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修养,准备好明年再战吧。”
“今天几号?”
“6月7号吧。”
沉默。
本来这一天,陈白应该在考场,拿下一道道刁钻的考题,就像征战的将军,本来可以驰骋沙场杀他个痛快,此刻却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别人手刃敌人、大杀四方。
不过,正在沙场奋战的樊沁儿却表示,这些题一大半都不知道怎么做,选择题也只能靠蒙,恨不得断腿的那个是自己。
铃声一响,几家欢喜几家愁,樊沁儿背起书包,心情沮丧,面对正在讨论答案的同学只能尽量避开,多影响心情啊。
这天吃完哥哥叫的外卖,樊沁儿就洗了碗拖了地,现在她已经习惯做这些了。别人都是先做灰姑娘再跟王子结婚过上幸福的日子,她是先纸醉金迷,然后再一落千丈,生活真是个好编剧。
“沁儿,明天还有一天呢,早点休息。”
“知道了,哥。”
嘴上答应的爽快,脚上却麻溜地溜出了房间,坐了辆公交车,竟然一个人偷偷跑医院来了。
“进来吧。”
陈白见这个罪魁祸首来了,也没什么气,就这么心平气和地把站在门口不敢进的樊沁儿叫了进去。还好妈妈去打开水了,两个人可以单独聊聊了。
“对不起。”
“又来了,我不怪你。这是游乐场的设施有问题,客观存在的,不是由你的主观意志能决定的。我已经让我妈去跟那边的人谈了,应该能赔点钱,你那些钱我到时会如数还你的。”
两个人好久没见面了,而樊沁儿刚刚经历了生活上的颠沛流离,一时间竟没有以前健谈了。反而是陈白,很多天没跟同龄人聊天也没好好做题了,一下子就跟开了闸的水,哗啦啦喷泄而出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不禁相视一笑。
“我明天不去考了,去了跟不去没啥两样,空的题比做的还多。”
“那你是直接辍学了,还是明年继续?”
“想明年跟你一起考,如果你愿意,可以给我辅导辅导,我……”
话讲到一半,陈白妈妈拎着开水壶来了,脸色憋得通红:“你给我出去!你自己学不好不要带坏我儿子!已经浪费一年时间了,你行行好,别来缠着他了!”
完了,已经被当成敌人了,樊沁儿以后想接近陈白更是难上加难了。
☆、第
21
章
陈白的腿一天好似一天,现在也能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妈妈一边照顾他一边找了份兼职,不然这日子过不下去。
而樊沁儿那边真的重新复读了,而且人也一下子变老实了,不招惹是非,不逃课不翘课,十足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了。
这天,陈白撅着腿被老师带进了教室,并被安排在一个靠门口的位置,放便他行动。好巧不巧,同桌正是久别重逢的樊沁儿同志,陈白都有些怀疑老师这安排是故意戏弄他。
“来啦,欢迎回归。”
“老师,我要换座位!”
可这老师向来雷厉风行,事情干完就不见人影了,哪还听得见陈白同学凄厉的求救声啊。
就这样,两人成了同桌。平时,陈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樊沁儿都热心代劳了,比如拿个作业本,交试卷啥的,都是她代劳的,她还给自己封了个职位——学霸助理。
“这题怎么解啊?”
“你要哪种解法?”
“哇,大神,请收我为徒吧。”
“喏,就是这样,这是最直接的解法,背下来,以后别来烦我了。”
“遵命。”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樊沁儿的成绩似乎也有了些提高,毕竟有学霸襄助,外加自己真的努力想学了,但也就是勉强及格了,离优秀那还有十万八千里。
按理说,樊沁儿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哥哥也出去找了份工作,爸爸出去躲债了,全家靠着妈妈和哥哥的微薄工资过活着。
但樊沁儿还是想法设法接济陈白家,当然不能当着陈白的面,男生爱面子,再说自己本来就亏欠人家。
某日,樊沁儿“偶遇”陈白妈妈,把自己打零工挣来的钱都塞到对方手里,还连声说抱歉的话。
意外的是,陈白妈妈收下了,可能真的揭不开锅了吧。她也没有道谢,只是说了一句:“像你这样的人家,随便吃顿饭都不只这点钱,我们就是活该被你打发的叫花子。”
这话说的,樊沁儿心里老憋屈了,自己也是从牙缝里省下来,利用课余时间赚了点外快,哪能跟以前比。
“阿姨,我们家现在……”说了一半顿住了,樊沁儿觉得现在没有必要比谁家更苦,只要陈白妈妈拿着这些钱,给陈白买些荤菜补补身子比什么都强,自己受点委屈实在不足挂齿。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回家的时候,没想到刚才的举动被哥哥发现了,于是开启吐槽模式,大骂妹妹胳膊肘往外拐,倒贴。这哥哥性情也是大变,以前挥金如土,现在买根葱都要讨价还价一番,这样的落差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被轮番责难的樊沁儿反而更加淡定了,她笑了笑,说:“哥哥,等我考上大学毕了业找了工作,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快别等到毕业了,赶紧出去赚钱才最实际。”哥哥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我看你不是舍不得学校,你是舍不得那小子吧。”
按说,在以前,哥哥说这句话是对的,她樊沁儿最讨厌的就是学习,让她辍学她会开派对庆祝的。但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家庭铺好的金砖大道,只能靠自己的她突然醒悟了。
要是现在辍学去打工,那赚到的钱少活累还暂且不说,要是以后陈白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了业,她们俩还能有共同语言吗?退一万步说,辍学对一个女孩子而言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总是要提高自己的,以后的路才会更宽,选择也会更多。
很快到了第二年的六月份,高考倒计时牌子上的数字赫然写着3天。
“多谢这段时间的答疑解惑。”
“也多谢你的悉心照料。”
自打这两人当了同桌,互相帮助各取所需后,简直有种相敬如宾的错觉。
“有把握吗?”
“十拿九稳。你呢?”
“我?呵呵,听天由命。”
紧张忙碌的考试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同时也是无数家庭暗无天日的生活中唯一一盏灯塔。
校门口家长们翘首以待,心中的忐忑不安并不必考场上的子女少。等待终究是最难捱的,有几个家长竟然晕倒中暑被急救车拉走了,然后大家纷纷交流感叹这几个月来的辛酸史。
铃声一响,门口并没有如开闸泄洪的人群涌出,而是克制着情绪、怀着对未来或憧憬或迷茫的眼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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