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股东西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灰尘的土味,“喂,小兄弟,你在哪里啊?”竟是无人应答。
待得眼睛适应了黑暗,发现里面很多置物的架子,地上有许多坛子,到真是一副仓库的模样,只是那小厮,却不知哪里去了。算了,取了蜡烛再说,子进想着,就近找到一个坛子,里面插了好多棒子一样的东西,估计不是蜡烛就是画绢。当即伸手摸去,只觉触手冰凉坚硬,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只实心的棒子。“这是什么物事,做什么用的?”
子进举着那物事,正自研究,突然看到投映到墙上的自己的影子后面多了一个瘦小的人影,俨然就是刚刚的小厮。忙回过头去,“那是人骨~”那小厮说道。
“什么?”子进听了赶紧扔了那截人骨,“这、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地没有魂魄?那引魂灯怎么也点不着?”
“我只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啊,请饶命啊?“子进说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借着月光看去,那坛子里装得尽是人骨,还有几个骷髅头散在地上。
“不管你是什么,先吃了你在说!”那小厮说着,突然身体就开始膨胀,身上也开始不停的长着黑毛,没有一刻功夫,就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蜘蛛,两只复眼足有脸盆大小,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
子进哪里见过如此的异事,登时吓得七魂没了六魄。那蜘蛛爬到子进面前,两只前脚抓了子进就往嘴里塞去。
子进只见眼前一只大嘴,足有灯笼般大,嘴旁还长了许多触须,口蜒直流,“绯绡、绯绡,救我啊,绯绡!”
那蜘蛛一口咬下去,却觉得没有东西,只见一个纸裁的小人慢慢地自半空中飘落在地上。“傀儡幻术!”
12、“哈哈哈,没错,就是傀儡幻术,你能用我就不能用吗?”身后一个人在抚掌大笑。“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魂魄了吧?”正是绯绡。
“你是哪里来的妖孽,找我的麻烦?”那蜘蛛怒道。
“看咱俩的样子,是谁比较像妖孽啊?”绯绡笑道。
“废话少说!”那蜘蛛说着就扑了上去。绯绡一闪身躲了过去,再回过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长刀,刃上是朱红的血色。
“这次是真身,果然比刚刚强了不少啊!”绯绡说着,就与那蜘蛛斗了起来,那蜘蛛边用触手不停的攻击,那边肚子也不忘吐丝。
蜘蛛的身躯很是庞大,绯绡也不敢和他正面交锋,而那蜘蛛远不如绯绡灵活,两人一攻一守,一退一进,竟是打了个平手。“你既然与我决斗,干吗不使出真本事?”
“我的真本事,怎会使在你身上,莫污了我的刀。”
又在屋子里斗了一会,屋里已尽是那蜘蛛吐的丝,地上的黏液沾得人的脚行走不便,绯绡的动作已渐为缓慢。
那蜘蛛很是高兴,一下就向绯绡的背心抓去,哪知他头并不回,回手就是一刀,一只触脚已应声落地。蜘蛛吃了痛,在地上翻滚起来。
“还有七只脚,你想怎样被砍下来呢?”
“起~”那蜘蛛突然间大叫一声。“起什么?”绯绡疑道,莫不是痛疯了?
突然间脖颈一阵吃痛,却是地上那只被砍断的蜘蛛脚犹如有生命一样自己跳了起来,将他脖颈圈了,钉在墙上。
那蜘蛛一见得逞,马上就开始用丝将猎物团团包围起来。“看你我谁能斗的过谁!”
正在这时,一缕烟自门外飘了进来,过了一会儿,竟有火光突破了大门,卷了进来。
那边绯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中计了!”
“明明是我手下败将,还要嘴硬!”那蜘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火包围。突然间,肚子一痛,见竟是一把长刀,自那被蛛丝包的茧里出来,直扎入肚腹,已只剩刀柄。“你、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也要陪我在这里死。看你如何从这茧缚里出来!”
“我怎么就出不来了?”说着“呼”一声头就缩了回去,整个身子竟像变小一圈。再出来时,竟变做一只白狐,很轻松的爬出了那茧缚,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蜘蛛。这时破屋已被火烧得差不多了,连梁柱都开始塌落。
它三步并作两步,跳过了熊熊火焰,自窗户一下就窜了出去,身后那只蜘蛛早已没了声息。
刚到窗外,那屋子便塌了,成了那只蜘蛛永远的坟墓。
屋外王子进一手提着煤油,一手举着一个火把,一脸焦黑,衣衫破落,一看就是逃跑不及被烟熏的。
子进见屋子里跳出一只白狐,立刻扔了火把和油桶,急将它拥入怀中。抱着狐狸一路狂奔,跑出了鸿福客栈。
两人再回头看去,鸿福客栈竟像在一瞬间破落了下来,那柱子上的漆都开始剥落,灯笼也只剩竹子的骨架,上面沾了几张红纸,在风中飘摇。
“里面住的人都没有事吗?”子进问到。
“不要紧,没有人吸食他们的元神了,自会慢慢复员,可能过得几日便好了。”绯绡在子进怀里探出一只狐狸的头说道。
“唉~,这妖孽,作恶多端,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来练功,未免太狠了点。”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见那朝廷的将军,怕是身后背负的人命比它还要多得多~”
“绯绡,我也不想求什么功名了,人生苦短,你我明日便去那烟花柳巷去看绝代佳人去吧!”
13、次日傍晚,绯绡还在床上小憩,王子进便迫不及待的要拉他出门。绯绡一抬眼,见他竟是换了绸缎的褂子,带了一顶镶着翡翠的头冠,就连手中的折扇,竟也挂了珠玉的坠子,哪里还有一副书生的模样,倒像是哪家的府里出来的公子。不仅哑然失笑:“你这便要去烟花酒肆了?”
“谁说要去那花柳之地了,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
“既然这样,我就不奉陪了。”
“你你你,你怎可不同去,不然银两谁来拿啊?”子进说着,拉了绯绡的手便一同出了门。
待得两人到了花街,已是月上中天,整个一条街上人来人往,竟比白日还要热闹。各家的艺坊门外,均是红灯高挂,门外站着揽客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红的、黄的、绿的衣裳,舞动着,笑闹着,竟将这晚秋的夜晚,招摇得如春日般明媚。
“果然是大城市,不枉此行啊,在家乡哪见得如此场面,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然是对的啊~”
绯绡听了,不仅一愣:“此话怎讲啊?”
“若不是我读了几年的诗书,怎会来赴这科举,若不赴这科举怎会来到开封,若不是到了开封,又到何处去见这如此多的佳丽?”
“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解释啊~”
两人正说着,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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