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你就看到,咱这儿可谓群英荟萃,那些书生举子鸿儒讲学,个个都是凤毛麟角人中翘楚,山长鹤贤老更是当今文坛执牛耳者。
听风筵提到了生员,管事捏着山羊胡子说,每年州府举荐人才,要经考试筛选一批,再经山长亲自考问,方才录取三十来人。那旁听的十来名额,一早就被人定下了,大多都是有来头的,但也要通过山长考问,不管你多大的来头,咱这间书院不收庸才!
风筵听了心仰不已,但又犯愁不已,这才是苏冷清该待的地方,可怎样才能让他进来呢?!
这天晚上风筵去上工,沿着人烟稀少的河滩,一路走着一路犯愁。
远远瞅见一条人影,就在那河滩上站着,孤零零显得突兀。虽说姑苏民风淳朴,但夜晚这种地方,难免会有土匪盗贼。
风筵不想节外生枝,就从田埂上绕过去,跟着无意回头一看,人影竟往河上走去,踩得冰面吱嘎作响,在寂静夜晚分外刺耳。
姑苏这种江南气候,冬季冰层一指来宽,哪能承受一人之重?风筵喊了一声危险,拔腿就往河边跑去,就见那人身子一歪,眨眼就在河边消失。
说时迟那时快,风筵已经跑到河边,冲着那冰窟窿飞扑过去,身子撞开大片冰面,一把捞到丝丝缕缕之物。
风筵揪着那团发丝浮出水面,托起那人的头奋力游回岸边。
那人已经昏迷不醒,风筵也只能下重手,将那肋骨按断一根,脏水吐得差不多了,才又接上这口气。
那人意识还没清醒,躺在滩上痛苦□□,风筵没办法扔下他,又急着要去书院,也只能咬了咬牙,将人一块背到书院。
风筵先将人藏在门外,等交班的那人走了,才敢把他背进伙房。
风筵让那人靠着草堆,小灶生起火熬姜汤,又把俩人的湿衣湿鞋脱了,搭在铁架上烘烤起来。
等姜水便成黄汤色,风筵先喝了一大碗,又盛一碗想去喂那人。
拨开粘在脸上的湿发,风筵借着火光一看,惊得差点失手摔了碗,这不是客栈那位温相公吗?!
模样儿还是没变,人却是消瘦一圈,胳膊也白净了,没那些青青紫紫的掐痕!
只是白净的胸口,多了红肿之伤,那是情急之下按压出来!
想起大掌柜的话,风筵瞬间尴尬了,只当救个莽撞汉子,谁想救了这温相公,如今他不仅脱得赤条条,还把人家也脱个精光,白花花靠在草垛上,活似剥了皮的兔子!
风筵窘得脸色发烧,连眼睛都没地方放,又赶紧去摸那裤子,才烤了没一会儿,这会子还在冒着雾气。
要不先把湿衣穿上?但三九寒天就算他耐得住冻,劫后余生的温相公怕是禁受不住。
断了一根肋骨,肺又浸过冰水,湿衣上身一捂,万一再染上风寒,怕是要一病不起了!
就在这犹豫间,又听到□□声,温相公似很难受,牙齿一个劲打颤,冷得就快吃不消。
一碗热姜汤喂下去,温相公眼神慢慢聚拢,待看清自己身无片缕,先是震惊得弓起身子,这一下就牵动胸口疼痛,肋骨断了哪能不疼呢?!
温相公捂着胸口,疼得靠在草垛上,风筵就趁这个档口,背对着这位温相公,跟他解释自己是把他从水里捞起来,为救人不得已下重手,按断肋骨情非得已,但大冬天不能穿着湿衣,风寒可是会要人命的!
等风筵把这通话说完,背后听不到一丝动静,风筵还以为他又晕了,等转过身来才看到温相公安安静静靠着草垛,赤身**放松下来,失神眼睛盯着火灶,虽然胸口疼痛让他眉头微蹙,但脸上却带着生无可恋的神情。
一个执意要寻死的人,还怕在人前□□吗?!
风筵也不敢拿眼睛瞅他,只能远远坐到一边,好不容易熬到单衣干了,扔给那位温相公穿上了,尴尬气氛才稍微缓和些。
“坐过来烤火吧!”草垛前那位终于开口了,盯着那火堆苦笑道:“都沦落到这幅光景,也没啥可避讳的了!”
棉袍子一时半会干不了,风筵穿着单衣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挨着他坐下,这才发现自己都冻僵了,被火这么一烤反而冷得直打哆嗦。
“我认得你,你是那家客栈的伙计,还找我打听过这家书院,没想到你真进了这家书院!”温玉怀仔细瞅他一眼,又转头看着火堆,苦笑道:“早知道我就不来这跳河,你是个好人,但你不该救我!”
“你们读书人啥都好,就是遇事会想不开,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风筵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局促,毕竟人家是穿长衫,自己只是短衫苦力,轮不到他来教训他,但终归要劝一劝,虽然自己嘴巴笨,总不能看着他这般作践性命?!
说实话,他也看出温玉怀是在寻死,可他不明白跳河寻死的原因,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莫非是跟那可怜的船娘一样?可人家是肚子大了被逼无奈,他温怀玉就算再失节,也不会惨到那份上,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
舅舅曾经说过,只要是血性男儿,就算眼前没路了,也要用骨血为刃,杀出一条血路!
“行军打仗的时候,驴子掉进深坑,你知道咋救它上来吗?”风筵从小随军长大,要想啥劝他的话,也都是跟行伍有关,比划道:“只要往坑里不停填土,不用担心会活埋了它,它自己会抖落身上的土,再用蹄子踩平土渣,踩着踩着就上来了!”
话头倒是蛮新鲜,书生跟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但温玉怀眯着眼睛听完,心想他倒是把我比成那头驴了,甚至连那头驴都还不如,驴子还知道踩土自救,我却是坐等被土活埋!
天色破晓的时候,棉袍子终于干了,等把衣服都穿齐全,风筵这才自在许多,总算能瞅着他讲话了,好心道:“等会我给你叫个马车,从这儿到客栈一截子路,你有伤在身不宜吹风!”
“不必麻烦,我已不住那家客栈!”温玉怀靠着草垛回过神来,想来是风筵快到交班点了,书院可不给人随便进出,给人看到他在这儿不好,当即便要识趣告辞,躬身一礼略带尴尬道:“多谢你救了我,来日,来日……”
虽然觉得他不该救自己,但这礼数却不能废,只可惜身上已无余财,连唯一的玉佩都当掉了。温玉怀非是信口开河之辈,连自己有没有来日都不知道,又怎好意思说出来日必当重谢的话?!
“温相公甭见外了,当年你住在客栈,我也没少请教过你,也从来没见你嫌烦过!”风筵见他这幅窘迫神情,跟那落难书生差不多,当下狐疑道:“既然不住客栈,那在何处落脚?我好告诉车夫,让他送你回去!”
听到要叫马车,温玉怀赶紧摇头,只说自己住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风筵看他苦涩表情,当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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