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H)》分卷阅读61

    女穿着黑白长裙推门迎面向他走来:“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雪迟微微鞠躬:“您好,我昨天晚上临时打电话预约过,请问校长现在在吗?”

    修女微笑:“在的,请您进去吧。”

    林雪迟推门进去,一位老修女站在书架下擦拭眼镜。她一丝不苟的发髻盘的严严实实的,露出光滑平实的额头。听到推门声,她把眼镜架回鼻梁下看了看:“林先生是吧?您好,请坐吧。我差点忘了你要来,真不好意思。”

    林雪迟坐下,他这个角度正对着办公桌后的窗户,窗外是放学的学生在草坪上踢球。

    “您在电话里和我谈到的这位先生,我很熟悉。”校长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画册来翻开:“这是我们1967年那一届的毕业照合影,你看看,第三排从左边数第五个,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那位bridengore先生?”

    “是的。”林雪迟点头,他仔细看了看相片:“我听说他是一直是学校校友会的成员是吗?这是我在学校的网站上查到的,这几年他总是对学校非常慷慨。”

    “是的。”校长说:“gore先生是位非常令人尊敬的先生,您可以看到,我身后这个足球场,就是他捐助扩建的。为此我们将他列为了学校的终身荣誉校友。”

    林雪迟面露羞涩:“是这样的,我父亲是研究宗教的,他是华盛顿大学宗教系的系主任,我现在也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我和我父亲研究的领域有些区别。所以他介绍了gore先生给我,看了几篇他的著作之后,我对他本人很感兴趣,但是一直不知道如何联系他,只能在网上搜索关键词然后看到一些零碎的线索,贵校也是我在搜索条目下偶然看到的。”

    “我知道,”校长似乎习以为常:“我们这里经常会有一些大学生来找几个出名的校友做访谈。gore先生是其中一位,他虽然进入宗教的领域比较晚,但是近几年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也算是圈子内的名人了。我们最近还想找他来给学生们谈谈他新发表的一篇论文。”

    林雪迟抓住了另外一句话:“进入宗教领域比较晚?他一开始并不从事这个领域吗?”

    校长笑笑:“原来你不知道呀,他毕业之后并没有修习宗教,先去读医学了。”

    第34章收网

    “原来你不知道呀,他毕业之后并没有修习宗教,先去读医学了。”

    一种破茧而出的畅快感灌溉林雪迟的全身,他屏住呼吸问:“为什么要读医学?”

    “我一开始也很惊讶,当初我们都认为他会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宗教里。然而他却说要学医。我想大概是他受够了精神领域的探索,总想找些脚踏实地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来试试吧,。”校长说:“听说他是个不错的医生,他曾经来信告诉我他的情况,年纪轻轻就对他自己做的事情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这是他的信,你看看,或许对你有帮助。”

    林雪迟拆开了那封厚实的信,六张白纸布满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信中的语调恳切谦和,以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年人的角度来说,这已经很难能可贵。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您也许读到过这样的话:‘宗教永远将彼岸和来世置于遥远的地方。然而距离,在人的概念里毕竟是可以穷尽的。科学和宗教不过是距离之差,相距六十八万光年的大星云也是有可能达到的啊!宗教是到达的幻影,科学是到达的技术。’*即使我不能完全认同这样的话,但我依然明白,科学必然不能被忽视,正如精神永不可能超越**而存在。如果我想要真正理解宗教,我绝不应该逃避科学这个话题,相反,我要彻底弄清楚它是怎么回事。”

    (*‘宗教永远将彼岸……’出自《禁色》三岛由纪夫。)

    从信笺落款的时间算起来那时候的bridengore大约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人,这个年纪如果怀有救世醒人的抱负林雪迟并不会觉得震惊,他自己在二十来岁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briden显然并不着眼于高尚的意义,而只是立足于高尚的事业本身。他一开始并不想当救世主。这样踏实的态度,和他的年纪看起来格格不入。

    为什么后来他变成了一个想切开别人脑袋,面见上帝的人呢?

    从校长室里出来,林雪迟坐在足球场上给allison打电话。他找到了草地边上一墩正方形的矮碑,是用纹理细腻的深金色大理石切割而成,上面镌刻有“终生荣誉校友bridengore先生惠赠于千禧年”的字样。

    电话接通了——

    “嗨,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女孩愉快地说:“我们来交换秘密吧。”

    林雪迟语气轻松:“我可挖出了不少秘密。”

    “那好,你先说。”

    林雪迟详细陈述了刚才的对话:“如果我是校长,我可能会把那封信复印一份贴在学校的公告栏里以激励学生。他怀有过人的行动力和意志,目标非常明确,是一个可以提早十年就知道自己未来方向的天才。”

    “校长有没有说他学医具体是什么方向?”

    林雪迟叹息:“脑科,不然还能有别的吗?”

    allison笑:“所以他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我还想问你怎么在那份名单里就挑了他?”

    “我在家里见过他一次,他来找喻江。两个人像是发生了一点争执。”

    “原来是这样。我这里可没有你那么多故事。我把所有西雅图大医院里面的外科医生名录全部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他的名字。也许是因为离职之后他们更新的名单,所以找不到了。但是在其中一间医院的网站上有他的讲座信息,是关于动脉瘤术后后遗症的,时间是2005年春天,看来他并没有完全离开这个圈子。”

    “为什么他后来会去旧金山?”

    “这可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自己曾经在《宗教与信仰》杂志采访里提到过,他原本有个亲弟弟,因为脑肿瘤手术失败去世。这可能是他弃医从教的主要导火索。虽然没有动摇他对科学的信心,但至少他意识到了科学不是万能的。”

    allison说到这里,停下了手上翻阅杂志的动作:“雪迟,我们只是证明了他是个外科医生,的确这一步很关键,但我们依然缺乏犯罪证据。我劝你不要冲动,立刻下结论。”

    “找不到证据的。”林雪迟咬牙:“至少他现在是最符合犯罪特征的人。”

    allison感到不妙:“那你想怎么做?”

    林雪迟说:“他下个星期二在母校有一场讲座,我要亲手抓到他。”

    allison还想说什么,林雪迟果断挂断了电话并且将手机电源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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