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一向沉默寡言的沈渺被他弄得耳朵直直地竖着：“麻烦你不要来烦我了。”
“啊啊啊啊……被讨厌了。”项乌蔬趴在桌子上蹬着腿。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老鼠搭讪，不仅被他自己浪费了，还达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死老鼠。”食堂后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听到“老鼠”这两个字，项乌蔬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并迅速转向声音的方向。他扔下那把饭菜搅得乱七八糟的筷子，奔出食堂。
“死老鼠。”猫族们围成了一圈，项乌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很明显是斗殴事件。
“你这个老鼠以为自己是谁？想对抗所有猫族吗？”
“麻烦让一下。”项乌蔬挤过聚众的猫咪，推了几个人，才走到最前面。
几只猫族正围着一个鼠族，那只嘴角上沾满血迹站也站不稳的老鼠扶着墙壁。
“公开宣传自己不喜欢猫族是没有好下场的。”为首的猫咪冲老鼠吼道，拳头落在老鼠的身上。
“沈渺！”项乌蔬大叫起来，他一下子冲在前面，在快要帮沈渺挡住拳头的时候，他却被脚下的木料绊倒了，撞到了前面的一排猫咪。
“好痛。”项乌蔬从地上爬起来，身后的所有猫族都看着他。
“你真的这么讨厌猫咪吗？”——他希望用眼睛传达这个意思，但沈渺看起来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老鼠的脸上全是伤，眼角和嘴角布满血液的痕迹，他闭着肿胀起来的右眼，用黑色瞳孔的左眼看着项乌蔬。
项乌蔬对站起来的猫族们大声吼道：“沈渺讨厌猫族也好喜欢猫族也好，他是我的配对，要打死他先打死我。”
“是项乌蔬，我们走吧。”
猫族们一句一个“真无聊”，离开了食堂后面的巷子。
这时候，项乌蔬才有时间去管沈渺脸上的伤，“你不要紧吧。”
耳朵上尚存血液的老鼠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讨厌猫族？这不是找死吗？学校里面大部分都是猫咪！”
老鼠不说话。
“我会保护你的！”
老鼠依旧没有说话。
“我喜欢你。”项乌蔬大声地吼道，糟糕透顶的表白。
老鼠总算开了口：“我有说过和你配对吗？”褐色的耳朵微微动着。
“我就是喜欢你！”
沈渺靠着墙壁，用手背擦掉血液，他的左眼肿得越来越厉害，血液从他的眼角流下来。
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流动，项乌蔬一下子哭了出来，他对着沈渺大声叫道：“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体育那么差。”老鼠的小尾巴卷了起来。
“我可以每天早上练习跑步。”
“哦。”浅褐色耳朵不自主摇了摇。
项乌蔬一把抱住沈渺：“讨厌猫族也不要讨厌我。”
“我没有说过讨厌猫族。”
“我想抱着你睡觉。”
“哦。”
“想和你接吻。”
“哦。”
“想□。”
“哦。”
“想保护你。”
“……”
“……”
“……”
“真的想保护你！”
“…………哦。”
会议之后李蜀恢连续一个月都对着桌上小山一样的文件以及电脑里面几乎可以用壮观形容的尚未处理的表格，他再也不觉得严钦贸有任何可爱的地方了。
今天个标准年的李蜀恢从学校毕业之后，一直在公司的业务部做事，前些年还可以混混日子，自从去年上司变成了严钦贸，他就失去了潇洒工作的权利。
严钦贸提出的新一轮要求简直可以用苛刻来形容，在痛苦中度过了一个月，又到了例行会议的时候。
吸取上个月教训的李蜀恢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公司，他打完卡回到座位上才发现除了严钦贸以外所有的业务部员工都到了，他走过去加入了聊天的队伍中。
“最近我的配对要到期了，真是麻烦。”
“我也是，一个月换一次太讨厌了。”
李蜀恢插话：“昨天我的配对已经到期了。”
“那你等抓紧时间啊。”旁边的姑娘回答道。“要不你也像部长一样找个半年的配对？”
“部长的配对是半年形式？”李蜀恢惊讶地问道。
“竟然有人想和那种男人过半年？”旁边的人插着嘴。
“据说用的是契约形式，由严钦贸提供对方的一切生活开销，那人才肯和他一起生活的。做人做到他这样真是悲哀。”
“他的半年合同不是前几天就到期了吗？要是没有找到新的配对就得被强制分配咯。”
“不是为了钱谁想和那种男人配对？”
随意地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九点整，他们也就把聊天的地点搬到了会议室里面。
“严钦贸还没有来，上次那么说李蜀恢，这次竟然自己迟到。”
“说起来严钦贸我就一头火，他这个月布置下来的任务未免太苛刻了吧，怎么可能完成？我低声下去求了多少客户也没有完成要求数量的订单！”
“有这种上司简直是受罪。”
这么聊了四十分钟，差点要忘了这是每月例行的会议之时，会议室的门猛得被人推开了，一瞬间鸦雀无声。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严钦贸，穿着和平时一样的西装，喘着粗气，看起来是跑过来的。
“部长，你这次可是迟到啦。”李蜀恢身边的男人拍了拍李蜀恢，对严钦贸说道，“上次李蜀恢因为迟到像大家道歉，部长你也不能例外吧。”
李蜀恢装出严钦贸说话的样子，咳嗽了两声：“那么请部长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工作可不是儿戏。”
旁边的人们跟着起哄。繁杂的工作将所有人都弄得一触即发，逮住这个大好时机当然不能放过。
严钦贸的脸颊微微地红了起来，他愣了几秒钟，接着深深地鞠着躬：“我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地方。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道歉。”
黑色西服的男人将身体折成九十度，会议室里面顿时一片寂静。
“我会依照规定扣除自己的工资和这两个月全部的奖金。”
男人抬起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他拿出文件夹中的资料没有一句废话，开始了会议。
李蜀恢看着他一贯冷静的侧脸，不觉有些内疚。他记得曾经有人在半年的业务总结会议上迟到，也不过被扣除了半个月的奖金而已。
严钦贸认真地做着报告，李蜀恢却完全听不进去他说话的内容。他的侧脸上有轻微的抓痕，脖子上也有，看起来刚刚与人发生过争执。
黑□咪的耳朵微微颤抖，却硬撑着做出直立的样子。
或许，那是有些害怕的表现。
“部长。”下班后，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