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分卷阅读59

    “宗室?”练朱弦想起了在梦境里凤章君提起过的话,“李天权姓李,他也是大焱皇室之后。所以,他加入法宗,也是为了大焱朝堂的利益。”

    凤章君道:“的确,李天权之父乃是当朝皇帝的一母同胞。李天权之所以被送入法宗,为的就是重新在法宗内部建立‘二主’并立的制度,削弱妙玄子对于法宗的绝对把控……可这却并不是为了大焱的社稷。”

    “不是为了社稷?”练朱弦虽然对朝堂之事无甚兴趣,却也试图理解,“那他还能为了什么?”

    凤章君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碧草琨瑶楼:“李天权的外祖父乃是大焱当朝右丞,他身后便是权倾朝野的外戚谢家。如今的大焱,至少半壁江山已入谢家囊中。”

    “外戚啊……”练朱弦这才想起刚才在西仙源的梦境里,凤章君也提到过这个词。而且当时还与李天权发生了一次微小的冲突,看来李天权对于这件事也颇为在意。

    聊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片刻。随后只听凤章君又低声说了一句话:“像我们这种一半仙、一半凡的怪物,或许天生就是某些人的利用工具罢。”

    此话一出,练朱弦的心尖上仿佛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他扭头看向凤章君——云苍首座的表情仍是一派平静。可不知为何,练朱弦却特别想要一把将他拽过来,拉进自己怀中。

    差不多也就在这个时候,从碧草琨瑶楼那边走过来几个人影,正是左彦叶等人,说是余掌门请二位入内一叙。

    ——

    别过左彦叶等人,凤章君和练朱弦出了雅轩,朝碧草琨瑶楼所在的院落走去。刚进了碧草蘅芜的院门,就看见正前方的青石板路上,跪着一黑一黄两条人影儿。

    不用看都知道正是那燕英与李天权了。

    估摸着这两人多半是因为偷偷溜进西仙源而挨罚,练朱弦与凤章君也不方便多问,便绕开这两尊门神,朝着楼里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凤章君:抱着练朱弦御剑(1/1)

    练朱弦:知道你不容易,抱抱你

    小黄人们:没眼看没眼看,我们还是飞快一点吧!!

    李天权(我也想抱抱……)

    燕英(溜了溜了!!)

    第45章 狗拿耗子

    东仙源门主余蝶影是一位外表三十岁出头,姿容端庄优雅的女性。与西仙源那些看起来恬静淡泊的巫女不同,她目光灼灼、眉宇之间英气充盈。乍眼看去,与其说是一位修仙之人,倒不如说更像一位果敢飒爽的女中豪杰。

    凤章君领着练朱弦来到堂前,宾主寒暄落座。余蝶影开门见山,表示已听左彦叶等人转述了西仙源内的情况,多亏云苍首座仗义相助,才使得这一场仙门浩劫终结于今日。

    凤章君倒也不与她逶迤,单刀直入道:“素闻门主手段雷厉风行,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然而西仙源之变,却又为何拖延隐瞒了这许多天、迟迟未向云苍及其他门派通报?”

    这个问题无疑尖锐,练朱弦不知凤章君与余掌门交情几何,不免担心起这样的措辞是否太过于直接。

    然而余蝶影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诚恳点头:“此事的确是余某一时失察。本想着以结香神女与大司命的深厚修为,断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却万万没有想到,祸起于萧墙之内。”

    说到这里,她又将话题抛回给凤章君:“不知首座准备如何处置后续?”

    凤章君道:“云苍怎么处置并不重要,但若是不出意外,法宗这几日应该就会登门来访了。”

    余蝶影启唇苦笑,倒也早就预见到了这一点:“西仙源遭难,东仙源自然难辞其咎。法宗若是兴师问罪,东仙源上下定当配合调查。不过兹事体大,我想要召集中原修真各派在镜泊湖上一聚。一则通报西仙源之事,二来也打探打探江湖上的动静,不知凤章君意下如何?”

    凤章君首肯:“自是应当。”

    正说到这里,门外突然又有人通报,说是云苍峰送来了一则陈情帖。

    凤章君看了看练朱弦,两个人自然都猜到了陈情帖的内容。余蝶影仿佛也觉得有趣,便挥挥手命人当堂将帖子内容宣读。

    果不其然,帖子内容的确正如春梧君所允诺过的那样,不仅澄清了那夜仰天堂法会上对于五仙教的误解,更感谢了护法练朱弦的鼎力相助。洋洋洒洒数千言,毫不吝惜褒美之辞。倒叫练朱弦听得有些不太自在。

    陈情帖读罢,又被送往习武场公示。想必此时此刻,在中原的其他门派里,同样的内容也正在被广为传阅。

    待到信使离开之后,余蝶影先是看了看练朱弦,又看向凤章君:“阁下这位俊俏的友人,莫非就是那位五仙教的护法?”

    “正是。”凤章君点头,“此番平定西仙源之乱,练护法亦出了不少力。”

    “那便也有劳护法了。”

    余蝶影向练朱弦点头致谢,却又突然将话锋一转:“……说来倒也是有趣,我曾听西仙源的长巫女提起过一则传说——法华镜最终会毁于五仙教之手。不知二位可曾有所耳闻?”

