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分卷阅读25

    手,不再查办?”

    “他真要和叶月蕙有关系,咱们说不定就抓到了破案的关键。”柳云飞兴奋地说:“真要查出叶随风的下落也不难。他是被官卖的,必定都有记录,咱们回京查下当年的底档就能知道谁是买主,就可以找出他来!”

    “要是……真的是呢?”

    “他要真的是叶随风,又和嫌疑重大的沉鱼在一起,只凭这一点,他就脱不了杀人的嫌疑!”

    “是吗?”

    眼看就要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葛青却一点也不高兴,冷冷地说:“今天我在牡丹阁被人骂了一顿,说我为虎作伥,他们说得并不错。说起来京城七少都是死有余辜。如果凶手真是他,如果他真是为妹妹报仇而来,咱们致力于坐实他的罪名,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这……”

    “七少残杀弱女,犯罪却能凌驾于律法之上。你清楚我也清楚,要是真有王法公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就不会有后来的杜秋娘!杜秋娘也是被逼出来的!”葛青焦躁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现如今我们对凶手紧追不舍,难道真要做那群狗官的帮凶,去把那冒犯天条的侠者送上不归路吗?”

    “可……”柳云飞急道:“可我们总要交差啊!这案子里头死的那七个人,哪个没有来头背景,哪个好说话?破不了案,咱们怎么交差!”

    “我不想搅和这趟浑水,我不想给那些狗官当帮凶!”葛青愤然起身,往外就走。“大不了这个办差官我不当了,这六扇门的饭我不吃了!”

    “哎,别别!别!”柳云飞赶紧一把拉住了他。“你别跟我急啊,你不干了我怎么办,我这不也是为咱们自个着想吗?”

    “那你说我怎么办?”葛青无奈摇头。“不破案交不了差,破案又对不起自己良心,我能怎么办?”

    什么天家律条,说得何等严正无私。可是,要真的是这样,古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案,也不会有那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说法。

    葛青低头沉思,一时百感交集,莫衷一是。柳云飞来回搓手,努力想辙。

    “有了!”

    “怎么说?”葛青急忙问。

    “不就是要抓杜秋娘吗?”柳云飞说:“他们吵来吵去闹着要抓杜秋娘,你还以为他们当真是要审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就是为了报私仇!这种见不得光的案情怎么有脸摊在太阳下面,要杀人泄恨才是真的。”

    “这我知道!”葛青说:“问题是,不论杜秋娘是谁,我都不想抓,也不该抓!”

    “嗨呀,不就是个女贼吗?”柳云飞说:“这杜秋娘不好抓,随便抓个女贼还不容易?这江湖上作奸犯科的女魔头又不是没有,想当年黑虎涧响马杀人如麻,那贼首赵三娘不就是个女人,听说还是个大美人!她要是还活着,跟杜秋娘比一比,还说不准谁更漂亮一些呢!”

    葛青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

    “你既然不想害侠者,那咱们就为民除害,总行了吧?”

    “可……可这糊弄得过去吗?”葛青有些心动,又有些担忧。“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弄巧成拙?”

    “包在我身上。”柳云飞神秘地一笑。“你尽管放心。”

    葛青对自己这位多年的好搭档还是相当信任的,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柳云飞又说:“其实有一些人,现在恐怕未必会有太多的心情了。我听说那位御史中丞陈大人,自打儿子被人砍了脑袋割了子孙根以后,就患上了心疾,不久前上书朝廷辞官,下个月便要返乡了。”

    “哦?”知道柳云飞此话必定有因,葛青抬起头看着他,静候下文,果然,又听对方续道:“这位陈大人的故乡,就是青州呢。”

    听及此处,葛青的心头不由自主地跳了数跳。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隐约的,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笼罩了他的心田。

    第18章第18章

    一阵秋雨一阵凉,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天气已是阴冷如初冬。

    屋外寒气逼人,这小小的套间内却是蒸腾如夏。

    套间的软帘低垂着,掀起帘子入内,一股热腾腾的药味扑鼻而来,眼前一片白雾弥漫。

    这热气的发源地,来自于正中央一个超大的浴桶。浴桶并非平放在地面上,而是用链条系起离地数尺,底部架着炭火,正在燃烧。

    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浴桶之内,竟然还坐着一个人。面这个人,却是叶明昭。

    桶内盛满了热水,一直浸没到了他的肩膀,虽然炭火已经被封到了一个适宜的程度,不至于将水烧得太烫,但看他周身上下热气缭绕,可想而知水温也非常人所能忍耐。屋内如同蒸笼,灼热难当,纵然天窗打开,依然热气蒸人,叶明昭已是脸颊通红,额上汗珠如雨,滚滚落下。

    “感觉如何了,还能忍吗?”

    站在脚踏上,俯身撑住浴桶两边,花连华只觉手心滚烫,更不用说此刻浸在桶中的人是何感受。叶明昭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只是紧闭着眼睛,苦苦地支撑着。

    如此连续不断地高温蒸浴,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要禁受不住。叶明昭早已昏昏沉沉,耳畔花连华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飘来一般,飘忽而不真实。他只觉眼间一黑,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已无力地滑落下去。

    “明昭!”

    花连华赶紧一脚踢开炭炉,扯动链条,将浴桶放到了地面上。也不管会弄湿衣服,双臂一伸,探入满是热水的桶内,将叶明昭整个人**的捞了出来。仓促地替他擦了擦身上的水,匆匆拿过大块浴布给对他裹上,花连华急忙抱着他往外间走去。

    外间比之里间,如同春夏之分。一出那蒸笼般的内室,头脑也一下子清爽了许多。花连华将他放在榻上,小心地替他擦干头发,再去拿来干净的衣服,一件件为他穿上。

    叶明昭双目微合,静静地躺着,一头散乱的长发,半干不干地散在枕上。伸手替他去扣上衣的扣子,目光落在那□□的身体上时,花连华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这本该是一具年轻而美好的身体,可是却纵横交错,布满了伤痕。

    忽略掉那些已经变淡的细微小伤不计,在这具身体上,最醒目的,就是那道横贯左肩至右胸的利剑之伤。这样的剑伤他身上还有四处,分别在左手,右脚,腰际,后背。如此重的伤势,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换了旁人恐怕早就送了性命,可是他,纵然英雄落魄,沦落到那样不堪的地步,也坚持着要活下来。

    “你我弟兄相识一场,意气相投,情同手足。他日兄到江南,弟将倒履相迎。若兄有事,弟当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犹记当年少年意气风发时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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