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你妹啊!》分卷阅读4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回到了以前住的房子里,挣了挣,身后被绑着绳索,往前一看,文启,这尼玛的不要脸的,没完没了,我笑了笑说:“大哥,你绑着我做什么?”

    文启转过身,笑着说:“小璟,今日哥哥把话给说明了,这会儿顾青岩他们兄妹俩已经走了,再也没人护着你,可在这清凉镇连最美的娘子都比不过你,你不知多少人打你的主意,哥哥我也是不遗余力地护着你,你若再不知好歹,休怪哥哥心狠。”

    这人绝对不能来硬的,只能转着弯来,我低着眉,一副恭顺的模样说:“哥哥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我这个人最重情意,你若真心与我相好,需同我一起去后山的兔儿爷庙里上三炷香,共起山盟海誓,我才相信你。”

    他一听,眼中很兴奋,但又有几分芥蒂,坐在我身边看着我说:“小璟聪明古怪,哥哥怕中了圈套。”

    我顺声说:“我肩部扛,手不能提,怎的设圈套?若只是一时欢好,我宁愿现在就咬舌自尽,哥哥若真心待我,为何不敢同我一起去拜拜?”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半刻钟后手拿着扇子一敲,说:“小璟,我就信你这一回,哥哥从小就喜欢你,图的绝不是一时之欢。”

    我点点头说:“小璟也信哥哥。”

    他解了我绳索,两个人便往后山去,后山很大,山高树茂。

    其实我知道文启说的话虽然不全是真,但至少一半是不假。清凉镇不大,听说我娘以前是大官宦人家的妾侍,后来被抄了家,就沦为女婢,又让我爹给相中,才做了这第十五房姨娘,生了我,我又随我娘,小时候还好,年龄越大,越生肤白人俊。至于男风这回事,连当今皇上都有男妃,可想而知,这民间更是肆无忌惮,我卖布的时候,男男女女都有,拿布接银子的时候,顺带摸着我的手,我心中虽厌恶,到底生意人,和气生财,只是今日想不到文启他狗急跳墙,竟然绑了我。

    不一会儿到了半山腰的兔儿爷庙里,文启点上香,我两个跪在前面,一共闭了眼,许了誓言,站起身后,他就拉着我要亲,我笑了笑说:“哥哥别急,这后面还有一个屋舍,那里隐蔽。”

    到了地方,我朝木架上一躺,笑着说:“哥哥来吧。” 他自顾自的兴奋扑上来,我一手扶着他的脊背,一手摸着刚才看见的石头,手快心狠地一砸,他顿时停下来,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我,一脸不可置信,我推开他,冷声说:“文启,就算再不是一个娘生的,我们还是一个爹养的,你怎能这样对我?”

    他忍着痛,张嘴说:“文璟,我早知道你狡诈,现在莫不是想杀了我?”

    “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了你?”

    他捂着鲜血直流的头,疑声说:“你不杀我,但你知道我若回去,不会轻易放过你。”

    “随你的便!”

    我不再搭理他,继续往山里走,一边走,一边流泪,我文璟从来不是聪明的人,只剩下这几分骨气,我今日若从了文启,以后有何面目做人?只是我这一入山,我的阿娘可怎么办?她定然四处慌张,满世界地找她的儿子。

    越往上走,山岳陡峭,树木也越多,我耳朵贴着岩石,全身关注地听哪里有水的声音,顺着声音一直走,走了两个时辰,终于看见一个小瀑布,赶紧跑过去喝了几口冰凉的泉水,又洗了洗脸,身上的衣裳都被树枝挂烂了,一条一条的,不过没关系,有水就有鱼,有鱼就能活命,等吧,明年春天,若顾青岩不回来,我就顺着山的背面往往东走,去京城找他。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十年前那场罕见的大雪,山下乞讨的顾青岩,以及被困在这雪山上的顾雪飞。那是十年前,我十四岁,都说瑞雪兆丰年,可雪太大了,我推开门,一脚踩了去,都没了小半个腿,真漂亮的雪,我喊着秀儿一起堆雪人,可隐隐约约听得一个轻低的声音,我疑惑地朝四周看看,就看见靠着墙,蹲在雪地里小小的顾青岩,小小的人快被雪给埋住了,我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扒掉他身上的雪,看见一张小脸,已经红肿红肿,脸上冰块一样,嘴唇没有任何血色,用手捣了捣,僵硬。、

    死了?!