    这一番话无非是在暗指法华镜毁于练朱弦之手。然而练朱弦尚未开口,凤章君就已经出声反驳:“坊间传闻,不值一哂。门主不至于听信这种捕风捉影之事罢!”

    他的话音严肃,余蝶影反倒爽朗地笑了起来:“那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容我余蝶影以个人名义说上一句:若果真是练护法所为,我倒愿意设宴请护法好好喝上几杯。”

    这话什么意思?练朱弦心中一突,似乎品出了什么弦外之音。

    但是余蝶影并没给他咀嚼回味的时间,她干脆利落地与凤章君谋定了修真大会的具体时间,便匆匆结束了这场会面。

    ——

    两人离开了碧草琨瑶楼,沿着垂满藤花的檐廊往前院走。

    没出几步,凤章君突然回头看着练朱弦:“你仿佛有话要讲,现在说罢。”

    练朱弦不禁怀疑凤章君背后还有一双眼睛,便也直截了当道:“余蝶影的态度很奇怪。我觉得她是明知西仙源出了大问题,却故意不作为,间接纵容事态发展到眼下的地步。”

    凤章君对他的判断不做评判,却顺着他的思路追问:“那你觉得她是幕后主使者?”

    “倒也未必。”练朱弦摇头,“毕竟依照常理来推断,真凶不可能如此自我暴露,反倒是义愤填膺的路人更能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用胳膊肘杵了杵凤章君:“别光问我啊,你又是怎么想的?”

    “……”

    凤章君将目光从练朱弦的脸庞挪向远处的藤花:“正如你所言,余蝶影恐怕是在得知西仙源发生变故之后,派遣弟子前往探查,进而觉察到了事件的真相。她意识到,这将是终结西仙源现行制度的一次绝佳机会。所以即便会被背负上不作为、优柔寡断的骂名,她也决心要看一看,脱离控制的西仙源将会朝着什么方向前进。”

    “所以她其实是反感大司命的了,怪不得还说要请我喝酒。”练朱弦若有所悟,却又觉得有些一言难尽:“……不过,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如此坦率地表达出自己的好恶,她还真是够大胆的。”

    “余蝶影就是这样一位既敏锐又张扬的人物,熟悉之后你就会知道,她看人多么神准。”说到这里,凤章君顿了一顿,“当然,她之所以这么放心,也因为你是我带过来的。我与她相识多年,彼此人品都信得过。”

    “……”你的女人缘好像还挺不错的嘛。

    练朱弦差点又要抬杠,却记起凤章君的心情不好,想了想还是撇了撇嘴角,把话咽了回去。

    说话间两个人就走出了游廊,回到前院的青石板路上。只见前方路当中央依旧跪着那两个活宝。

    听见脚步声接近,燕英抬起头来,拼命地朝着练朱弦挤眉弄眼。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练朱弦也不想搭理,只跟着凤章君往前走。

    可将将走到他们两个人跟前时,只见燕英突然一蹦三尺高,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干什么?!”练朱弦吓得一个瞪眼。

    燕英却道:“掌门说的,只要你们俩走回来了,我们就能起来。再说了,你们知道要往哪里去吗?还不是得让我来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天权拽着衣领一把拉了回来:“掌门命我们带你们去这几日歇脚的客舍,请二位随我来。”

    于是四个人便一起出了碧草琨瑶楼的前院,向着大岛的东面前进。

    比起冰天雪地的西仙源,阳光明媚、遍地垂柳紫藤的东仙源堪称风景明秀。行走其中,众人的心情也随之一振。

    觉得气氛正好,练朱弦终于开始试探燕英:“你几岁了?”

    “我?”燕英偏不好好回答,“你猜啊!”

    练朱弦略一思忖,直接报出阿晴的年纪,果然收获了一个惊愕的眼神。

    “这么准?!”燕英咋舌,“怎么原来五仙教还会占卜算命?”

    “这算什么,我还知道得更多呢。”练朱弦也卖他一个关子,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柳泉人氏?”

    “不算是,但也接近了!”燕英终于主动道:“师父说我是他和师叔从柳泉城郊外的荒地里捡了来的!”

    练朱弦再问:“那当时你随身可留有什么信物?”

    “没有。”燕英摇摇头,“话说你问这些做什么?”

    练朱弦还没开口,倒是李天权忍不住插话进来:“废话,他知道你的年纪,还问你的出生地,当然是觉得可能认识你的亲人啊,笨!”

    “真的?”燕英顿时抬起头来,“你果真认识我家人?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他们也是修仙的不成?”

    事已至此,练朱弦也不隐瞒,只是视情况调整了一下语气:“我的确认识一个人,长得……有几分像你。改天也许能够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好呀!”燕英爽快点头,“即便不是兄弟,能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李天权却在一旁泼燕英的冷水,“像你这样的极品,有一个就够了。”

    练朱弦心中暗想这李天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戾气,从西仙源开始就处处与燕英作对。就算是掌门亲戚、皇亲贵胄,也不该如此趾高气昂。

    而那燕英尽管举止轻浮,可对李天权一直好得很,也不该受到如此恶待。

    虽然心知不关自己的事,可看在那张与阿晴一模一样的小脸的份上,练朱弦还是没有忍住。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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