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天下》分卷阅读183

    结论,要夺多少城池,收复多少失地,缴获多少战利品,俘获多少奴隶,需要多少时间,方能扯平诸多耗费。

    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军队将领的文化要求并不高,但一定要具备相当不错的算学能力,比如兵员,路程,粮饷……这些都离不开算学。

    很多绝世名将不但会算计这些,他们甚至还会将地理山势、河水流速、风向速度、天气预变、士气人心……等等皆纳入战术战略的运算范筹。比如兵圣孙武,不但自己战绩辉煌,其巨作《孙子兵法》更是被誉为兵学圣典,不但光耀华夏,甚至直到二十一世,仍然被世界四大军校之一的美国西点军校,列为重要参考书。

    而楚宁,自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她运用的还是简单数学公式,用以知求未知,并没脱离加减乘除范围。

    李睿的才思敏捷顿时显露,她前面学完,便紧接着便自己另写了一道算题出来,楚宁只看了一眼,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把这三人先前讨论的那本帛书拿过来,翻到封面,赫然看见上面写着《计划经济》四个字。

    这书是她写来交给凤九卿抄录的,因为她怕时间过得太久,便将前世的记忆淡忘,故每每得空便奋笔疾书,趁着现在还记得,捡些实用的有用的记下来。

    却是没想到,这书还没写完,仅仅被李睿略过一遍,就直接被她给吃透到底。

    楚宁写下的这道题,是简单的用已知求结论,而李睿写下的这道题,则要复杂与多,以结论来进行反推导,得出过程。

    用简单的比喻来说,楚宁这道题是:早膳花费十文钱加午膳和晚膳二十文,今天一共花费了三十文。

    而李睿这道题是:先预计明天要赚十贯钱,然后再假设卖马肉干赚五贯,卖马骨汤赚五贯,接着再算出需要多少人来买肉干和马骨汤,最后得出结论,确定要怎么去贯彻执行。

    望着自己写下的这道题,李睿感慨道:“却是没能料想,曾被诸多高官儒生视作微末的钱财之道,竟有如此大用。当真乃经世治国之道也,难怪白衣云侯对叶轻眉惺惺相惜,怕是早知此道足堪大用,只可惜大庆帝室慧眼蒙尘,生生让此等经世国策落入商贾之手。盈损计量,支了多少钱,办了多少事,皆有迹可寻,只要寻着这痕迹,便可算出来年或者更多年,要花多少钱,要办多少事,亦可算出谁清廉,谁贪墨……”

    楚宁听着李睿如此说来,心中忍不住吐槽:这就是一本计划经济的总纲罢了,怎么到了郡主阁下你嘴里,这就跟贪官污吏扯上关系了?

    楚宁却不知道,李睿在感慨之余,心中生出了诸多想法,而这些想法在不久的将来,影响了整个时代乃至世界。

    终于送走了李睿这个麻烦精,楚宁和凤九卿同时松了口气,向楚宁和白现告辞后,凤九卿终于也回了她自己的营帐。

    把所有凤九卿抄过和没抄的书籍全部装箱入柜,又将外间留给梁家两姐妹,楚宁回到里间,便见白夙又换了一袭衣袍,正坐在木椅上低头沉思。

    三千青丝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雪白的深衣轻薄的贴在身上,即使眉心微蹙,亦无损她清雅如霁月之风华。

    楚宁一眼看去,便见白夙眉心打结,仿若正在思考一个天大的难题模样,顿时心中明了,自己那些抓心挠肺的绮念,恐怕又得放进梦里实现了。

    好在自己现在年岁还小,倒也还不急,只是一直这么暧昧着,总觉得心里不安罢了。

    心念未落,但见白夙抬头,轻声问:“怎么把书都藏起来?”

    “当然要藏起来,以后还指望着这些书能卖个大价钱。哎!今天没料到她俩会去而复返,也没想到卿姑娘对李睿竟然没半点保密之心,平白叫她们捡了个大便宜。”楚宁说着坐到床沿,看着白夙那微倦的面容,心中漫起几分疼意,拍拍旁边的空位,又问:“怎么一直皱眉?乏了么?还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白夙自蓟城赶来,一路风尘仆仆,连茶都没来得及吃上一碗,就被李睿留在那里跪坐半天,楚宁想着就觉得心疼,份外讨厌李睿和这个时代的跪坐之礼。

    虽然卫民军在东莱把桌椅板凳卖得红红火火,可那也只是普通人家才用,书礼之家或是面见权贵等正式场合,依然还是盛行跪坐之礼。

    但在楚宁问话后,白夙却坐着没动,也没回答,只是很安静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将军。

    她也穿着一件白色的广袖深衣,这是白夙亲自挑选,亦与白夙此时穿着同色同样式,质地轻薄贴身,舒适柔软。

    这般衣物穿来,本当温雅端方,然而她的衣带却系得有些松垮歪斜,不但露出了大片颈脖以下的肌肤,衬着灯光,还可以透过衣料隐约看清那身形的轮廓。

    乌黑的长发,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

    看了很久,白夙才恍然回神,清雅如月的面庞泛起了几分红润,连带眸色也燃起了几分异样的深沉和暗敛。

    “乏。”

    楚宁等了一会儿,才听到白夙的回答,语声方落,白夙便已经拔暗了灯光,坐到楚宁身侧,掀开薄被,以眼神示意楚宁先躺进去。

    接触到白夙的目光时,心跳莫名加速,连忙钻进被里睡下躺平,异常乖顺。

    白夙却没接着睡下,反而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宁,轻轻缓缓的说:“无晦,我的表字是无晦,往后写信时,称谓那里可写我表字,你自称时亦无需写名,以你的表字落笔便是。”

    “无晦……”楚宁看着白夙,下意识的跟着唤出口。

    “嗯,”白夙应声后,叮嘱道:“莫要忘记。”

    楚宁点点头,就听白夙又问:“你的表字为何?”

    “我没表字。”

    一般来说,除了像白夙这种师门尊长赐表字以外,父母也会为孩子起表字,或者有德勋之人也可以替人赐字。当然,一般也只有那些有学识地位的世家大族富户会给孩子表字,寻常百姓家就没这个讲究了。

    楚宁的父母去得早,原本霍蕴书是可以替楚宁表字的,但等霍蕴书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楚宁的官位已经比他高上许多,虽然占了个长辈的名份,但也已经不太适合,所以这事就一直拖了下来,到了军中,同袍便只能称楚宁的封号。

    好在军中大多都是这般叫法,所以楚宁也没在意,此刻白夙问来,楚宁才想起这回事来。

    “要不……无晦,你替我取个表字吧。”就楚宁自己那个渣水平,肯定是想不出来的,正好有白夙在,让她帮忙起个最恰当不过了。

    当然,这个恰当是楚宁自认为的,白夙却没想到,楚宁竟随口便提出这等昏头昏脑的请求,当即便怔了片刻,推拒道:“这……不太适合罢?”

    “这不什么不适合的呢?”楚宁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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