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H)》分卷阅读91

    下驾临有失远迎之类的话。

    聂铉走过去一把抄住他肘下,不由分说把他拉起来,仗着自己身量比他的丞相还要高些,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道:“丞相不必多礼,可有清净地方说话?”

    清静地方这几个字咬的格外重些。

    周曦心里一跳,左手尾指无意识地抖了抖。却只是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挣开了皇帝的手,侧过去做了个请的动作,欠身道:“陛下请。”

    说着把皇帝引到了平日里自己处理公事的东厅。

    皇帝摆了摆手禀退了人,问:“可还有再清净些的地方么。”

    周曦眼角余光看着自己属官和皇帝的内侍都退了出去,不仅是小指,就连掩在袖里的左手都无意识地颤了一下。

    跟皇帝独处的厌恶,或者说是恐惧,根深蒂固。

    他抬起头,问:“不知陛下有何要事吩咐?”

    皇帝拿起他桌上被喝过的茶盏,凑唇喝了一口,然后温声问:“伯阳真的要在这里同朕说么?”

    周曦面不改色地,只掩在衣下的左手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手心,几乎要把手心的皮肉抠破。

    沉默良久后,才将皇帝带去了自己平日小憩或者值夜时歇下的内间。

    内间里也同聂铉在温子然那里见到的一样设了绣榻屏风,只是摆设细处都是格调不凡又极尽精致的,收拾的一尘不染,果然像是周曦待的地方。

    聂铉玩味笑着,慢慢地向他的丞相走了过去,周曦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又自嘲地笑了笑,站住不动了。

    聂铉失笑,说:“这样多好?本来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周曦抿了抿唇,正要说话,皇帝却出乎意料地扣住了他的左腕,周曦力气不及皇帝,只来得及将无意识抠弄手心的手指猛地一蜷,掌心抠弄留下的痕迹却被皇帝看得一清二楚。

    聂铉把他的手掌举到唇边,在那几乎破皮出血的痕迹上轻挑地舔过去:“做什么?不知道朕要心疼的么。”

    皇帝说话的时候微微偏着头,眼波风流,眉目含情,看得周曦都没由来地怔住了。

    皇帝又说:“许久不做,伯阳真的就……不想朕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皇帝又说:“许久不做,伯阳真的就……不想朕么?”

    周曦一下子就回过神来,脸色更冷,寒声道:“不想。”

    聂铉用更加温柔爱怜的眼光看着他:“听说丞相……”目光在他下身一扫,而后十分同情地道:“看来是真有其事呢。”

    周曦切着后槽牙,挤出来一句:“谣言止于智者。”

    聂铉点了点头,揽着他就往榻上带:“兼听则明,朕还是亲自验验看。”

    周曦被推坐到榻上,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冯延世确实渎职,不堪为工部尚书!”

    聂铉伸手按在他肩上,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压他坐下:“朕知道。”

    “朕也确实心悦伯阳,想同你亲近啊。”

    周曦略向后倾了倾,从沉厚的御香的覆压下挣出来,道:“为国除奸,纵有私心,亦是问心无愧。”

    聂铉倾身追过去,笑着道:“丞相好坦荡。”

    周曦退无可退,一逼再逼,腰身向后弯折的弧度越发大了,薄薄的嘴唇紧抿着。

    聂铉蓦地笑了,不再逼近,倒坐到了周曦身侧去:“怎么会想着从工部下手?”

    周曦才坐正了,理了理衣角,并不答话。

    皇帝伸出一条手臂揽着他的腰身,追问道:“嗯?”

    周曦本能地战栗了一下,挣了挣,没挣开,便也不挣了,低低地笑了一声,道:“陛下想听实话么?”

    聂铉摩挲着他的丞相的腰线,心里想着,怎么还是这样瘦,却道:“伯阳这么说,是常和朕说假话的意思么?”

    周曦没有答这一句,只是非常平静地道:“臣原先也不知道,冯延世原来当真是这样的巨蠹。但臣只道,但凡是做实事的人,尤其是牵涉到工事营建之事,就鲜有找不出毛病和错处的。工部尚书总掌土木水利工程以及屯田、官府手工业之政令,冯延世又不是温善之那样精细得滑不溜手的人物,怎么会找不出他的错来。”

    聂铉点了点头,知道他说得是很有道理的。

    文学清贵之臣最清贵之处就在于,自己是不必做实事的,只需盯着做事的人挑错处,乃是立于不败之地。

    聂铉心里不知怎么的,隐隐有个念头将出未出,他细细思索了片刻,眼前闪过的是周昶满脸的倔强和不服。

    便有些恍然了。

    心里想着不知周昶的议荆湖治水十事疏写得怎么样了。

    也不知周曦知道了,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样盘算着,便笑了出来,心里轻快不少,旋身把人压在了榻上,道:“好丞相,朕可不是拿你撒气,朕是……真的想你了。”

    周曦脸色都变了,想也不想就是狠狠一推,掷地有声地喝道:“这是在政事堂!”

    聂铉猝不妨被推了个踉跄,却不肯罢休,重又压了上去,凑过去亲他的眼睛,调笑道:“便是在垂拱殿也不是没做过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聂铉猝不妨被推了个踉跄,却不肯罢休,重又压了上去,凑过去亲他的眼睛,调笑道:“便是在垂拱殿也不是没做过啊。”

    周曦脸色又红又白,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还有——”

    后半句实在是不像话,他用莫大地毅力硬是咽了回去,呛得别过头轻咳了几声。

    聂铉看他咳嗽,压着他的力道便放轻了些,只看着他调笑道:“还有什么?”

    周曦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寒声道:“臣却不知,在垂拱殿中逼奸臣子,于陛下而言,竟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聂铉凑在他光洁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又舔了两下。

    周曦没有蓄须,看着和周昶其实也没差多少,聂铉沿着他的下巴舔到颈项,周曦又狠狠地推了他一下:“那么多人都在外头,陛下就非要——这样么!”

    聂铉捏住了他的手腕,凑过去含弄着他的喉结,含糊地道:“伯阳怕羞了?”

    周曦恨不得一口咬上去:“陛下难道就不要做人了么?”

    聂铉这才松开他起身来,只端详着满眼都是调笑。

    周曦连忙撑起身来整理衣襟,又从袖里摸出一块锦帕,在脸上颈间胡乱擦着。

    聂铉不以为意,凑过去轻声道:“原来丞相还是喜欢与朕幽会么?”

    周曦站起身来对着铜镜整理发髻,冷着脸只不说话。

    聂铉低低地笑了声,说:“幽会的事可以改日再说,朕是真有要紧事与伯阳说。”

    周曦回过头,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徐徐地道:“陛下有何要事,只管吩咐就是了。”

    聂铉笑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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