    我赶紧大喊:“阿娘,快来,快来。”

    阿娘从屋内走出来,抱着顾青岩到屋内,把他放在炭火旁,我端着姜汤过来,一点一点滴在他嘴里。

    “阿娘,他是不是死了?”

    阿娘把手放在他鼻息间说:“这孩子真顽强,这样冷的天气能生生熬一夜,非同一般。”

    我终于松口气,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真好看呢,可喜的是,他慢慢有了气息,开始张口:“兔儿兔儿雪飞” 我看他实在说话艰难就说:“小弟弟,你先暖暖,吃点东西,再说话。”

    他好似很着急,皱着眉,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滴落:“求求兔儿雪飞。”

    我看着阿娘,阿娘看着我,最后把他放在我怀里说:“璟儿,你抱着他,我到后山的兔儿爷庙里看看。”

    那小人儿听了这话,眼角的泪开始凶猛地往下落,我顿时也明白过来了,安慰着他说:“小弟弟,你不要担心,阿娘已经去了后山,你张开口,多喝点姜汤。”

    他很听话,我一点一点的喂他,我实在不明白,一个人在昏迷中,怎么还有这种强烈地执念?过了三个时辰,阿娘才回来,怀里搂着个孩子,我过去一个,也是冻的已经僵了,文秀凑过来:“这是谁?”

    阿娘看了看我怀里的顾青岩说:“应该是兄妹俩。”

    ☆、你知我因何咬你的脸?

    “她脖里带着什么?”

    阿娘摸着绳子,一个红色的吊坠出来,颜色暗红,并不好看,也似乎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阿娘神情非常严肃,眉头紧皱,我很少看到她这样,就疑声问:“有什么不妥?”

    “哎,只怕这两个孩子不简单。”

    “不就一块破石头,街摊上到处都是。”

    阿娘笑了笑说:“傻孩子,这是一块上好的刚玉,只不过没有抛光,所以颜色暗沉,看着和普通的石头一样。”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除了官宦之家,谁有能耐弄这个带在身上?”

    “既是官宦之家,为何如此落魄?”

    阿娘沉吟一会儿,低声说:“瞧他们姊妹的岁数,只怕是当年萧家抄家时,不知谁家留下来的遗孤。”

    我大吃一惊,因为阿娘给我说过这个事情,十年前,朝廷发生玄门宫变,大元帅李云飞和当时的师相,也就是现在的陛下,一起揭穿左将军萧荣恒勾结温国,出卖朝廷,一日杀了朝中二十多名文武大员及其家眷,总共八百人,只是后来,师相不知怎的就成了皇帝,原来的皇帝在禅让台上突然就被猛虎给扑下山崖,不知死活,但想来既是悬崖,应该没有活命。

    “阿娘真是糊涂,等他们醒来问问便知。” 想了想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和秀儿一会儿给他们洗洗,再换上干净衣裳,我去孙二的铺子里拿些生热驱寒的草药。”

    忙活小半日,终于他们兄妹二人苏醒,顾青岩二话不说,立即跪在地上,猛磕三个响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阿娘颜色有些严肃,拿着手里的红色吊坠,直视他双眼问:“莫要框我,你是谁家孩子?”

    他脸色一变,眼中带着几分凶狠:“你想拿我还赏银?”

    阿娘叹口气:“果然如此。” 说着把吊坠放在他手里,温声说:“这东西你以后莫要戴在妹妹身上,更不可人前显露,若遇到识货的人,你兄妹二人性命不保。”

    他听了话,眼圈顿时泛红,扑腾一下伏在地上,哭泣道:“我乃邹康之子邹应文。”

    “原来是邹侍郎的儿子。”

    我心中大惊,直口问道:“你父亲勾结外贼?”

