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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莹凄婉垂眸:“不,兰儿只是惶恐,因为复选名单里没有我,我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那份名单只是照母后心意选出来的结果,有什么意思?”幽寂目光灼灼,“本宫一定要说服母后,给你应有的名分。”
兰莹眼波潋滟,楚楚动人:“能听到殿下有这份心,兰莹已经很开心了。可我并不希望看到殿下为了我,与皇后娘娘发生争执。”
“你就不为自己考虑?”
“考虑了。兰儿已经决定,若此生不能追随太子左右,我便终身不嫁。”
幽寂忽觉一瞬,呼吸凝滞。
“那晚兰儿便已经说过了,我和殿下在一起,不是为了名分,任何名利地位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在乎……太子你。”
幽寂动容地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栖息在自己心口:“这世间女子还有几人,能如你这般不求回报,真心待本宫?”
◇◆◇◆◇◆◇◆◇◆
公主府。
幽梦坐在花园赏秋景,桌上放着一盒首饰。
络真被请了过来,倾身行礼:“公主。”
幽梦轻轻嗯了一身,假装拿起盒中一串灵鹊报喜样式的项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是我七皇姐亲手做了,送给我的礼物。”
提到姬幽然,络真心弦一颤,抬头,见幽梦手指在坠子上缓缓抚摩。
“瞧这喜鹊点缀的,栩栩如生,她还真是心灵手巧。”
络真不言,幽梦便像是心血来潮地转过来问他:“络真,你觉得我七皇姐如何?”
络真眼底掠过慌色:“清河公主率真可爱,是个很好的人。”
幽梦盯着他那双秀气的眸子:“那,络真喜欢的,可是像她这样率真可爱的女孩子?”
络真低头:“小生惶恐,岂敢亵渎清河公主?”
“她来过我府上,我便看出你与她之间有些特别,尤其是在我寿宴上。”幽梦一步一步地试探他。
络真俯首作揖:“小公主,清河公主与您都是金枝玉叶,小生不敢妄想。”
幽梦平平淡淡地收回目光:“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也不会难过了?”
络真茫然地抬眼望着她,只见她将幽然送的项链放回盒中。
“我父皇已经下旨,将七皇姐许配给兵部尚书之子阮景容,很快便要完婚了。”
络真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沉闷到无法呼吸,而幽梦在很仔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良久,络真忽然笑了,却无比惨淡:“这是好事啊,只可惜,络真无法亲口对清河公主,说一声恭喜的话了……”
这时一个身影从树丛后闪过,旋即冲到他面前:“可我就在这了,你倒是说啊!”
络真愕然抬头,看到姬幽然愠怒的脸:“公主?”
“你怎么不说了?”幽然用目光紧紧锁住他,“你不是要恭喜我么?我等着你说呢。”
“公主,我……”
“你犹豫什么?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么?怎么这会就不敢说了?”
幽梦心有不忍:“七皇姐,你别逼他。”
幽然深深吸了口气:“好,你不说,那我来说。”
络真四肢僵硬,有些无措地望着她。
“络真,我不想嫁什么阮景容,你才是我心悦之人。”
络真的心仿佛都被融化:“可是公主……”
“你莫要与我论什么身份悬殊,云泥之别。”幽然打断他,“我只求你问问你的心,你对我……可有情意?”
幽梦望着那两人,默不作声。原本她只提出自己回来问问络真的想法,也不知幽然哪里来的勇气,决定和她一起回来。幽然躲在暗处听,若能看到络真在听闻她将与他人成婚时,脸上有一星半点失望难过的迹象,她也足够欣慰了。可他偏偏不解风情,还想恭喜她,气得她沉不住气,直接现身出来亲口问他了。
“不管有没有,请你坦诚回答我。”
络真无力地垂下眉眼:“络真不曾读过什么书,无法对公主说出什么动情的话来,但自从我见到公主那一刻起,我便暗暗地喜欢你。”
幽梦五味杂陈,幽幽地踱起步来。
幽然是想笑的,可却眼眶湿热:“所以,我不是自作多情,你我是两情相悦?”
她还来不及高兴,他之后的话又让她寒至骨髓:“可毕竟,阮公子才是更适合你的人。”
幽然懵怔地趔趄一步,眼底绞出怨恨。
络真再不敢和她对视:“公主,你我有缘无分。”
幽然心都碎了,她再也撑不下去,重重叹息,于他眼前拂袖而去。
络真的魂魄也随她飞走了,呆立在原地,满眼尽是空洞与哀色。
幽梦未与他说任何话,徐步从他身边走过,抬眼望着园中景色,似乎变得萧条了。
她自顾轻念:“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她吩咐马车将幽然送回宫去了,回头时谷雨走了上来:“主子,这是相府送来的请帖。”
“相府?”
幽梦带着疑惑打开请柬,上面写着,邀请小公主于九月初九当夜,前往相府参加重阳明珠盛宴,赏他得到的一件稀世珍宝——东海鲛国夜明珠。
她不禁琢磨:“丞相竟然请我去赴宴?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
经过连夜跋涉,沐王府的队伍快行至荆州了,在一座古镇上歇脚。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小洄那孩子病了,接连发了三日的高烧,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烧就是不见退。
王妃很是担心,怀中搂住昏睡的小洄,一边回想着三年前一段往事。
当时叶青青隐藏王妃身份,去往南疆一个小村落里,村子里的人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瘟疫,一个奄奄一息地老婆婆,求她收留这个孩子,说是一位“紫芸姑娘”托付给她照料的。
那位姑娘曾经救过老婆婆的家人,是他们的恩人,在她临走前留下这个孩子,他们为了报恩,决定把孩子养大成人,可不想,竟躲不过这场天灾。
王妃知道,她口中的“紫芸姑娘”是自己的同门,她将小洄带回沐王府抚养。
她信任的南疆巫医告诉她,这孩子天资聪颖,但他体内有种顽疾,无法根除,只怕活不过十岁。
(iishu)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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