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改造方法初探》分卷阅读11

    简直是在默默守护着他的人,是……杨老师。

    蒋琛慢慢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杨若愚听到声音,停下玩手机的动作转过身来。

    蒋琛知道自己脸上仍有泪痕,眼睛恐怕也肿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声:“杨老师。”

    杨若愚轻轻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没有问什么,而是说:“学校附近有一个新开的甜品店,环境特别好,人也不多,我正想去解个馋,有空没?陪我去?”

    蒋琛睁大眼睛望着他,杨若愚平静地回望着。片刻之后,两个人同时浅浅地笑了。

    “走吧。”

    蒋琛跟许冰砚家是世交。两个富二代的妈是上厕所都要手拉手一起去的好闺蜜,好到说好了时间一起嫁人,一起生孩子。于是蒋琛和许冰砚不仅同龄,还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同班。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再相配不过的好基友,许冰砚清冷孤傲,蒋琛可爱热情,一冰一火正好互补,再加上两人从小就黏在一起,连亲戚朋友都几乎是共用的,所以不知情的总把他俩当做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关系铁的几个知道两人有事儿,但也以为早就是老夫老妻,不足为奇了。

    只有蒋琛知道,这些都是假象。小时候,他总是跟在那个比他大半岁,长得很好看但脸很臭的哥哥身后,多半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独子,没别的人可以玩。长大了以后——或许还没长大,蒋琛掐指一算,发现自己十五岁就爱上他了——因为自己鬼使神差地看上了这个脸部肌肉失灵的男人,放着好好的富三代不当,非要给人家当牛做马,人家去哪儿就跟去哪里。

    高中的时候蒋琛给许冰砚当了三年的小跟班,每天嘘寒问暖的,不知情的同学们还以为他俩是道上混的,许冰砚是他老大什么的。大学两人一起去美国同一所大学读的——或者说是蒋琛硬跟着人家许冰砚去的——租的一间房子,于是四年间蒋琛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硬是练出了高超的厨艺和卓越的家务能力。毕业后许冰砚回国为接手家族企业做准备,蒋琛立刻放弃了导师的推荐,千辛万苦考了逸大的研究生,还为了照顾他,在他表示要独立单独搬出来住后立即卷了铺盖一起搬了进去……

    然而,就是这样抗战般地持之以恒,蒋琛仍然没能把许冰砚这块砚台般的大冰块给捂热了。即使许冰砚每天吃他做的饭,喝他倒的水,穿他选的衣服,偶尔有生理需要时上他一次,在许冰砚眼里,他蒋琛却仍然只是个,室友。

    是的,他俩早就不是纯友谊,从青春期起就开始互相□□,到高中时蒋琛求着人家把自己上了,再发展到现在变成固定床伴——但蒋琛知道,在许冰砚这里,床伴这个词真的只有字面意思,它甚至可以比“室友”更加疏离。

    于是这抗战打到第八年,蒋琛突然觉得身心俱疲,下定决心要放自己一条生路了。说起来导火索还是那个叫虞铮的远房表弟。许冰砚天生长着一张明星脸,又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追求他的男男女女其实不在少数,只是当两人从美国回来直接搬进了同一间公寓后,追求者人数就锐减了——觊觎许冰砚的人,基本上都以为许冰砚已经是他蒋琛的了。

    最近出现的这个远房表弟倒是很喜欢知难而上,大有不介意当小三的架势,看蒋琛这边没什么反应,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到后来,闹得很多发小都知道他在追求许冰砚了。当然,蒋琛并没有因此就把他放在眼里,毕竟许冰砚也确实没给他过多的关注——只是挺久没有被许冰砚的追求者刺激的蒋琛也不知道哪个筋搭错了(也可能是终于搭对了),突然意识到——许冰砚对他,跟对这个表弟的态度,其实是一样的,一样的冷淡,一样的漠不关心。而且,如果他蒋琛哪一天离开,这个被他陪伴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反应可能会跟虞铮离开一样,引不起任何波澜——而且,这个反应的可能性,极高。

    事实证明蒋琛还是多少想错了,他的离开到底还是引起了一点儿波澜——许冰砚不是不习惯了吗?!呵,呵。

    蒋琛坐在这家布置很别致的甜品店里,跟杨若愚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跟许冰砚的事儿。

    杨若愚安静听完,问道:“是那天我们一起见到的那个人?”

    蒋琛谨慎点头,歪着脑袋问他:“杨老师不会歧视我吧?”

    杨若愚急忙摇头,犹豫了一下,踟蹰开口:“……其实我也……”

    “我知道,”蒋琛抢白道,眼睛里终于有了笑影。

    杨若愚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没再说话。

    “我不是有意的,”蒋琛坦白道,“在香山有次上完课,我看到有个男的来接你来着,虽然没看清长啥样。”

    杨若愚惊讶道:“有那么明显吗?这就能看出来?”

    蒋琛笑道:“怎么说呢?如果我自己不是,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明白吗?”

    杨若愚放心下来,了然地点点头,也是,他自己还不是早就感觉到了蒋琛的……取向?

    “老师,那是你男朋友?”蒋琛问。

    杨若愚淡定地吃了一大口蛋糕,摇摇头:“前任。”

    正在喝饮料的蒋琛差点儿喷了:“杨老师原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杨若愚耸耸肩。

    蒋琛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问:“老师你出柜了吗?”

    杨若愚眼神一暗,淡淡道:“算是吧。”

    “哇!”蒋琛低声欢呼道,“老师你好酷!”

    “一点儿也不酷,”杨若愚面无表情,“我花了八年时间才走出来,跟父母也是最近两年才破冰的。”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而且还都是负能量,连聒噪的蒋琛都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杨若愚倒不在意,只嘱咐道:“所以除非必要,尽量不要出柜。”

    这下换蒋琛耸肩了:“好在我也没有人值得我为他出柜了。”

    十二月下旬,随着一股股寒流的南下,羊城和香山的天气终于转冷了。这难得的阴冷反而让杨若愚觉得很舒服,作为一个北方人,珠三角长达七个月的夏天他真是过得够够的了,所以就算从此要过上取暖基本靠抖,屋里比屋外更冷的日子,也不太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这天张致又在他公寓楼下打电话,听到杨若愚没打算再带他考察香山市的自然环境,而是有些不耐烦地叫他上楼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致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推门的一瞬间竟然生出自己怎么没带点儿东西来的不安情绪。门后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单身公寓,杨若愚正在敞开式的厨房里忙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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