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分卷阅读29

    怀远却不以为然:“我看她们都没朝那个方向去想。你不也说了吗,反正五仙教与中原向来都相安无事,我猜她们根本想不到,云苍还会派人潜伏到这种小门小派……”

    “……你才是小门小派,利用五仙教的善意和纯良,简直无耻!”练朱弦咬牙切齿。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凤章君也皱起了眉头。

    “我有一个预感。”他仿佛故意改变话题:“曾善的那封秘信,将会是日后那场祸事的肇因。”

    ————

    场景再度更迭,自从曾善托出那封秘信之后,大致又过去了一年光景。这期间,她出入过醉仙楼几次,每次都会重申或是补充自己的建议。而几乎每一次都是怀远与她单独见面。

    独臂的青年依旧是一副粘人的模样,甚至还有得寸进尺的趋势。至于曾善对他的态度则日渐冷淡,却又出于诸多顾忌而无法发作。

    而另一方面,或许也是不负有心人,云苍峰终于开始对曾善秘信里提及的建议表现出了兴趣,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想要与五仙教交好的意味。

    “……凤章君。”练朱弦极为难得地叫出男人的名号,“如果是你主持之下的云苍派,想要与别的门派交好,应当如何做?”

    “应当首先派出使节与对方私下相商,待双方达成初步共识之后,再约定往来细则,及时昭告天下。”

    “理应如此。”练朱弦点了点头,“那在你的印象当中,五仙教与云苍派,可曾有过这样的一段交好期?”

    不待凤章君摇头否定,香窥又呈现出了全新的场面。

    ————

    寒露时节,静谧的五仙谷内忽然喧闹起来。

    各宗各派的仙教弟子,从四面八方涌向谷口,拥挤在道路的两旁。曾善也跟着几位平日里相熟的师姐妹们混迹其中。

    所有的眼睛都在朝着谷口眺望着,又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在窃窃私语。练朱弦主动凑过去,很快就捕捉到了重复得最多的两个字——“仙籍”。

    他还没来得及思索,眼面前突然起了一阵微风,将一股浓郁的馨香气息从谷口吹送过来。

    人群自发地安静了,仿佛等到了什么重要的时刻。

    风还在继续吹,为这座终年湿热的山谷增添了几分凉意。香气的尽头是随风飘散的白色花瓣,如同漫天飞雪,转眼就在地上铺了一层洁白的花毯。

    如此阵仗当前,凤章君早已神色了然;而不明就里的练朱弦则引颈眺望着,倒也很快看清了那些踩着花毯而来的人物。

    那是一支冰雪般素雅高洁的行列,清一色全都是女子,虽以轻纱覆面,却依旧难掩绝色姿容。

    她们梳着精致的高髻,以珍珠水晶为饰。身着银纱层叠的飘逸长裙,臂弯之间披帛飞舞,真如同壁画之中袅袅下凡的飞仙一般,冰清玉洁,凛然不可冒犯。

    “她们是西仙源的巫女。”凤章君道出答案。

    练朱弦愣了一愣,立刻去看她们的双手——果然所有人的小指上都戴着精致的银色指套,想必指套之下隐藏着的应该就是残缺的那半截小指了。

    他顿时又觉得这片素雅洁白变得有些刺眼起来。

    “中原的西仙源,又为何会千里迢迢跑到南诏的五仙谷来?”

    “因为她们是上天的使者。”凤章君的答案十分玄妙,“无论五仙教还是云苍派,只要头顶同一片天,就总归会有迎接西仙源巫女的时候。更确切地说,巫女本就是一种吉兆,她们是来向五仙教传达‘天命’的。”

    “天命?”

    练朱弦却并不觉得有多荣幸:“连自己的手指都保不住的人,又能给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

    眼面前,那些冰捏雪塑般的巫女已经行进至谷口的孔雀雕像前。雕像之下,正是五仙教主诺索玛,他装束齐整、荣光焕发,姿容之郑重绝不亚于任何一次节日祭典。

    然而站在他身后的蛊王却一脸阴鸷,瞳眸腥红。

    那群西仙源的巫女袅袅行至诺索玛面前,最前面的几位向着教主低头行礼,随即向两侧退却,让出正中央一位个子高挑、容貌端庄的长巫女。

    这位长巫女头戴华冠、服饰素丽庄严,显然颇有身份,手里还捧着一个金匣。

    她见了诺索玛并不行礼,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大约四五步的地方,随即将手中的金匣打开。

    只见匣中白光闪动,练朱弦仿佛看见了一朵金色的莲花由菡萏瞬间盛放。

    可那几乎只是一瞬间的芳华,他才刚转了一下眼眸,那朵莲花便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但是四周围却传来了一片高高低低的惊叹声。

    “你看。”

    在凤章君的提醒之下,练朱弦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诺索玛。这才发现教主的额头之上竟然多出了一道金色印记。

    “这是……仙籍印?”

