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那眼神一眼不错地看着白骨,仿佛将那舞姬当做白骨一般亵玩。
秦质漫不经心收回视线,面色淡得可怕,他平平静静放下手中的酒盏,山水间飞花鸟的酒盏隐约裂开一道细纹,他眼中神情极为温和,灯火映在他如玉的面容上,柔和中莫名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席上动静没人注意,唯有白骨和公良亶这般习武之人听在耳里。
公良亶面色极为尴尬又难言,看向白骨只觉可惜,他选了这条路就必然是被轻视玩弄的命。
他虽欣赏秦质为人做派,可也知晓世家子弟生性凉薄,便是一时起意,也不过是因为当做个正在兴头上的玩物,若是真有位高权重的人施压,或是以利诱之,轻易便能为了家族抛出去。
看肃王这般,对白骨绝对是势在必得,他若是有所求,这一遭必定难逃,秦质这般温润公子如何护得住人,说难听点,秦府虽是世家大族,可秦德山这一支远不如旁的秦家子弟,说话自然微不足道,便是肃王今日私底下要秦质媒正娶的妻子相陪一夜,秦质也未必敢说不字,白骨自然更不必说。
公良亶想到此便觉唏嘘不已,原本在他看来实力可怕的强者,现下却如卑微可怜的弱者,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半晌,那舞姬发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娇声,忽而软在肃王身上。
公良亶忍不住瞥向席上,那张脸美目迷离,唇瓣轻咬,香汗浸湿竟是如此魅惑人心,他思绪莫名其妙转到了白骨身上,他那样冷漠的表情若是……
脑子画面忽然浮起,他手一抖碰到了桌案上的酒盏,他回过神整骤然一惊,自己竟想这些,简直是疯了!
肃王推开身上的舞姬,看着白骨□□连连,本还清秀的眉眼登时极为不堪入目。
白骨面色很不好看,她感觉太阳穴的青筋在一下下跳,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心中滔天怒意。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往日在暗厂,谁不敬她,畏惧她,现下落得一无所有,竟还被当作玩物这般当面亵渎意淫,叫她如何不震怒气恼!
第76章
宴过中旬,
秦质温和有礼起身告辞,衣摆轻轻拂过桌面碰上酒盏,刚头完好酒盏忽而裂开两半,
里头的酒水漫出,
在矮桌上蜿蜒而去,沿着桌边滴落而下。
肃王见秦质席上一直挡在白骨面前,早已心中不悦,闻言更是不屑。
这秦质往日聪明,
今日倒是犯了糊涂,以为区区一个秦家就能与自己这个当朝王爷作对?
简直不自量力!
他今日必要将人留下玩弄几日,
到时再弄死了去,他秦家难道还敢为一个娈童不依不饶?
肃王看向秦质身后那一抹白衣衣角,
“秦家公子大方有礼,这一旁的小兄弟文静乖巧,
我往日也没见过这般乖巧懂事的小公子,
今日看着这位白公子很是欣赏,
就让他留下来在本王府里住上几日罢。”
肃王心思早已摆在明面上,
席间的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期间还有几位做了肃王的说客,好言相劝威逼利诱皆一一道过,
秦质也应当知晓其中厉害,现下提出如何还有不从之理?
秦质闻言面色不变,
不卑不亢笑言,
“王爷厚爱,
秦质替义弟谢过,只他久在江湖游历,习得一身好拳脚,性子不愿受拘束,也不谙王府规矩,待我回府交代一二,让他学了礼数再来登门拜访,不知王爷觉得如何?”
肃王听在耳里略一沉思,这江湖中人确实不好下手,更何况几日前在湖畔泛舟也见白骨露过一手,那轻功过水无痕着实惹人忌惮,既然秦质愿意会将人□□好再送来,那自然是最好,闻言便也面色缓和地与秦质称兄道弟一番,放了二人出王府。
秦质带着白骨一路出了王府,一道上了回去的马车。
马夫一扬马鞭,马车缓缓驶动。
白骨已然阴沉地滴下水来,可秦质的面色依旧平静温和,心里想得什么半点不曾露出,仿佛刚头不过游湖泛舟,月下听琴刚回来,这般雷霆之怒不显于表面,此间心思之重,城府之深何其可怕。
二人皆不开口说话,马车里头一片寂静,只余夜间马车轮子在青石板上碾压而过的声音。
白骨默了许久,唇瓣微动,语气平平开口,“你想把我送给肃王?”
秦质闻言不语,微微垂首,伸手拿过她的手,答非所问道:“摸得舒服吗?”
白骨闻言不明所以,一时摸不着头脑?
秦质微微靠近,马车摇摇晃晃,车帘子时不时随风飘动,月光如水透过窗帘子撒进来,映在秦质眉眼处,惑人面容显得极为温柔,可眼底却没什么表情,莫名叫人悚然。
秦质往日从未这样,一贯极为温和,现下却莫名可怕,白骨极为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不由微微往后退,后背靠上马车壁,蹙着眉头看着他。
秦质没再靠近,隔着些许距离看着她,忽而微一垂眸,伸手按在她腿上,“我等得够久了,今日也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
白骨只觉贴上大腿的手掌很烫,伸手去推却推不开,那手搁在腿上隔着衣衫摩挲,那莫名而起的侵略之意叫白骨越发觉得不对劲,加之刚头那个肃王,让她很是敏感起来。
难道秦质对自己……她想到这一点可能,只觉不可置信,似有些无法接受。
马车忽而停下,外头楚复唤了声,“公子。”
秦质淡淡应了声,又对着她温和一笑,“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要晚些回去。”说着他伸手抚上她的头轻轻摸了摸,微微靠近在她耳旁,轻声道:“白白,等我回来。”便起身往外而去,伸手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白骨一时说不出心中感受,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那个意思。
她往车窗旁一靠,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去,秦质已向马车反方向走去,马车往前驶去,片刻就拉开了距离。
月光洒落下来发间玉冠,落在湛蓝色的衣袍上泛起淡淡的光晕,身如修竹,气度清贵不凡,在长街上渐渐走远,背影也慢慢隐入黑暗,轮廓慢慢模糊,彻底融入黑暗化作一抹模糊的湛蓝色,消失在街尽头。
白骨扒在车窗子外默默看着,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般平和相处了。
夜深人静,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驶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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