    “我父亲没有!他是先皇内应,做卧底故意接近萧荣恒,为先皇报的讯息,只可惜先皇禅位之后落入悬崖,师相即位称帝,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父做叛贼处理,灭我一家六十余人,幸得我二人出门游玩,免于此难,一路流落到这里。”

    他想了想又说:“夫人仁心善意救我兄妹二人,若真要我二人死命,应文自当成全。”

    阿娘抱着雪飞说:“你这孩子,一路从京城到此,怕是受了不少苦楚,不必如此防备试探于我。”

    阿娘看了看我又说:“璟儿既然救了你,说明你们有缘,再者上天怜悯,稚子无辜,你兄妹二人以后就在此生活,待到你十四岁,就和你妹妹搬出去,自立门户,但是你二人必须改名换姓。”

    他早已泣不成声,头在地上猛劲地磕,我连忙拉住他:“阿娘既然这样说,你放心好了,可别再磕了,头上都是血。” 我给他轻轻地擦了擦,又抱着他在怀里说:“那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他腼腆的笑了笑。

    后来不知阿娘怎的跑去和爹说,爹竟然同意了,后来我那土财主的爹不知怎的起了心思,想让我们求取功名,就请了私塾,可我真的是读不进去,我天天就爱摸个算盘,记个账,倒是秀儿比我强。

    后来过了四年,阿娘给了他们兄妹一些银两,他们自立门户就出去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个会武功的说他根骨奇佳,要收他为徒,再后来,我爹就去了,我们也出来了,等我到了十九,又来了给我说媒,我才发现,我想娶的人只有顾青岩,我也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我一直想让他做我娘子来着,所有才那么满心满意地呵护照顾他。

    山中的岁月也容易过,因为我们四个经常来后山玩,顾青岩岁数比我小,但个子比我高,身手也好,打猎那也是一等一的,总是神采飞扬地拿着手里的弓朝我喊:“璟儿快看,我又射中了!”

    我瞧着他树荫下英俊的脸,只觉得心中砰砰乱跳,只想跑过去抱住他,一顿猛亲,再扒了他的衣裳!

    他看我不不动,拿着大雁走过来戳了戳我:“璟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了?” 说着就用手放在我额头上探了探,我心跳的更快,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别碰我。” 说完之后,转身往山下跑,他一把抓着我:“你跑什么?”

    我看着他,眼圈泛红,又急又气:“你自己天天没心没肺,自然不知道我跑什么。”

    “诶,文璟,你怎的说话?”

    “你想我怎的说话?”

    “不是,你今天怎么了这是?”

    我怨毒地看他一眼,转身又要下山,他从后面拽着我:“文璟,你最近怎么总是这样,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恼,一会儿一个脾气,这谁受得了?”

    我转过身朝他脚上狠命一踩,他顿时承受不住,蹲在地上,但不撒手,咬着牙说:“璟儿,你到底怎么了?今个,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我心里泛酸,带着几分怨气瞅着他,他看我眼神不对,惊异道:“璟儿,你莫不是恨我?”

    我当然恨你!五年前,你谁家门口不蹲蹲我家,这可好了,我为了你,可要断子绝孙了!

    我扑过去,咬着他的脸不松开,他疼的嗷嗷叫,松开手说:“好好好,我放开你,放开你别咬了别咬了再咬就破相了。”

    我松开口,一路跑回去,躺在床上哭,阿娘抚着我的背,轻轻拍着:“璟儿啊,怎么了这是?”

    我抬起眼,看着阿娘说:“你以后只怕做不成奶奶了。”

    阿娘当时一愣,后来笑了笑说:“这什么要紧的,阿娘这一生坎坎坷坷,什么没见过,又什么没经历过,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做不成就做不成了,只盼着你们兄妹二人这一生无忧无难,欢喜快乐就好。”

    再后来,顾青岩来找我说:“璟儿,我身负血海深仇,家父的冤情还未昭雪,我便一刻也放松不下来,以后等事情平息了,我再和你好好说说。”

    我随口应着:“你不用和我说,你自去干你的大事去。”

    想不到十年后,他真的去干他的大事去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躺在山洞里,头枕着石头,望着外边的天,一会儿估计待去挖几个坑,看能不能套住皮厚的牲畜,也好过冬,顾青岩以前的时候就曾经一个人在山上过三五个月,那我文璟为什么不能?这样简单自在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我想做的不是你大舅子,是你啊!

    枫叶红后,大雪纷飞,又见青草吐芽,迎春花开,金黄一片,山中清风朗朗,春光明媚,他们三日去年秋天去的,大约现在应该回来了。这一日,我穿着野羊皮做的衣裳,正在烤羊腿,就听得一声喊:“璟儿,璟儿”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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