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分卷阅读54

    人,又道:“这是和贺将军起争执了么?”

    谢闻灼波澜不惊笑笑:“只不过是切磋的时候不慎失了些分寸,不算争执。”

    话音落下,站在边上的邵和先沉默着低下了头。

    燕稷倒是没觉着他的回答有什么不对,闻言嗯了一声,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抬眼看看谢闻灼的脸,昨日不可言说的画面再次涌来,干咳一声:“邵和,这里没什么事,先回去歇息吧。”

    邵和对此求之不得,应下后立即躬身出了门。

    殿内复归沉寂,脑海中的画面在静默中越发不可收拾,许久,燕稷干咳一声:“吏部的文书都发下去了么?”

    谢闻灼颔首:“昨日便发了下去,如今六部空缺已然补齐。”

    燕稷问这话原本就是为了把自己离家出走的矜持稍微找回来一些,得到答复后也没什么心思继续谈正事,又沉默下去。谢闻灼眼底闪过了然笑意,低声道:“陛下昨日……可觉着欢喜?”

    燕稷心里一跳,下意识便开了口:“怎会欢喜?窘迫倒是真的。”

    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谢闻灼眼底笑意更深,装模作样露出几分惊讶:“朝堂势力初步权衡,这是好事,陛下为何会有窘迫感觉?”

    燕稷:“……”

    燕稷抬头看他一眼,后者神情坦然,嘴角一抹淡淡笑意,端的是温文尔雅,君子端方。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污?

    燕稷摸摸鼻子:“自昨日琼林宴,朕觉着自己太容易醉了些,这么些年都没有长进,难免有些窘迫。”

    “这样啊……”谢闻灼笑笑,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答案,燕稷不由松口气,刚想要重新起个话头,突然听到谢闻灼用略微低沉的声音开了口:“那在陛下对臣做的一些事上,陛下可有觉得欢喜?”

    燕稷一噎,在为自己破廉耻行为稍稍脸红的同时,又觉着谢闻灼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什么叫在朕对你做的一些事上?

    明明最假正经的是你。

    意图勾引的是你。

    主动投怀送抱的是你。

    吻得最带劲的是你。

    甚至说对朕想做的事有很多的人也是你!

    岁月简直将你的脸皮筑成一道墙。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万是不能说出口的。

    燕稷决定装傻,一双桃花眼无辜茫然看过去:“太傅在说什么?昨日朕醉的太厉害,只记着太傅扶朕出了琼林苑,之后便没什么印象了,难不成还发生了其他事么?”

    谢闻灼无声笑笑,眼睛稍稍眯起。

    燕稷心里一跳,觉得依着他的脸皮厚度说不准还真能把昨日的事情绘声绘色描述一遍,整个人顿时就有些不好。

    他紧张盯着谢闻灼。

    后者眉头在他注释下挑起急不可察的弧度,眼底笑意更甚,倒是没说些让燕稷无地自容的话,点了点头。

    燕稷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生怕他再说什么让自己把持不住的话题,借口用膳后起身下了榻,头也不回出了内殿。

    谢闻灼从容跟上去,唇角渐渐勾起带着几分狡黠的笑。

    哪里还有之前温文尔雅君子端方的模样。

    ……

    之前京考布告贴出的时候,便有许多人意识到朝堂局势是要变了。

    他们的猜想最终成为了事实。

    琼林宴后,六部空缺补齐,吏户工礼四部要职皆有寒门士子调入。京都势力更迭,本就已经让众多世家惶恐不安,但这一切,还远远不是结束的时候。

    九月十九,太傅谢闻灼递奏书,言明余事,就当今京考形势提出变通十则,帝准奏,下旨六部佐之,次日,城墙贴出布告,京都平川街设儒礼院,翰林大学士出题鉴策,四方学子通过者皆可入院,年末红榜前十直接入仕。

    同时,又立鸿礼院,为百官考绩之所,三月一次,考绩靠后五名贬谪。

    这事原本已经足够一些心有抱负却不得途径的学子喜出望外,而之后听到的消息,更是让他们惊喜。

    儒礼院及儒礼院之首,分别为望褚楼主云秋远和当朝太师苏谋。

    此二人,一人昔日为帝师,桃李满天下,声望甚笃。一人少年随先帝平定四方,武学虽逊,但能言善辩,气度超然,曾已一己之力舌辩七国,传为佳话。

    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学子心之向往所在。

    如今既能一展抱负,亦有机会跟随向往之人学习,怎能不让人觉得欢喜?

    一时间四方对朝堂溢美之词甚多。

    大启臣子则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许多人暗地里查看权贵反应,其中受关注最多的,自然是燕周。

    此次势力更迭,燕周受挫最为严重,从前的心腹折损了大半,再加着如今变化,从此扶持都有些难。

    众人原本以为他会气急败坏,再不济也会有些慌乱,不曾想,后者看着却比之前更沉得住气,仍旁人眼光如何也只站在那边温厚笑着,仿佛一切晦暗都没发生过。

    百官皆有些疑惑,而最疑惑的,其实还是燕稷。

    他分明记着,上一世燕周因着此事眉头积郁,莫说是温厚微笑,就连神情缓和都不曾有,如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燕稷托着下巴将王府近日的动静回忆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心下更是奇怪,眉头不自觉皱紧。

    谢闻灼伸手轻轻将他眉心揉开:“陛下,怎么了?”

    燕稷手指轻点桌边:“燕周近日太静了些,所作所为完全不合他的性子,有些奇怪。”

    “确实如此。”谢闻灼道:“他如今比从前明显更谨慎,书房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终日独自一人在密室待着,书信来往甚是小心,潜在王府里的探子无法知晓书信内容。”

    燕稷想了想,觉着能成就一个变数的从来都是另一个变数,那么除了自己,便只有赤方云木止了。

    但云木止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是以燕稷现在也不清楚他那边究竟是什么状况。

    他不是喜欢杞人忧天的人,沉思片刻后没有结果,也就不再纠结,笑笑:“无妨,权谋场上的东西向来不会藏得太久,我们将筹谋之事做好,其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闻灼笑笑:“好。”

    燕稷就不再说这些耗费心力的事,偏头看看窗外已然快要日暮,有些疑惑:“最近傅相和贺将军怎么没来?”

    朕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谢闻灼垂眼:“许是近日杂事多,脱不开身罢。”

    这话燕稷自然是不信的,贺戟或许还有可能,但傅知怀之前在前去江南时都不忘记托苏老太师送信,如今京都基本平稳,再忙又能忙到哪里去。

    燕稷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看不懂……算了,到底正是被心事所困的年纪,摸不透也是正常的,回去吧。

    他这语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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