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刃,削了他一下儿:“知道就闭嘴!”
关鸿名对于雷蒙的即将造访丝毫不知,他的生活平稳地前进着。
他独自一人起床,洗漱打点,拿了熨好的衣服,打上不怎么平整的领结,早饭若是不记得,干脆也就不吃了。
接着工作回来,屋子里没有灯给他留着,得他自己按亮了。他的晚饭潦草随意,有时空闲了,便对着文寿给他的便条去买些饭菜,更多的时候,也就煮碗不咸不淡的面条,这面条还是文寿跑了几个中国商店,囤积下来的。再放些西蓝花进去,就能随便对付了。
他洗了澡,躺在沙发上,心里计算着文寿什么时候回来。其实从文寿走的那一天他就开始算,仿佛揭日历似的,近一日,也就略微高兴一些,已然成了习惯。
他侧过脸,看着饭桌上的花,发现花瓣委垂,脱水干枯得不成样子了,支棱在瓶子里,像是在指责关鸿名对她的疏忽。
关鸿名小心地将这花拿了出来,盯着她看。他的脑袋思索起来,想起了文寿将花放进瓶子里的那一天,问过他喜不喜欢这花。他想着等文寿回来了,这么着也不大好看。于是他将花扔进了纸篓,又把光秃秃的瓶子端正地立在了桌上。屋里的大灯是冷光,照在他的头顶,他的影子在脚下,一个人,便映出漆黑的一团。关鸿名看着眼前的光景,竟觉出了一些怅然若失来。
他缓缓地生出了一些想念,这想念漫无目的,是对往日年轻鲜艳的花朵,抑或是对那个将花朵小心翼翼放进瓶中的人。
第十五章
关鸿名这日起得格外早。他洗漱完毕,匆忙吃过早餐,便拿着扫帚在屋子里四处打扫。扫完了不说,又用那根极昂贵的西服拖把,仔细地将地上又给清洁了一通。这西服材质不错,拿来拖地却很费功夫。待他忙得满头大汗了,才终于歇下来,在壁炉边坐下,抬头去看墙上的钟,寻思道:文寿怎么还不回来?
其实不是文寿故意磨蹭,乃是有一位三条少爷,非得开他刚到手的一辆克莱斯勒,将文寿拉上了车,说要载着文寿兜一圈儿风。文寿想见大哥的愿望比兜风强烈得多,却又碍于新车的面子,兜了许久,实在有些按捺不住,最终照着雷蒙的脑袋给了一巴掌,这才让他噘着嘴,向文寿的公寓中开去了。
开了约有一个钟头,总算是见到了陶家的草坪。文寿瞧了一眼手表,不由埋怨雷蒙道:“什么时候兜风不行?你看看,耽搁这么久!”
雷蒙将车停稳了,见了文寿推门而下的急切背影,小声道:“行了,关先生难不成还等着你……”
话音未落,只听陶家二楼的窗户边儿传来了一声呼喊。关鸿名双手扶着窗沿,脑袋探出来,脸上带了些笑:“文寿!”
文寿下车站定,听了这声呼喊,立刻仰起头,骤然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大哥真在等着他,当即便高声回应道:“大哥!”说罢,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卷上了二楼。
关鸿名等候他多时,此刻早已打开了门,看文寿脚下停不住,不由得伸手拦住了他,继而将他轻轻地拢在了胸前:“小心些。”文寿被他这么一拢,也不知是否因为剧烈运动过了,心脏顿时轰如雷鸣。他低下头,收紧了关鸿名的腰,鼻子嗅在大哥的颈后,竭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原以为自个儿作了如此长久的自我劝慰,再见关鸿名必不会如何失态,谁知见了关鸿名,他这脑子就即刻沸了起来,恨不得将大哥搂在怀里揉碎了。
关鸿名抓着他的大衣后背,将他从自个儿身上脱离开来,笑道:“这才几天?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他向文寿的身后望:“雷蒙也来了?”
文寿扭头去找那一个月的袜子,发觉雷蒙这时候才追着他,有些喘地跑上来了:“关、关先生,没有提前告诉你,不好意思。”
文寿回过头望着关鸿名,脸上有些红,眼神期期艾艾的:“大哥,他说想来咱们家瞧瞧。”
关鸿名点点头,将二人迎入屋内,接着又附在文寿耳边小声道:“还好,我方才打扫过了。”
文寿一愣,有些好笑:大哥这话,仿佛是向人索要表扬的小孩儿。于是他装作意外地扬头赞叹道:“真干净啊!”
雷蒙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地,对这屋子很感兴趣,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扔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眼睛一亮:“文寿,这沙发很舒服!”
文寿扭头一看钟表,对关鸿名道:“大哥,是不是饿了?”说罢,文寿一边向厨房走,一边给雷蒙剜了一记眼刀:“规矩点儿!”
关鸿名看他进了厨房,自个儿就坐在了雷蒙对面,客气道:“雷蒙,好久不见。”
雷蒙伸长了脖子去看文寿的背影,接着颇为震惊的扭头问关鸿名:“他竟然会去做饭?”
关鸿名不知他对弟弟有什么误解:“他做得不错,你今天可以试试。”
雷蒙当即发觉这位关先生的神通广大之处,竟能将文寿一匹倔驴训得服帖。然而雷蒙自然也没有忘了此行的本意,他与关鸿名谈了谈房屋布置,轻描淡写了几句,不久便进了正题:“关先生,”雷蒙皱着眉头,显出了担心的意思:“文寿最近,他这情绪有些奇怪,你知道原因吗?”
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关鸿名偏过头去看,眨了眨眼,心下一转,隐隐地有个猜想,却不好开口,只道:“怎么了?”
雷蒙瞄了一眼厨房,这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他看书,看得都不搭理人了,有时候,自个儿一个人偷偷哭呢!”
关鸿名听到这话,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坐直身体,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有些急切:“这、是吗?他一个人……”
雷蒙点了点头:“关先生,这是大问题!”
关鸿名垂下眼睛,不由得抱起手臂,皱紧了眉毛,有些为难了。他从不知道文寿在学校竟是如此的情形,这显然不是文寿的做派。然而关鸿名也有些察觉,文寿这些反常举动,究其根本,症结之所在,恐怕就是自个儿。
关鸿名向来是如此,打小开始,一旦文寿出了问题,关鸿名首先便怀疑是自个儿的责任。加之出了先前的一档子事,他就算是个石头脑袋也要开悟了。
雷蒙看关鸿名脸色阴郁,翘起了腿,开口道:“关先生,所以我今天必须得拖他去玩玩儿,我车都开来啦——你帮我劝劝他,他这样儿是不行的。”
关鸿名听到这话,理智上应当是支持,但这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别扭着,有些不大乐意——他长久以来无人讲话,好容易见到文寿,吃个饭,却就又要放他走了,然而雷蒙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文寿毕竟还年轻,这些交际,毫无疑问是会给他一些快乐的。
关鸿名的心中千头万绪,思索间,文寿便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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