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澄心大师极之肯定,“三堂主生相特殊,颔下有一颗肉珠,老衲确认无疑,不知他怎会脉息古怪,瞳眸散大,见了活物就扑击。老衲实在无法,唯有将他们深埋了。”
叶庭的神情异常凝重,“听说海鲨堂对不死泉极有兴趣,数月前就派人来了西南。”
温白羽不可置信道,“就算是三堂主,怎么会变成受人操控的怪物?”
气氛滞了一刹,叶庭终于道出,“西南一地信仰黑神,乡民既然称之为神奴,又如此畏惧,必是与血翼神教相关。”
澄心大师肃然合什,“真人所虑与老衲相同。”
温白羽疑惑丛生,更觉不可解,“血翼神教是在澜沧江一带的昭越,距此尚远,何况五诏堂说血翼神教正逢内乱,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来此。”
叶庭略一沉吟,“大师是在何处见到活尸?”
澄心大师回道,“距此处约二百里。”
叶庭霍然而起,凝重非常,“不对,我们中计了!不死泉是个陷阱!”
温白羽一惊,疑他反应过了。“真人为何如此说?”
叶庭停了片刻整理思绪,“有件事我一直奇怪,越是深入西南,所见的青壮越少,所见几乎都是老弱妇孺,我曾试着探问,当地人语焉不详,如今看来,神教大概早已逾出昭越,在西南征走大量男丁,留了严厉的规诫,是以乡民都知晓神奴的存在,对之极为恐惧,既然如此,血翼神教怎么可能对泉水与异宝不闻不问,放任中原人聚集?”
澄心大师念了一句佛号。
叶庭越说越是清晰,接着道,“五诏堂将人带去不死泉,至今见去不见归,我就疑其中有诈,只是五诏堂绝没有这般实力,换成血翼神教才说得通。此处四面深山,形如孤锁一隅,神奴出现在附近,极可能是要封锁山路,让中原人能进不能出。”
温白羽听得心慌肉跳,又不愿失态低了身份,强作镇定道,“真人会不会过忧,就算是血翼神教设陷,去不死泉的武林人也有千余,个个身怀武功,怎么可能全栽了,害死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叶庭压根不信不死泉,亦无意赴五诏堂之邀,无奈几派交好的掌门亲上天都峰约请,门派内的长老也颇为热切,到此时疑点呈露,真相呼之欲出,唯独想不透最关键的一点。
五诏堂撒下弥天大谎,引数千中原武林人入彀,究竟是为何?
屋内一片静寂,外间喧杂隐隐传来,叶庭下意识道,“大师与三堂主交手有何感觉?”
澄心大师垂目回想,不禁喟然,“三堂主形神俱毁,功力却异常强横,折肢断足不觉疼痛,破腹贯胸凶悍不减,犹如不死之身。”
一个模糊的念头倏然浮现,叶庭也惊住了,忽道,“假如与三堂主相同的有千百人,大师以为如何?”
澄心大师一凛,半晌后长长的叹息,“若得数百,灭帮屠派如同反掌;若得数千,就成了一支可怕的尸军,无坚不摧,胜过千军万马。”
温白羽听出话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们想将各派的人做成活尸?怎么可能!血翼神教难道都是疯子?”
叶庭与澄心大师都没有接话,俱在沉默。
气氛几乎凝滞了,半晌后叶庭开口,“已赴不死泉的有无极门、十二坞、玄陵谷、水月宫、风烟楼、神龙帮、天龙门、雪山派、崆峒派、松风堡、嵩山堂等帮派;留守的弟子近八百,加上昆仑、峨嵋、四象阁、点苍、惊神山庄、衡山、赤阳门等未及进山的大派,目前城寨还有近三千人。”
除了刚来还在休整的门派,先到者一多半都进山了,毕竟不死泉谁不心动,都怕晚了被旁人抢先,然而叶庭心有疑虑,启行本来就晚,同行的几派碍于情面又不好抢行,姗姗来迟反倒避过了一劫。
澄心大师面色沉重,“依真人看来,入了陷阱的千余人眼下如何,可还有相救之法?”
叶庭几经思索,缓缓道,“换了我是血翼神教,定会设法将他们引进一处绝地,在水中落毒,烟中弄蛊,加上断食断水熬上几日,到时候铁打的英雄也脱了形,唯有任人摆布,如今怕是已凶多吉少。”
温白羽起了一身寒栗,厉声道,“我去将五诏堂的人捉起来严拷!不信问不出详情!”
叶庭踱了两步,回身道,“问是要问,不可打草惊蛇,而且要在各派掌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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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青蚨警
堂门深闭,地上躺着五诏堂的一名堂主,他被柳哲暗里擒来,又被分筋错骨手弄得死去活来,汗流遍体,终于道出了所知的内情。
屋内的数十余个帮派的掌门无一出言,怒极亦愕极,这也不足为怪,换成谁一心探宝而来,却发觉落入了一个阴毒可怕的陷阱,脸色都不会太好看。
五诏堂的人招供的与叶庭所料分毫不差,确是将人诱入了一处绝谷,之后便由血翼神教施为,至于人在绝谷如何,是否有解救的余地,则是一概不知。
场面沉寂良久,澄心大师出言,“老衲与真人邀各位掌门前来,想就此商议一番,失陷的千余人当如何解救,血翼神教又该如何应对。”
一时人人沉思,俱是默然。
人,道义上不能不救,然而确也不易救。
尸傀之诡异,虽未亲见,听描述已令人心惊,这些人落入血翼神教之手必不会好,谁知恶教究竟在绝谷里布了什么埋伏,听拷问出的内容,通往绝谷的路狭窄蜿长,行去就要两三日,浩浩前往极易为敌所乘。
凝滞良久,四象阁掌门姚宗敬终于开口,“千余同道受陷,我等尚有三千之众,弃之不理如何说得过去。”
惊神山庄的庄主沈约道,“血翼神教阴毒异常,万一绝谷里已然无望,我们盲目而去,反成了送肉入锅,自蹈虎口,白将大伙都折进去,不如先离了险地,再从长计议。”
整个西南都是险地,沈约显是要直接撤出,昆仑派的掌门严陵不忿,“难道就平白被血翼神教坑一场?等回了中原,别派的弟子追问起来自家掌门怎么没了,当时各派做了什么,沈庄主要如何回?”
峨眉派掌门冼秋水是位女冠,接话道,“严掌门说得有理,要不是金虚真人与澄心大师窥破阴谋,我等同样陷身其中,岂可坐视不救。”
半月轩的掌门徐谓在一旁圆场:“严掌门休要激动,救自然是要救,只是当有万全之策,应当设法弄清谷内的情势,不宜妄动。”
几大派争执不下,小帮派又不便多言,场面陷入了胶着,直到一名青年上前。
这人是雪山派留守的弟子,代门派而聆,神情坚毅道,“禀各位掌门,在下是雪山派弟子韩振,精于潜藏之术,如今掌门陷于绝谷,情愿冒死一探,将讯息回传。”
场中一时俱望着这名弟子,徐谓叹道,“难得你如此义勇,然而谷中凶险难测,血翼神教埋伏重重,恐怕全身而退都是奢望,何谈传出消息。”
这也是实情,崆峒派是携了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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