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被师父当场撞破,沈诀想起刚才那一幕便有些脸红。
换下脏污的床单被褥,沈诀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探出一个头,正好撞上在院子里坐着等他的师父的目光。
沈诀下意识的低头,抱着被褥走到师父面前。
“师父,我错了。”沈诀低头认错。
谢淮君没有说话。
“师父!弟子知错了!”沈诀没听到师父的声音,怕师父太过生气,语气里也急切几分。
此时正是正午,日头毒得很,沈诀额头隐隐冒汗。
“拿去洗了。”谢淮君板着一张脸道。
“是,师父。”沈诀心里松懈下来。还愿意同他说话,应该还有转圜余地。
“午后剑术加训一个时辰!”谢淮君又道。
“是,师父。”沈诀答。他心想剑术一直是师父亲手带他,还能和师父多待一个时辰,甚好甚好。
“加训我不陪你。”谢淮君像是知道沈诀心里在想什么。“心思不定,凝心经抄十遍,睡前交给我。”
“是,师父。”这次语气明显的有些颓丧。谢淮君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心里舒坦许多,便让沈诀退下。
用过午饭,谢淮君在院内指导一会儿沈诀便早早离开,让沈诀顶着大太阳一直练剑到晚上,晚上又抄写凝心经,凝心经不算太长,但是十遍也一直到子时才抄完。
师父说睡前交上去便是睡前交上去,即便子时沈诀也把十遍凝心经送到师父房里。
谢淮君还没睡,只披着一件丝绸亵衣靠在床头看书。
衣衫大开。
“师父,我抄完了。”沈诀不敢抬头看那道风景,只好一直低着头。
“抄完便放到桌上吧。”谢淮君道,他放下书,指着床头的座位让沈诀坐下。
沈诀得了指示,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
窗外夜色深沉,窗内烛光摇曳。
谢淮君粉色的嘴唇和胸前露出那两点仿佛在勾引着他的心神。
沈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好低着头。
“今日是怎么了?”谢淮君问,“因为我让你出去生气?”
在某些方面,谢淮君也迟钝得出奇。
“不……不是。”沈诀回答,一时间心如擂鼓,因为说的急有些结巴。“我只是……不想让师父找……师娘。”
“原来是担心这个。”谢淮君笑笑,摇头。
小孩子心思罢了,怕有了师娘,师父会不喜欢他。
“我不会娶妻,也不会找人双修。”谢淮君以为了解沈诀的意思,“你是我徒弟,我不会丢下你,你不必担心。”
他舒一口气,原来不过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生气。
“师姐那边我会回绝,双修之事本来便是下策。”谢淮君拍拍沈诀的肩膀,“你师父可是第一剑修,修行这种事靠的是天赋,可不是双修。”
“我还用不上用双修来提升实力这种方法。”
解决了沈诀的心结,谢淮君摆摆手示意沈诀可以回去睡觉。
沈诀退出房间,不多时谢淮君的房间便黑了下来。凭狐族敏锐的耳力,沈诀知道师父已经睡着了。
于是他给自己施了隐形术,偷偷潜入师父的房间。
谢淮君睡得安稳,并不曾醒来。
沈诀在黑暗中注视许久,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嘴唇贴在谢淮君的唇上。
软软的,滑滑的,仿佛有雷电在沈诀心中炸开。
沈诀落荒而逃。
第32章 杏花微雨
休整几日, 谢淮君简单收拾了行李,登记完毕参加师门大会的弟子,便带着一众弟子离开凝辉宗, 前往师门大会。
师门大会是修仙界三年一度的盛会, 修真界无论门派大小,家族强弱, 皆可参加。
不过按理来说这样的盛会应该各大门派轮流举办,因为剑冢只有一处, 在澜城附近, 所以只能谁离得近谁家举办。
而谢家, 就在澜城的杏花微雨。
凝辉宗靠南,澜城在南北方交界偏北处。方圆百里内,再无其他宗门家族。
谢家的杏花微雨便在澜城城北, 背靠须臾峰,剑冢便在须臾峰上。
所以让谢淮君带队去师门大会,就是回趟谢家。
然而凝辉宗离谢家实在算不上近,能在十**的年龄便能御剑飞行的弟子并不多, 所以还需一路走着到谢家。
凝辉宗掌门,管事年纪都不大,所以直系弟子并不多, 只有沈诀和谢吟两个,一般都是低级弟子。谢淮君自从七年前回来便甚少出门,所以大部分弟子都不认识。
说起沈诀,谢淮君总觉得这几日这小崽子总是有些躲他。除开吃饭和修炼, 他都不常见到小崽子。
一汀烟雨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不常见到,定然是有人在躲。
不就是当着他的面尿回床吗?丁点大的事情至于吗?
还动不动就脸红,搞不清楚现在的小年轻都在想什么。
谢淮君每当想些事情的时候脚下就快,沈诀和谢吟还好,毕竟都是金丹境界的。
其余弟子可就惨了,一路在沈诀和谢吟身后狂奔。谢淮君一直没往后看,低级弟子不常见到客卿,不敢说慢些。
就这样一路狂奔到城中的客栈。
因为落脚的城镇不大,他们人数不少,客栈房间不够,所以一般弟子都是两到三人一间,沈诀随谢淮君一间。
安排好住宿,低级弟子才松口气。
果然是客卿,赶起路来都不是他们普通弟子可比的。
沈诀知道师父习惯每日沐浴,早早的和店家打过招呼,送上来一个大浴桶,还备好热水。
准备好沐浴用的东西,沈诀便站在客房门外候着。
天气越发炎热,开着窗连一丝风都没有。
谢淮君脱了衣裳泡在水里还觉得有些闷。他习惯了一汀烟雨的温泉,冷不丁一出来还挑剔起来。
虽然师门大会不过是回家一趟,他父母都已过世,也没有亲近的兄弟姐妹,回不回去,还是挺无所谓的。
夜色渐深,屋子里这也凉爽起来。屋里的灯点的有些少,所以看着有些有些昏暗。
忽然!一只乌鸦像一道黑色的箭一样猛地窜进房间里,在房里胡乱冲撞,黑色得的羽毛四处乱飘。
因为乱冲乱撞带起的风吹得烛光闪烁,显得那乌鸦更加骇人。
“沈诀!”谢淮君平生最怕的就是鸟,慌里慌张的从水里跑出来,一个法术都施展不出。
沈诀一直在门外守着,挺到师父喊他,屋子里还有急促的水声,以为有人偷袭,连忙推门进来。
“快!把那只鸟抓起来!”谢淮君一见沈诀进来仿佛看见救星,直接躲到沈诀身后。
沈诀顾不上其他,挥手一个禁锢术抓住那只乌鸦。乌鸦飞不起来,直接掉在浴桶里。
砰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等确认乌鸦被抓,谢淮君才从沈诀身后出来,拍拍他的肩膀,“多亏你了。”
于是他便在沈诀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到床前,拿起亵衣穿上。
夏季的亵衣轻薄,沾了水便有些透明。
“怎么?”谢淮君不解,小崽子又脸红个什么劲儿。
“师父……我去打扫。”沈诀低下头,掩盖自己脸红的事实。
谢淮君低头一看,水洒了满地。客栈里都是木制地板,再等下去大概回会漏水,边便点头任沈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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