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光》分卷阅读7

    且只要你的室友不是事儿逼,一般都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祝夏转脸看向方戎,神情怀疑:“我初二追过一个妹子,她爸妈都在安利纽崔莱公司上班,每次她向我安利安利的产品,就是用你刚刚那种语气。”

    方戎重点很偏地问:“你买没买?”

    祝夏的重点也偏了,一脸往事不堪回首欲语泪先流:“我一学期的零花钱都买了那些破玩意,后来她和高一的师兄看对眼了。”

    方戎看着祝夏的脸,觉得匪夷所思,奇道:“当年追你舅舅的女孩儿能从东直门排到西直门,现在更不用说了,把是把的小姑娘嚷着要给他生猴子,你是怎么回事,白瞎你们家基因。”

    祝夏被万箭穿心。

    电梯停在二十一层,电梯门打开,方戎把箱子推出去,话锋一转:“不过妹子会骗你,方叔叔肯定不会坑你,学会处理室友关系,是走向成熟的标志。”

    祝夏跟在他后面,开玩笑道:“您怎么不坑我?才说拍电影是上贼船,我可不就是您坑上贼船的。”

    方戎停在2107号房前,敛去笑容,神情突然正经地说:“大外甥,你以后会感激我找你拍电影,没有比电影更有趣的事情。”说着,他敲了敲2107的门。

    祝夏被方戎的难得正经震了一下,忘记思考为什么有房卡还要敲门。

    房门开了,傅泽明站在门内,仪态标准地像用尺规卡过。

    第七章

    屋子里开着空调,和外面的炎热截然相反,冷气一阵阵往外扑,大家不能在门口干站着,傅泽明将他们让进房间。

    方戎把行李箱推进客厅,对祝夏说:“你就住这儿,先收拾东西吧,晚上八点剧组要聚餐。”

    祝夏站在行李箱旁一脸懵逼,总算回过味儿来,为什么方戎一路都在聊室友关系,他以前虽然没有跟过组,但从刘默那里听说,剧组给大牌演员的都是最好的待遇,就算他不够分量,傅泽明总够红,为什么要让傅泽明和人拼房睡?

    祝夏忍不住问:“你让我们俩睡一起啊?”

    方戎说:“不睡一起,给你们订的是双床行政套房。”

    ……这就不是单床双床的问题!

    祝夏觉得方戎在故意装傻,他看了一眼傅泽明,对方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站在旁边,对眼下的情形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方戎应该已经跟他说过要合住的事,看起来他也坦然接受了。

    祝夏并不是非常抗拒和人同房住,只是不太习惯,虽然他因为齐美心对傅泽明不爽过,但他已经不喜欢齐美心了。

    祝夏说:“我不知道我睡觉会不会打呼和磨牙。”

    方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他还真没考虑过这点,万一祝夏是打呼噜像打雷的人……他厚颜无耻地对傅泽明说:“那小傅,你多担待担待。”这是铁了心要俩人住一起。

    傅泽明倒像是想起了什么,抱歉地对祝夏笑笑,说:“我的助理说我有时候会说梦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凉的,让祝夏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词,叫敲冰戛玉,用来形容人的声音悦耳,这个词和傅泽明的声音一样,都是凉浸浸的好听。

    同住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方戎看祝夏这边形势已稳,又叮嘱他们一遍晚上要聚餐,便出门去找卢云波。他安排祝夏和傅泽明住一起,说到底还是为了电影效果,“小狗”和“吕恩”有几场重要的对手戏,而对手戏是演员之间有来有往的一场交手。如果傅泽明给不到足够的情绪,那么祝夏更接不出相对的反应,“小狗”和“吕恩”不出彩,《请神》便失败了一半。

    目前傅泽明太稳缺少变化,祝夏太飘还是个新手,方戎只能另辟蹊径,强行让俩人成天呆一块儿,同一间屋子里一起睡上好几个月,总能睡出几分默契,再把情感带入表演之中便会有所不同。

    这个道理卢云波肯定懂,只是以方戎对老朋友的了解,这人对外甥简直溺爱,如果祝夏不愿意和人一起住,那卢云波肯定依他,所以方戎鸡贼地先搞定祝夏,再找卢云波说这事儿。

    方戎走后,俩人在客厅里相对无言地站了会,祝夏拉起行李箱的把手,用客人对主人的态度跟傅泽明报备:“那我去卧室放东西了。”说完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傻子。

    傅泽明问:“需要我帮忙吗?”态度却不像是对傻子,反而像对小孩子。他明明也才十九岁,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但个子很高、气质沉稳,站在一看就毛毛躁躁的祝夏旁边,立刻被衬得像个成熟的大人。

    祝夏看傅泽明完全没有明星架子,想起之前自己对他的不爽,无端有点不好意思,就对傅泽明笑了下,说:“那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你帮忙跟我聊聊天,啥也不做光收拾挺无聊的……”

    傅泽明看着祝夏的脸,也微微一笑,说:“好。”屋子里本来就很亮,他笑时,就像所有的灯都在此刻被打开。

    卧室空间很大,两张床并排放在一起,床之间有三人宽的距离。先入住的客人生活习惯良好,睡在右侧那张床,充电器、手机、kindle都放在右边的床头柜,私人物品归纳地整齐有序,枕边摆着剧本,应该是睡前在读。

    窗帘大开,重庆今天室外温度达到四十,玻璃外的天色是极度剔透的蓝,傅泽明坐在飘窗边看祝夏掏空行李箱,身后是海一样的天空。

    祝夏在跟一团缠成麻花的耳机线、数据线奋斗,他是个自来熟的人,初期的那点不习惯很快过去,开始和新室友闲聊:“傅泽明,你叫这个名字,是不是你爸或者你妈喜欢黑泽明?”

    “他们两个人都喜欢。”

    “你自己呢?”

    “也很喜欢。”

    祝夏听到这个回答高兴了不少,说:“我也喜欢黑泽明,你看没看过catherinecadou拍的《黑泽明的道路》?”

    傅泽明想了想,问:“是十一位导演谈黑泽明,中国地区找的导演是吴宇森那部?”

    祝夏耳机线也不理了,直勾勾盯着傅泽明道:“就是那部,你全部看完了?那你会法语吗?”

    傅泽明困惑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

    祝夏把耳机线往床上一丢,从箱子底翻出ipad,凑到傅泽明旁边,一脸希冀地说:“我存了这个纪录片,但找到的字幕都有问题,法语部分没有翻译,咱们一起再看一遍,你能不能给我翻译翻译?”

    傅泽明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指着地上的大箱子问:“你不收拾了?”

    也是,按先来后到箱子比纪录片先来,祝夏略一犹豫,把平板往傅泽明手里一塞,说:“你等我十分钟。”说完把短袖撸到肩膀,又蹲到箱子前往外翻衣服,这次动作快得多。

    他背对着傅泽明,没看见对方拿着他的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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