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事情败露而面如土色,一时间竟吓得怔住了。
被侍婢这样一拉才回过神来,噗通一声便跪下,“皇上饶命啊!都是七殿下的吩咐!做奴才的不敢不从啊!”
“好啊!好啊!”皇帝气极,额角有青筋暴起,“朕不过伤了两个月,你们便急欲取而代之了!”
白修临将头都磕破了,“儿臣不敢!必是有人从中诬陷啊!”
“没有?”皇帝连连冷笑,“你不敢?你比这更大的死罪的犯下了你还说你不敢?”
白修临身子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喑哑地说道,“请父皇明示。”
“我受的伤,你心中有数!”皇帝满脸怒容,“你向来行事骄纵,喜好奢侈,朕已对你宽容至极。因为朕念着,你是被郑家和贵妃宠坏了。虽然纨绔了些,本性却是不坏。所以即使朕受伤,也只是疑你被人利用。”
皇帝深吸一口气,却抑制不住胸中的怒气,猛地一拍扶手,“却不想你做出这等僭越犯上、大逆不道的事来!”
一番话将白修临的眼泪都吓了出来,一时间六神无主,嘴里胡乱地喊道,“父皇饶命!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饶命!”
皇帝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如同破烂的风箱喑哑难听,“七皇子白修临,骄纵纨绔,屡教不改,以下犯上,僭越谋逆,着废为庶民,囚于赫王府,至死不得出。”
第52章娶亲
如同一场萧瑟的秋风拂去最后一片落叶,郑家最后的机会也在白修临被废后也终于烟消云散。
皇帝因着白修临的事大受打击,病情愈演愈烈,在宫中一病不起。众妃前来侍疾,皇后便提起太子已年过二十该娶妻生子,也好有喜事冲冲。
而问及白修泽中意哪家的女子时,白修泽只是低头沉默,不知为何脑海中想起白修隐那张乖巧的脸。
皇后见他沉默,以为是不敢直说,便提到,“娶妻娶贤,若是有一个能让修泽安心的女儿家,家世门楣都不算太重要。修泽你只管说便是。”
白修泽只是抿唇,“儿臣不曾有中意的女子,还请父皇母后做主吧。”
见他这样说,皇后仿佛是松了口气般,一边细心地为皇帝掖掖被角,一边温柔对皇帝说道,“臣妾倒是有一个中意的女子。精通琴棋书画,也略懂诗词礼乐,是个极妙的人儿。”
皇帝微微坐直了些,“是哪家的女儿?”
“蔡国公家的嫡女,沈溶月。”皇后端起手边的参汤,耐心地为皇帝送服。
皇帝抿下参汤,淡淡地说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是个好名字。”
说罢像是想起什么,“蔡国公?仿佛是你的远方表哥?”
“是呢。”皇后脸上笑容不减,“说起来,修泽还得叫溶月一声表妹呢,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皇帝点点头,“那边择个吉日去办吧。修泽你可满意?”
白修临仿佛在神游一般,半天未被叫过神来。
“修泽!修泽!”
白修泽脸上懵懂,好像没有听到帝后二人说的话一般,“啊?啊。”
皇后朝他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向你父皇谢恩!”
随后皇后又嗔怪地看他一眼,“你这孩子,都快成亲了还冒冒失失的。”
日子择在九月十三,太子娶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宫,白修隐却再没有出现在东宫。
白修泽总觉得浑浑噩噩,东宫门口总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反而想他更多了一般。可他总是要娶妻的不是吗。
只是寻常散步,却不知怎么走到了长杨宫门口,宫墙内有熟悉的牙牙学语的孩提声音,他才突然想起,白修隐已经不住这儿了。
即使住这儿又何妨,自己来找他做什么。
转头欲走,却迎头撞上一个人。
白修隐挑眉问他,“太子殿下到长杨宫来做什么?”
“我、我……”白修泽看着眼前这人,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乖巧的质子已成长为一个可以统领诸军的殿下了,眉梢眼角一如从前,却让他略感压力。
许是比他高些的缘故吧。
他别过头去,解释道,“我来看看盼安。”
白修隐仿佛也不欲与他过多言语,只哦了一声便从他身边擦过,径直往长杨宫里走。
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白修隐!我要成亲了!你不来祝贺吗!”他的语气如同赌气一般,带着少年一般的孩子气。
你若是阻拦,我也许会像从前一样拒绝。
白修隐的脚步顿住,只留下一个脊背的轮廓,淡淡说道,“东宫里祝贺的人太多,我便不去凑热闹了。”
我没有阻止你的权利。
没有任何的波折与阻拦,吉日来得迅速而顺利,整个宫中都充斥着红色和喜庆,锣鼓声和礼乐声将婚礼衬托得热热闹闹。
白修泽麻木地和眼前的人拜着天地,眼神却不自主地飘想白修临的方向。
那人正在和身边的宋行安举杯畅饮,脸上开心的笑容仿佛娶亲的人是他自己一般。划过喉头的交杯酒**了喉咙,白修泽如同吞了根刺,扎着喉咙也戳着心。
筵席在新人被送入洞房后逐渐散去,白修隐一把把住宋行安的肩膀,“宋将军!夜色正好,陪我喝两杯如何?”
他眼神朦胧,显然是醉了。宋行安扶住他,“四殿下醉了,我送你回府吧。”
白修隐摇了摇头,“看起来是醉了,我脑子还清醒着。”他嗤笑一声,“当你真正想喝醉的时候,倒是喝不醉了。”
他摇摇晃晃的看着宋行安,“宋将军与我一醉方休如何?”
月光皎洁明亮,衬得杯中美酒如琼浆玉露,施王府安安静静的,白修隐举起酒杯冲着宋行安,“东宫可真热闹啊。倒是显得我这施王府静悄悄的了。”
宋行安也举杯看他,“少闲人如吾两人者也。”
一番醉酒,连宋行安也有人醉意朦胧,白修隐眼睛都喝得眯了起来,将杯子对着月亮,喊道,“借酒消愁愁更愁,诚不欺我也。”
说罢便用力摔出手中那枚白玉杯,叮铃的清脆响声使得被子变成了碎片,白玉的的颜色挂着晶莹的酒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剔透。
他自回宫以来,向来乖巧谨慎,哪有这般失态的时候。他拍拍宋行安的肩,“宋将军,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你。”
宋行安的眉眼中笼着一层薄薄的失意,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白修隐,“求而不得,也不止是四殿下。”
白修隐早已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宋将军想要的是什么,上可摘星捉月,下可抢寿索命。只要我能做到,我必应宋将军。”
他低低叹道,“只可惜四殿下做不到。”随后低头一笑,似是自嘲。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事,“我倒真有一事,希望殿下能帮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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