    这也是练朱弦第一次亲眼目睹所谓的仙籍印——相传修真之人有大成者,终将远离尘寰、飞升登仙。而唯一能够证明凡人获得仙格的,便是这额上的一方金印。

    既见仙印,便证真仙。西仙源的巫女们全都面朝诺索玛虔诚跪拜,周遭的一干五仙教弟子们也纷纷惊呼着朝自家教主跪拜下来,欢呼之声如海涛一般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数千年来,仙教之中的唯一一人……”

    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练朱弦亦不免心潮澎湃。然而感慨之余,想起日后的结局,却又不免滋生出一丝不祥的念头来。

    诺索玛为何会在此时突然得到仙籍,这又是否与曾善的那几份密信、与中原云苍的决策有关——答案极有可能是肯定的,但是其中的条理却混淆不清。

    自己想不明白,练朱弦就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凤章君,却发现凤章君正在看着曾善。

    在一片欢欣鼓舞之中,女子却是神色凄惶,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她知道诺索玛就要走了。”

    凤章君轻声叹息:“去到那个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凤章君:很好,今天也是摸摸抱抱举高高的一天。

    练朱弦:我被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胸肌上,差点活活闷死……

    蛊王:五仙教内外不通婚,爸爸我坚决不允许!!!

    诺索玛:哎呀哎呀,不要这么认真嘛,反正不通婚也是怕毒死人,既然凤章君毒不死,那就由着他们去吧。

    蛊王:胡闹!门派规矩岂可如此儿戏?!

    诺索玛:嗯……?

    蛊王:老婆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成仙!!

    玄桐:义父和爹爹还是如此亲热,都三百岁的人了,身体真好,羡慕。

    阿晴:啊?难道掌门师兄已经力不从心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年危机!?”

    啊,今天的五仙教现任最性感偶像玄桐也依旧是风评被害

    第23章 爱别离

    从惊愕到喜悦,五仙谷中已是万众欢腾。

    但在练朱弦眼中,这一刻的狂喜却与即将到来的灾难碰撞出了狰狞的火花。

    接下去的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局势直转而下?

    练朱弦正寻思,只听凤章君低声道:“当今天下崇佛向道,以修士自居者数近百万,可白日飞升之事百年难逢一二。有些宗派原本门可罗雀,却因为有人取得仙籍而一跃成为仙山福地。”

    “所以,教主成仙无疑能够提升五仙教的声誉,甚至一举打破与中原之间的隔阂,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练朱弦顺着思路往下梳理:“只是,想打瞌睡就送来了枕头——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凤章君道:“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西仙源的巫女直接受命于天,只会依照真仙们的旨意行事。即便是中原盟主云苍派,也绝不可能左右天命。”

    “所以,诺索玛成仙背后并没有任何阴谋?”练朱弦若有所思。

    凤章君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他们面前的场景又发生变化了。

    ——

    五仙谷中夜色笼罩。

    议事堂前的空地之上,教内最为古老、亦是最高大繁茂的山茶树正值盛花期。伞盖般的树冠上繁花似锦,花树下铺满了整朵整朵的硕大落花,远远望去如同血池一般。

    若是换在中原这无疑会被当做凶兆,然而在南诏,却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与讲究。

    庆祝教主位列仙班的饮宴,从这天午后一直持续到了夜半时分。南诏特产的琉璃灯盏被高高低低地悬挂在茶花树的花枝之间,璀璨如同五仙教传说之中的忘忧神木。

    看得出,绝大多数的教中人都将教主登仙当成了一场天大的喜事。推杯换盏之间,无不畅想起了五仙教扬眉吐气的将来。甚至还有人提起了云苍派,说日后的五仙教也一定能够成为那样鼎鼎大名的修真名门。

    练朱弦这才想到要去人群里寻找曾善——原来她就坐在灯影里,尽管身旁友人环绕,却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一直远远眺望着花树下的主位。

    诺索玛就坐在主位上,笑得温柔和淡。银色长发从背后垂到满地落花之上,如同初春的薄雪。

    周围还有人在不停地向他劝酒。平日里总是来者不拒的人,此刻却似乎有些乏了,他与身旁护法低语了两句,便起身离席。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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