挑了几盒看完说明,最后拆开一盒淡绿色的,推开桌子在年安沙发下的地毯上坐下,拉起年安宽松的裤腿,露出那道刀疤。

    “一点点小疤,我又不是女孩子,夏天要穿短裤。”年安挑眉道。

    宓时晏撕开袋子,把比创可贴大些的祛疤贴贴在疤痕上,沉声道:“那也不能留。”贴完,他也没立刻把裤腿放回去,手还停留在年安附有一层紧致肌肉的小腿上。

    年安的体毛比较稀疏,小腿白皙平滑,手感摸起来很好,他没穿袜子,此时脚板底正轻轻抵在宓时晏胸口,指甲被修剪的短且圆润,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还泛着一点粉红色。

    年安倚靠在沙发上,眯眼看着宓时晏捏着它的腿无声无息半晌,忽而轻轻在那穿着打底衣的胸膛上踏了一脚,在宓时晏松手前,一个用力,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滑。

    宓时晏起初还有点疑惑,下一秒,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

    他连忙按住年安:“……别闹。”

    年安本来就是故意挑逗他一下,闻言,眉头一挑便乖乖停下:“那好吧。”

    宓时晏:“……”

    无端被挑起一身火,而惹火人又端起君子的架子,窝在沙发里盘腿看电脑,十指在键盘上翻飞,一看就是在处理工作的架势。

    “怎么了?”年安见状,故意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宓时晏张了张嘴,最后想起年安刚出院不久,还在需要静养的时期,最后只能憋着火图了句:“休息一会,看太久伤眼睛。”继而起身,灰溜溜地钻进了浴室。

    “喵喵!”

    “呵……”年安低低笑了声,放下电脑,抱起旁边还在生宓时晏闷气的奶球,揉搓两把,“你这个叔叔,连你都不如呢。”

    奶球一脚蹬上年安的锁骨:“喵!”

    年安捏了捏冰凉的肉垫:“昨天晚上还偷偷溜出去跟小区里的喵私会,对不对?”

    “……”

    年安眯着眼睛,“胆子挺大——明天就带你去切了。”

    奶球:“???”

    宓时晏洗了接近一个钟的澡,才终于把那股火熄灭,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年安刚刚换好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宓时晏不禁问:“外面还在下雨,你要去哪?”

    年安换了件黑衬衫,外面套了件薄款风衣,也是黑色,将他整个人的身形衬的修长纤瘦。他整理好袖口,浅声说:“陵园。”

    年太太的判决前些日子便下来,经过宓家父子的努力,扯了一堆罪名,最后还拉了个罗氏进去,又在一审的基础上加了许多年头,足够那位半只脚入土的人坐的生不如死。

    那天,年安和宓时晏也去了法院。

    年安站在观席的最高处,看着年太太满脸憔悴,带着手镣,被两位人民警官夹在中间带走的,席间,年太太突然转头看了年安一眼,却见年安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恭喜你,母子团圆。”

    年安的笑很浅,且满是嘲讽之意,然而落在年太太的眼里,这个浅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成了她后半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每夜里惊醒,她都不敢睁开眼睛,生怕年安出现在他面前。

    清明节在四月,年安当时还在医院里住着,没及时给年父的第一个清明节扫墓。

    最近天在慢慢装暖,同时春雨也阵阵袭来,迎面而来的凉风裹挟着春雨独有的浓郁泥土味,轮胎碾过地面上的积水,扬起水花,一个不慎便溅湿街边路人的裤脚。

    宓时晏举着伞跟年安并肩走进陵园,穿过排排墓碑,最终停在年父面前。

    一个人任凭他生前活的有多么波澜壮阔,死后都同样化作一抔黄土,一块冰冷的墓碑,然后由活人做主,在碑上雕上姓名、生日及忌日,粗略又简单的概括完一个人的一生。

    “喏,我来看你了。”年安双手插袋,正弯腰,突然动作一顿,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我花呢?”他来时在路上买了一朵白菊。

    宓时晏一愣,想起来:“可能落车上了?”

    年安看看墓碑,又看看宓时晏,两人对视一眼,宓时晏自告奋勇:“我去拿。”说罢就要把伞塞给年安,不管年安接不接,转身冒着小雨就跑。

    听着耳边踏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年安抬头看了眼伞,抿着唇,重新低下头,望向墓碑,单手插兜,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偷偷带的,其他烟都给没收了。”年安对着墓碑开口,“没打火机,你自己在下边看看,能借到火就借,借不到拉倒,虽然你死了,但我还记仇。”

    若是此刻有不明所以的人在身边,定会向年安投去茫然的目光,对着个死人的墓碑说自己记仇,还真是闻所未闻。

    “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个事,你听了可能得悔青肠子——你那宝贝儿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子,其实不是你亲儿子。”

    年安这阵子查了不少关于年太太年轻的事情,才知道原来年太太能那么快就接在蔡女士之后怀上年函,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害怕蔡女士生了孩子后自己会被抛弃,所以故意找人帮忙把自己弄怀孕,然后再假装是年父的孩子。

    方才支走宓时晏,为的就是说这个,年安干脆竹筒倒豆子似得把所知的一切都吐了出来,彻彻底底当了回爹死了也要给他添堵,不让他安生在下边瞑目的‘不孝子’。甚至说到最后,觉得有些累,把伞抵在肩膀上,蹲了下来,与这座淋着雨的墓碑平视。

    说完,年安又道:“是不是特别惊喜,特别意外?替别的女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最后还把自己气死了,难过不难过?生气不生气?”

    墓碑:“……”

    年安轻轻笑了笑:“看到你这么难过,我就放心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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