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天下》分卷阅读174

    在提高了产量,降低了成本。

    不过,就目前而言,好处也仅仅如此了,铁水的品质虽然较高,也经常被工匠们称作钢,但楚宁心里却知道,真正好钢的品质远非现在可比,更别说是碳钢和猛钢了,匠作司的人现在连耐火砖都烧不出来,楚宁也不知道自己此生能不能见到这两样东西。

    数完金子,楚宁便展纸研墨,开始给白夙写信:

    吾友白夙,见信如面。

    自蓟县向东,遥遥近千里,宁率军一路急行,费时近半旬,于昨日午后方抵狐苏县,本想昨日便与卿写信,怎料鲜卑突然出兵试锋,遂与之小战一场,斩敌八百,我军有伤无亡,九卿姑娘亦安好无恙。

    昨夜庆功之宴,宁与诸多同袍相谈甚欢,大将萧忠武亦对宁赞赏有加,吾友切莫挂念,宁一切安好。

    宁在阵前,夙在蓟城,遥遥近千里,相望不相见,未知吾友可还安好?如若商事繁忙,切记得妥当歇息,非关紧要之事,多予下属管事代办,切莫凡事亲为,身体康健,重愈万金……

    楚宁絮絮叨叨的写着,从报平安到劝白夙注意休息,再写到沿途见闻,不知不觉间便写了许多页,最后等她自己发现时,才发现正事竟然一句都没讲到,只得在末尾又添了几行,让白夙的商船过来时,将萧鸿飞买的武械带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嘛,在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谈情说爱都不方便来着……

    就楚将军这一手烂得掉渣的毛笔字,一次写那么多,也不知白大当家看不看得懂。

    第095章

    虽然相隔将近千里之遥,

    但陈福等人一路快马骑行,

    仅仅不过三天便将书信与金锭子送到了白夙手中。

    交待管事收核金锭与款待陈福等后,

    白夙就带着信匣回到自己的房间,

    自案上寻了柄小刀划开火漆,便看见信函里头装着的那叠厚厚纸笺。

    轻柔的将纸笺取出抚平,

    望着上面那缺笔少划的字句,白夙眸底眉梢便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笑意。虽然明知对方将称谓弄错,

    字句也不够顺畅,

    但仍然能够读出其中的关怀与挂念来,

    先劝她要注意歇息,后来又说莫要在暗灯下读书算账,

    不但将沿途所见一一讲来,

    甚至猜测说燕云山里可能有第四、第五条路往辽西之路,最后在交代运送武械时,还在不停的抱怨金锭子太重,

    不方便运送。

    白夙细细的将信读了三遍。

    每回读到楚宁劝她注意歇息时,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楚宁以前赖在她身旁的情形;读到楚宁劝说灯下读书算账伤眼时,

    她又会想起这一路行来,

    每到夜间楚宁便往营帐添罝灯火的举动;读到最后抱怨时,

    简直从信中读出了楚将军那惫懒的模样来,竟然嫌弃金锭子太重,世间有这般想法的人,想必也就只有楚将军一人罢?

    哑然失笑间,白夙摇了摇头,

    将信笺叠好放回信匣,随即却取了出来,另寻一个精美的雕花漆盒,小心保存。

    收好信笺,回到偏厅的时候,陈福等人正好吃饱喝足,白夙亲自与他们闲聊,旁敲侧击寻问三天前的战况,陈福再三保证楚将军毫发无伤,白夙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楚将军在信中与我抱怨说这些东西太重,累得她派出十数人前来押送。白某还当她是受了伤在说胡话,如今听得陈局总之语,总算放心了些。”

    军中事情不便外传,白夙虽然与楚将军亲近,但一介商人贸然打听战况,还是引起了陈福心中的警觉,此刻听她如此解释,陈福顿觉得尴尬无比,讪笑道:“将主大人是有点懒,当初离开东莱时,她连饷钱都不愿意带,白当家还需多担待些。”

    “哦?恕白某多嘴一问,楚将军出征不带饷钱,你等也愿意跟着出征?”白夙说着,随即又说道:“如若此事涉及军中机密,陈局总不说也无妨,白某只是好奇罢了。”

    陈福想了想,这军中条例并没有这项,于是笑道:“这也算不得机密,只是每到发饷的日子,楚将军将饷钱换作饷票发给我们,只要回到东莱,我等将士便可凭着饷票,去找霍司总换领铜钱。”

    闻言,白夙眸中精光一闪,随即问道:“可否方便借那饷票一观?”

    如果是别人借,陈福肯定是不愿意地,但楚宁平时与白夙混得太亲近,所以对于这些不违背军律的事情,陈福也愿意行个方便,当即便拿出了一张自己的饷票,双手捧给白夙。

    陈福所说的饷票,竟是一方成人巴掌大小的帛书。

    白夙接过一看,便见这帛书的正面印了两圈花纹,花纹呈长方形,外圈是黑色的云纹,内圈却是非常繁复的红色蟠螭纹。

    在两圈花纹里面,偏上方的部位从左到右写着‘卫民军’三个大字,而在这三个字的下方,则写着‘饷票’两个稍小些的字。

    在饷票两字的下方,也就是整张帛书的最中间的部位,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分作两行写着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在四句话的右边,则从上往下断续间隔写着‘春,第四三六号,票回付钱陆仟捌佰伍拾文铜钱’,而在这四名话的右边,则写着‘大庆永威二十三年四月’的字样。

    在花纹里面的最下方,则从右到左写着: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

    这八个字出自礼记儒行篇,白夙自然知晓,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以及饷票中间那四句,白夙却是不知出处了,但她稍微一想,心中便已明了,大抵是那楚将军从哪里抄来,以作警醒麾下兵卒之用。

    除了这些,正面还盖着四个方圆各有不同的繁复印章,而饷票的背后,则写着‘失票不管,灯下不付’等字样。

    看完饷票,白夙思绪翻涌,心中暗想,既然这一张小小帛书便可换取六千钱,那写上一万钱,是不是便可换取一万钱呢?或写上一百贯、一千贯乃至一万贯呢?

    紧接着,白夙又想到楚宁运来的那五千两黄金,假如楚宁是给她送来的一张帛书……不,饷票,她只需拿着饷票,便可以独自回到东莱取出五千两黄金。不用一路担心害怕遭贼抢,过关入城时也不用打点各种赏钱,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身携巨款,甚至连运送钱财才的人吃马嚼,都可以节省出许多来。

    如此一盘算,白夙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新的赚钱法门,遂让侍从安排陈福等人住下,自己招来一众管事、执事以及商队首领,开始商议此事。

    这一商议,便直接讨论到了暮色四合,简单的用过几口饭膳后,白夙便将青墨打发去休息,亲自研墨铺纸,准备给楚宁写回信。

    然而,提笔半晌,思绪翻涌,心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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