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上的原因,他也就一直尽心的照顾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可没想到前两个月,溪儿突然能说话了,从那以后他就时不时引导他说几句。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穆言笑着转移话题道,“师兄来的时候,溪儿在做什么?”
小孩一听这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兴奋的拽着穆言往那边去,走的近了穆言才看清是曲谱,旁边还放着玉箫。
宁溪拿起曲谱塞到穆言怀里,穆言一怔,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按着这曲谱吹吗?就他对箫的那点了解连入门都算不上,更别提吹了。
随后,穆言就知道他误会了,小孩自己拿起了玉箫横放在唇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曲谱一眼。穆言明白过来,这是溪儿要自己吹,让他看着曲谱听呢!
四周环顾了一下,穆言走到不远处的石凳上,把曲谱放在石桌上,听着溪儿吹得萧声。
一声悠远的萧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清婉悠扬的曲调,宁溪手指起伏变幻,真挚的感情把穆言很容易的带到了回忆之中。
这首曲子是他专门为师兄吹奏的,今天是师兄的生辰,他把自己所有说不出的感动全部融化在这首萧声中,带着真诚。五年来的画面一帧帧的在脑海中闪过,平淡的生活在师兄的加入下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每一刻都透着喜意。
便是穆言不懂萧,可有着这五年相处的光阴,又怎会不知道宁溪想要表达什么。狠狠的攥了一下拳头,逼回了眼中不受控制的眼泪,这孩子总在最促不及防的时候让他动容。
他帮着宁溪慢慢走出了阴影,可溪儿又何尝不是他的救赎。早前,他对父母的身死耿耿于怀,以致他武功境界迟迟不得提升,是溪儿带他走出了那段过往。
眼前眉目如画的小少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白色的衣衫被晚风轻轻拂过,发丝微乱,那玉箫在他的摆弄下吹奏出优美动听的曲调,衬着后面的红枫树,以及将落未落的夕阳,自有一股出尘意境。
等到一曲终了,穆言终于忍不住闪身到宁溪面前,一把将人揽进怀中。
宁溪等了半天,发现师兄没动静。只是安静的抱着他,宁溪不禁动了动身子,结果穆言还是没动静,宁溪不禁有些慌了,磕磕绊绊的说道,“师……师兄,是……溪儿……吹……得……不好……吗?”
耐心的听着宁溪把话说完,压了压嗓音中的哽咽,放柔了声音道,“怎么会,溪儿吹得很好,师兄很喜欢。”
得到了师兄肯定的答复,宁溪明显开心了很多,“生……辰……”
穆言一顿,道,“溪儿是怎么知道今天是师兄的生辰的?”
“徐……徐叔。”
“你是听徐漠叔叔说的?”见宁溪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穆言蹲下身体,和宁溪贴了贴脸,道,“是,我们家小溪儿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小孩!”
“今天溪儿给师兄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师兄也有东西要送给溪儿。”这话果然挑起了宁溪的兴趣,小孩眸中闪亮的看着自己,穆言也没逗他,从一个袖子中取出用紫竹做的箫,箫身圆润光滑,触手沁凉,可见做工精良,“这箫可是师兄自己做出来的,喜欢吗?”
宁溪宝贝似的收在怀里,根本没听清穆言问了什么,可这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伸出手再一次揉乱了宁溪的头发,穆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唇角却分明是翘着的。
晚间,宁峥破天荒地早回了红枫山庄,和林宇尘穆言宁溪四人一同吃了晚饭。
席间,宁峥道,“穆言准备一下,明天的时候到任务堂去领任务,一个月内完成。”
饶是穆言有了心理准备,给宁溪夹菜的手也是一颤,菜掉在了桌子上,惹得宁溪疑惑的抬头看他。
宁峥看过来,视线触及宁溪神情一僵,仔细看了两眼没发现问题,这才移开视线。
穆言收敛了那一瞬外溢的情绪,站起身抱拳道,“是,师父。”
对面的林宇尘看了穆言一眼,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隐去了眼底深处的阴沉,“师弟可要早日回来,师兄就在武林盟等着你!”
几人说话的功夫,宁溪低下头扒饭,安安静静的,一点存在感也没有。穆言怕宁溪听懂了他们说的,格外注意了下,发现宁溪和往常表现一样,只是不怎么吃菜,又多给他加了几筷子。
穆言本就不想进入武林盟,他志不在此,不然也不会拒绝三年前师父的提议。现在他唯二想做的事就是照顾宁溪还有修习剑术。奈何师命难违,他不愿意也得去了。
回到伊竹苑,穆言心中想着事情,对周围的关注就少了几分,在宁溪洗漱完毕,躺床上睡觉后,穆言离开伊竹苑,被冷风一吹,大脑清醒了很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伊竹苑的方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想了想,没想到,终是有些不放心,又转了方向回去看一眼。
哪成想刚到门边,穆言就听见了压抑的哭声,小动物似的呜呜咽咽的,穆言心中一沉,立刻打开房门,习武之人有内力在身夜间即可视物,只见宁溪蜷成一团,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穆言立时就心疼了。
悄声走过去把宁溪轻轻的抱在怀里,穆言知道宁溪听懂了他们在席上说的话,小孩不想让他难过这才忍了一路。穆言一直都知道小孩心思敏感,说要照顾好他却连他的心思都没顾及到。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宁溪没有一点反抗,顺从的靠在穆言怀中。
抹去宁溪眼中的泪水,看着那双泛红的眼睛,穆言抱着宁溪道,“溪儿,师兄必须要离开一个月,这段时间凡事都要溪儿自己动手。每天半个时辰扎马步,不要忘记,我把你每天要做的都写在一张纸上了,不许偷懒!”
想到以前宁溪扎马步的样子,穆言眼中闪过笑意,拍了拍宁溪的头,道,“我知道溪儿都会做到的。”
宁溪用力的抱着穆言,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小身子一动一动地。穆言心中好笑,又不自觉的疼惜,慢慢的哄着他。过了好半天,穆言说得口都有些干了,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宁溪,穆言试探的说了一声,“溪儿?”
没有反应。
又喊了声,还是没有反应,穆言这才确定宁溪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把宁溪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
伊竹苑外的阴影处,一个人影走了出来,看着穆言的背影,俊朗的外表被黑暗的夜色浸染,勾起的嘴角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翌日,等宁溪醒了的时候,穆言早已经出发,离开红枫山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自己写的不好,但是我不知道哪里不好,希望你们看文的时候多提出些建议,谢谢!
第6章16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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