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桨,看着岸边的景色发一会儿呆。
郝眉的手劲比不上ko,但他也不好意思只让ko一个人划桨,自己享乐,所以拼了命跟着他的节奏。一直在关注着他的ko自然是注意到了,便让他停下桨,休息一会儿。郝眉哪肯,却在ko略显严肃以及硬邦邦的一句“金主的话要听”里败下阵来。
啊,好久没听见这句话了,竟然威力不减。可这次听来,却莫名地又有一些别样的味道,郝眉也说不上来,只是乖乖地照做了。
于是,他索性跪趴在船头,像个小孩子似的把手伸到河面下,感受着水波从掌下流过的质感。ko笑着在后面提醒:“注意安全。”
郝眉直起身转过头,指尖带出几点水滴,恶作剧般地甩向ko,发出“哈哈哈”的开怀笑声。那笑容太过美好,一直沉到了ko心里。
在半年前,郝眉根本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轻松惬意的时候,也没想过和金主的关系会变成这么一个微妙的状态。
事实上,连ko也没想过,他以为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会在更久远的以后才会绽放,或者从此凋谢。他甚至做好了放手的准备,就为了郝眉这纯粹干净的笑容。
可是现在,看到他这副鲜活模样,他好像,已经放不了手了啊。
郝眉自然无法探得ko的内心世界,他恶作剧完就又转了回去。岸边有不少花木将它们的枝桠伸向了水里,小船幽幽驶过,郝眉顺手拂过,又折来几朵花,陶醉般地闻了闻香气。一转身,又递过来,送到ko面前。
“很香,你闻闻。”
ko倾过身,依言照做,点了点头。郝眉笑得更加欢畅,哼着曲,坐在船头。
从ko这个角度看去,那是一幅很美的画。一片葱茏之中,眉目精致的少年捧着一小束花,坐在他的对面,微低着头,嘴角挂着隐秘的笑,藏在烂漫的花朵里。有风吹来,掀起他软软的发丝,也吹散了几片花瓣。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他暖暖的气息。
天已经有些发亮了,他们的旅程也快到终点。
两旁的花木越来越茂盛,渐渐地,交织在一起,在河面架起一道长廊。他们从长廊下穿行而过,郝眉抬起头,只在树叶交错间看到泄露下来的天光。一路下来,像是要驶入谁的梦境。
不远处,河流被分成两道。他们没有继续往下去,在分叉口停了下来,小船被拴在一个木桩上,然后,他们上了岛。
满目过去,皆是高大的树木。树林里很安静,ko忽然牵起他的手:“跟我来。”
郝眉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跟着他慢慢往里走。宛如两个探险的人,小心翼翼地,似是怕惊扰了谁。
已经有阳光穿过树叶洒下道道光束,空气中的尘埃几乎肉眼可见。
ko又忽然放开他的手,吹了一声口哨,霎时,一群鸟鸣叫着冲向天空。郝眉不敢置信地捂住脸,抬头怔怔地看着天空。
那是极为震撼的场面,原本近乎被遮蔽的天空顿时一片敞亮,阳光争先恐后地倾泻下来。他的耳边是阵阵鸟鸣声,清脆悦耳,他的周围是品种各异的鸟儿,扇动着翅膀向上飞去。
神之岛,他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含义。大自然的馈赠,让人莫名地想要流泪。
蓦地,郝眉又心有所感地转过头朝ko看去,四目相对。
一束光正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嘴角正挂着一弯浅笑,就这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里的深情一览无遗。
那一刹那,郝眉似乎听到了神在他耳边说话。开始,只能那么小那么弱的一个声音,慢慢地,汇聚成狂风暴雨,山呼海啸般地席卷他所有的感知。
他缓缓动了,走到ko面前,站定,然后,踮起脚环住他的肩膀,在他的惊愕中,印上他虔诚的吻。
就这样罢了,不想要再逃,无论算什么都好。
我听从神的旨意,向你缴械投降。
心迹
“我们在一起吧。”
“你确定了吗?”
“我确定。”
“那么,从今往后,你都无法再逃。”
当ko直视着郝眉的眼睛说出这句话后,郝眉几不可察地愣了一愣,随即坚定地点点头。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更用力地抱紧了。
郝眉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怀抱带来的温暖里,心想:无论最后结局如何,至少自己的这个决定,对ko来说,也算是一种得偿所愿了吧。那么,这个决定,就是正确的。
你要说郝眉已经爱上ko了吗?那倒不是。这世界上,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有很多种,并不是全都因为两情相悦。有些可能是因为时间刚刚好,有些可能是为了互相舔舐伤口……
就像此刻,郝眉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他不爱ko,只是无法承受他深沉的感情,所以选择了投降。换句话说,这只是一种报恩。因为无法回应同等的感情,又无法再装傻充愣下去,所以只能用这种粗浅又直接的方式来报答ko的一腔深情。
说到底,他还是自私的,终极原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减少一些负罪感和愧疚感。
是什么时候知道ko的心情的呢?郝眉仔细想了想,已经无法记起确切的时间了。可能是四目相对的一个眼神,也可能是日复一日的关怀照顾,又或者是某个看似无心实则用心的举动里……等某一日意识到后,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了。
可那人却是那么“狡猾”,总是把心意遮掩在重重迷雾之下,从不告诉他。他知道,那是他的“善良”。他也看破了他,所以不愿意他背负这感情的枷锁。
只是终究还是没法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了呀。他承认,在这一刻,他是冲动的。也许是周围环境太过美好,也许是那一眼太过震撼,总之,他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心情,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就好像为了这一天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郝眉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不知感恩的人,在明白ko的心意后,他矛盾过也挣扎过,在许多个夜晚辗转反侧过。多少次想打破这看似平静的局面,却在那人温柔的眼神中丧失了出口的勇气。
他不得不承认,他竟是有些贪恋这种润物无声的温暖的。
他知道这样的他着实卑劣,却又无可救药地沉溺于这样的卑劣。两方情绪拼力厮杀,他深陷泥淖,无法突出重围。
所以,就这样沦陷吧。他给不了许多许多的爱,至少能给他一个爱的假象。
这样至少,ko会是幸福的。
而ko呢?当他的唇印上郝眉的吻,当他听到郝眉那一句“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他确实是始料未及的。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摆在他面前,他竟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地的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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