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刹帝传人换来御史大人,将此案交给他来严查真相,李吟流着眼泪朝皇帝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被人带了下去。
日头已经将要落了,今夜只能在此地歇脚,皇帝让人摆了宴席,奴才尽数退下,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细流的潺潺水声,云隙从屋子里转了出来,悠悠坐在皇帝对面。
鬼刹帝瞥向暗处,暗卫头晕眼花的靠在墙壁上,祈求下一次真的不要再打他们了。
云隙瞧了眼桌上的饭菜,将阿团拿出来,放在桌边,鬼刹帝沏了杯茶递过去,“云公子今日可在房中?”
阿团心惊胆颤,公子快跑啊,怎么能坐下来!怎么能吃那鬼刹帝的东西!啊啊啊,怎么能和他说话!!
阿团心里天人交战,生怕皇帝要杀了他家公子。
鬼刹帝捏了鸡爪放在阿团面前,说,“这小东西怕孤。”
阿团使劲嗅了两下,翘翘的鼻头下面的小嘴直流口水,可怜吧唧的扶着云隙的小拇指,再不走的话它就忍不住了。
云隙取过他手中的鸡爪放在阿团面前,海椒泡的鸡爪味呛得很,但味道却极好,阿团立刻抱住鸡爪就不松手了。
云隙拧着眉往另一边坐了坐,却仍旧忍不住张开嘴,“啊啊阿嚏”
皇帝笑着递上去水让他喝,云隙慢吞吞含着茶水,瞥见阿团啃的正欢,就又啊啊啊阿嚏!一口茶水喷在皇帝脸上。
皇帝,“……”
皇帝持着丝帕故作镇静,“云公子好像受不得辣味。”
云隙打喷嚏打的眼泪汪汪,幽怨的看着皇帝,“啊啊啊阿嚏我不知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嗅到那刺鼻的辛辣味就忍不住。
皇帝见他打的辛苦,屋内有没有奴才,便亲自将桌上几道辣菜全部拿了过去。
阿团跟着那几盘菜小跑到另一个桌子上,蹲在鸡爪中间哼哼唧唧满足的啃起来。
云隙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眼睛发红,水汪汪的,慢慢说,“死胎有问题”
“孤正有此意,可凡人应当查不出来,还望云公子相助。”
云隙摇头,想了想,又点头,皇帝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云隙张开嘴,皇帝躲远了点,云隙幽幽瞥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有赏吗?”
“有。”皇帝笑道,“云公子还想要什么?”
云隙仔细想,一直想到阿团啃完了一盘鸡爪,被撑的鼓成了球,想去找水喝都爬不起来,鬼刹帝便捏着茶杯过去,阿团兢兢战战的喝完了杯,眼睛直瞥不远处撑着腮想赏的云隙。
见云隙陷入了沉思中,皇帝便学起他来,不紧不慢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菜,也不催他。
直到满桌子菜被皇帝无意间快吃完了,云隙这才苦恼的慢慢说,“想不出来”
他也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他想了,基本都能得到手的,没什么求之不得的。
皇帝笑起来,“那孤便先允下云公子了。”
“嗝”
云隙,“……”
云隙,“这不是我”
桌子上的小刺猬抱着大大的肚子,心满意足打了个长长的嗝,昏昏欲睡,皇帝笑出声,“孤知晓了。”
第21章诬陷蜗!
翌日清晨,御史带人回李吟家中所在之地,皇家车队继续往文白山赶。没走多久便下了一场蒙蒙小雨。
雨不算大,但很是延绵,雨幕密集的遮住去时的路,将皇驾堵在了半山腰的路上。
下了雨,天色暗了些许,灰蒙蒙的天色像入夜十分,大朵乌黑的云彩遮住了阳光,团聚在人头顶。
余卓捏着手里的伞,无视七王走来走去。
“天上怎么又有那玩意儿?”七王压低声音怒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余卓冷淡的瞥他,垂下眼睑,“殿下可再大些声,看看皇帝的暗卫可否听得到。”
七王被噎的不敢说话,坐在马车中听着外面风雨潇潇,紧张的捏住了衣角。
雨越下越大,头顶的乌云团聚,随着流风慢慢开始转动扭曲,马车中皇帝的手一顿,漆黑墨汁滴在潮湿的宣纸上,自墨滴中心晕开涟漪。
他用手揪住心口,脸色低沉,感受着心肺越跳越快,耳边隐隐出现了凄厉的哭喊声。
“陛下,您怎么了?!”
皇帝紧按胸口,“传!林子鞍来!”
“是!”于述慌忙撩开布帘,外面已然漆黑如墨,自天幕尽头轰的一声劈下来一道刺目的雷电,于述被吓得一颤向后倒去,鬼刹帝立刻扶住他,将他放在马车中,转身用布卷住两把袭来的冷剑。
马匹嘶鸣一声,一袭黑衣人瞬间闯入马车中!
林子鞍在远处挥刀砍掉一人的脑袋,一篷鲜血带着脑袋滚落山路上,皇帝目光一凌,只见那具尸体晃悠悠的重新站了起来,无头尸手持大刀劈向林子鞍的身后!
皇帝立刻与黑衣人厮杀开来,大雨磅礴,风雨声呼啸,原本被刀劈向的林子鞍却毫发无损的朝他奔来,大喊护驾!
这时,皇帝才发现那些死了个尸体并非尸首,而是一缕浓重的冤魂,魂魄穿透人身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来。
死了的黑衣人越多,冤魂就越多,他的心口被凄厉的嚎啕声搅的生疼,手臂上一道长长的刀伤从肘部划到手腕,血水伴随着雨水洒了一地的水泥坑。
于述颤颤巍巍大喊,“快救陛下!快救陛下!!”
倒下的人不断化成冤魂朝皇帝啃来,顺着他的鲜血,撕咬他的心肺,他的眼睛模糊,周围尽数是将他围在中心的属下,却挡不住魂魄的入侵,他艰难的喘气,一剑劈散一只鬼的上半身。
云隙从天而降,携风夹雨带着凌厉的锐气震开朝他扑来的鬼魄,他抓住皇帝的手,“快走!”
皇帝粗声喘气,“不行!”
“它们要杀的是你!”云隙有些着急,眼见死了的人越多,鬼魄就越多,疯狂的穿过人身朝皇帝扑咬过来,他的周围一圈凄厉的怨气,云隙捏了个决,攻开侍卫的包围圈,扯过一匹大马翻身跃了上去,抓住皇帝的领子将他横压在身前,低喝一声,冲出禁军的阻拦!
眼前刀光剑影,大雨朦胧,皇帝最后看了眼被侍卫紧紧护着的马车,从风吹起的帘子中见到了牧隐焦急的神情。
上一次见到这种神情已是十几年前,那年,他带人追杀六王叔的部下,在勒马崖上遭到了埋伏,周身只剩下不到二十的士兵,满地的血迹斑斑和熊熊大火。
六王叔的人将他围困在山壑边沿,用大火封了救兵的退路,火势沿着稻草随风渐长,一直烧到鬼刹帝的身上。
火光冲天,他本以为自己也要死在大火中,烧成一捧尘土,随风消散。就在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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