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分卷阅读1

    《春江花月夜》作者:桔子树

    文案

    春江连海平

    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无月明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情有独钟

    主角:苍海,林潮生配角:玲珑,顾盟其它:春秋花月夜

    第一章起-承

    起

    我叫苍海,苍天的苍,海洋的海,这是个罕见的名字,尤其是将这样肃然的名字用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可以想见的是,那不会是个真名,这名字里代表了我主人的意愿。

    哦,不要误会,我的主人其实没什么风雅的爱好,事实上他是个非常没有想象力的人,他给我起出这名字唯一的原因仅仅是——他捡到我的地点,是海边。

    天色苍冥,水色碧阔,于是,我叫苍海。

    我今年三岁,我的生命亦从那个日子开始算起,自然这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事实上我的记忆只有两年多,我如同所有的婴儿一般,对重生之初的事物记忆模糊。三年前我是谁,做怎样的事,与谁在一起,没有人知道,只是依稀的梦里似乎有水声。

    苍海共潮生。

    我常常会做一些相似的梦,梦里面有时候有海,有时没有,我记得很宽厚的肩膀和很暖的手,一些温柔而柔软的东西落在我的脸上,像花瓣一样甜蜜芬芳。在那些梦里我总是很困,眼皮胶着在一起,怎样都分不开,我听到一些气息似的声音回转在我耳边,断断续续的句子。

    有时候我会拼尽全力的睁眼去看,那模糊的视野中嗫动的嘴唇在梦的世界里寂静无声,我看他的口形似乎在说:苍海,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每一次。当我试图想要看清楚他的容颜到底怎样时我就会醒过来,因为梦里拼命睁眼的**让我的眼睛真正睁开,模糊的视野与温暖的怀抱在瞬间都消失,只看到灰色的梁。

    所以我至今都只知道他有颜色漂亮的唇。

    而现在,我已经习惯于不去努力看什么。

    最初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他是否就是我的主人,毕竟当年是他将我从海边捡走,那段时间我一直试图想要接近他,好看清楚他嘴唇的颜色和形状,而那似乎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相府的死士,而他,是顾惟山,国相,顾惟山。

    他将我捡回府原本只是因为漂亮,可是后来教我习舞的教士发现了我的力量,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力量。顾相觉得身姿曼妙的舞姬在相府不差我这一个,而身姿曼妙的死士在相府却还不够多,于是,我在练舞的同时,也开始学剑。

    我并没有经历过太丰富的生活,然则比起舞姬来,我还是喜欢做死士多一些,毕竟舞姬的生活太狭小了,一个小小的院,一角淡色琉璃的墙就是全部的天与地,而作为一名死士,我至少还有机会出门去杀杀人。

    就像现在这样,我马上要去杀的人。

    三天前我和妙青来到这间茶坊,之前在这里谋生的乐伎忽然失踪了,所以老板对我们的到来很惊喜,当然,或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他的乐伎其实是被我们吓跑的,然而,那已经不重要了。

    老板娘在教我们新的唱词,其实我们会很多唱词,可既然她坚持要教,我们也不介意多学一套。

    是《春江花月夜》

    她改了一些字词,一句句的唱给我听:潮水连海平,明月共潮生。随波千万里,何处无月明。

    “不是苍海共潮生吗?”我问道。

    她说不是。

    我不信,又去问妙青,可妙青也告诉我不是,是明月。

    明月共潮生!

    真是奇怪,我诧异了一下,把这问题丢到一边,毕竟,这不重要,两三个时辰之后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了。

    妙青的全名叫林妙青,我对姓林的人有好感,那可能是因为这个字听起来就很美,所以我喜欢林妙青,这是个很好听很女孩儿的名字,于是很明显的,那是她父母给取的,然而有时我又觉得有个爹妈给起的名字也没什么了不起,因为妙青现在还是做着与我相同的事。

    杀人。

    此刻,要杀的人已经坐在了台下,顾家的大公子,顾盟。

    我其实很想不通为什么顾相要我们去杀他的亲生儿子,虽然这位大公子不是国相夫人亲生的,之前也失踪了好几年,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早两年父子相认的时候,我也曾看到顾相老泪纵横。处然,我不会笨到去问为什么,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为什么,那些在朝堂上的男人们背后黑漆漆的故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如果有空,我宁愿去睡觉。

    我跳舞,妙青操琴,一曲烟华。

    我穿着碧萝色的舞裙,腰束黄丝窕,宽袂水袖,旋转如风生柳,顾盟显是看到我了,颔首与我一笑。

    他坐得很近,这很好,方便我下手。

    这个男人有很好看的长眉和一双凤眼,但是唇色有些偏暗了,不是我喜欢的样子,我喜欢那种淡色的薄唇,嘴角有自然弯起的弧度,盈盈带笑。我有些失了神,于是在第一次轮袖的时候没有动手,妙青在我身后铮铮弹了几声重音,我于是又一次扬起了手。

    水袖翻转飞出的时候我对他笑了一下,我知道自己算是美貌的女子,我若笑,有如春花,总可动情,勿论多寡。

    飞刀裹在水袖里滑出去,在离他不过半丈远的地方破开翠色的丝绸,快得像是一抹光。

    这是我们能想到最好的法子,我本以为他一定是逃不过的,可惜,总有人比光还快。

    铮的一声,妙青从琴里拔出剑,扑了出去。

    我站在前面,所以我看到了,那间不容发的时刻,他是怎样偏开头,用扇骨敲飞了那点星光,可是妙青没看到,所以她冲得毫不犹豫。然后我看到顾盟将桌子扔了出来,我马上开始往后退,因为我发现这位顾公子不光是功夫好,而且是打架的高手。

    京城的贵胄里也颇有几个功夫很好的公子爷,自小习武,请得是名师,手上的活计都非常漂亮,可是这种高手往往会被街头的混混给放倒,因为功夫是功夫,打架是打架,而杀人,是杀人。

    顾盟能在打架的时候扔桌子,那至少说明了,他不是个只会功夫的人。

    然而在这一天里我又估错了第二次,那张桌子要砸的人不是妙青,而是我!

    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避不开,毕竟我面对的不是一点流星,而是一张四尺方桌,况且此刻我没有武器在手,两幅柔软的水袖震不开这样的重物,在说书人的唇舌间可能会存在如此出神的高手,令人伤心的是,我不是。

    所以在避无可避之际,我只能拼命踢了一脚,于是毫无疑问的我被裙袂绊到了,然后毫无悬念的,我的逃亡被缓了一缓,而此时,顾盟已经到了我面前。

    我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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