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傅翘起了腿:“哦,我的需要就是那幅画,仅此而已。你弟弟不肯卖,所以我想和你谈谈。”
方元晴也坐到了陈文傅对面的沙发上:“为什么要买下这幅画?”
“因为你弟弟拿我当模特画这幅画,这让我看了很不舒服。我不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看来,兽化意味着愚昧和野蛮。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这幅画的照片,我立刻就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方元晴给自己倒了一杯加柠檬片的气泡水,喝了一口:“我弟弟很爱画上的那条人鱼,一见钟情。见面之后他被深深迷住了,现在那幅画对他来说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你和他开口谈钱买画?你们扯平了,这是对他来说巨大的侮辱。”
陈文傅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好吧,你出个价格。”
方元晴笑了:“我觉得我开的价格,你一定给不起,陈总,你是个精明的商人,不会在这上花费过多的,所以还是请你放弃追索这幅画吧。”
青年站起身,准备送客。
“你开个价!”陈文傅没有起身,他盯着方元晴再一次强调。
“不可能的,你应该也见识到了我弟弟有多爱那条人鱼,他不会放手的。”方元晴走进了陈文傅。
“可你既然关上门和我单独会谈,肯定还是有斟酌的余地的。”
方元晴的嘴角上扬,弯起好看的弧度:“也没错。我和我弟弟的审美十分接近,我也挺喜欢那条人鱼的。但是,陈文傅,我更喜欢现在人类姿态的你……”
陈文傅心中一沉。
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方总这是在和我告白吗?”
方元晴弯下腰,几乎贴到了陈文傅脸面前:“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我就劝说我弟弟把那幅画给你……”
“你表白的台词真够烂的。”陈文傅冷笑:“我的身价比你们两兄弟加起来都高,我怎么会为了区区一幅画卖自己?”
方元晴同样回报以笑容:“有时候我会想,你人鱼时候也不错,那么乖巧,温顺……不会和人类时的你这样咄咄逼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几乎嘴唇就要碰上了,于是陈文傅推开了方元晴:“方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方元晴一点都不意外,反而伸出手抹上了陈文傅被打肿的脸:“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每一次看到我都好心疼……”
陈文傅的寒毛都快要竖起来了,他又是一巴掌甩开了方元晴的咸猪手:“这是你弟弟打的。你前面不是说要和我交往吗?对不起,我可不想和有暴力倾向家族史的人处对象。”
“必然,他不知道你就是那条人鱼,你侮辱了他心中最美好的人鱼,那是他的底线。”
“所以,我被你弟弟当面打耳光,你反而怪我自己不懂得爱惜身体?方总那我们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法庭上见吧。”
陈文傅起身要走,虽然方元晴的表白让他意外,但是仔细想想,控制了陈文傅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陈氏财团,个中利益巨大。而自己被转变成人鱼,到处展览,这样的黑历史被方家兄弟知道的话,两个人不可能不会好好利用这点的。前面方元朗说不定也是在做戏而已,兄弟两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谁信真爱是就是大傻瓜。
方元晴没有挽留,他直接把陈文傅重新按倒在沙发上。
“我和我弟弟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出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他喘着气,单膝盖靠着沙发,压上了自己的身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总。有病就该去看医生吃药。”
陈文傅一脸厌恶地看着方元晴。
方元晴也直视着陈文傅,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你没有失忆,我确信。不然你不会一看到那幅画就要不惜代价买下来,你一定还记得……”
那样的视线让陈文傅觉得反胃,他别过了头去,没想到方元晴却强行捏住了陈文傅的下巴,强迫他继续与他正视。
“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喜欢你……那天在舞台上看到身为人鱼的你,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是,近距离接触了之后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我真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看到全身**而又圣洁得让人无法玷污的你……还有,你知道吗,后台那么多改造兽人,你偏偏让我放走楚裴峭。b城鼎鼎有名的楚总,你的战略合作伙伴,我也见过几次,就算没了鼻子长了鳞片那张脸也很有辨识度的。这更让我确认了人鱼就是你。”
原来方元晴那么早就认出来了,陈文傅觉得羞耻极了,他用尽全力维持住表情:“你继续说下去。”
“你不承认那条鱼是你,可为什么,我们放生了人鱼之后,你就又重出江湖了呢?还是说,应该在你的身上刻下几年几月方家兄弟放生的刺青再放你走,以后才能凭着刻痕来认你?”
陈文傅的头皮有些发麻了,方元晴一脸正常地说出了那么鬼畜的话,果然这两兄弟都有暴力倾向,不好对付。
“人鱼又不是乌龟,你这样刺字,人鱼会恨你一辈子。”
方元晴保持着笑容不变,他的手不规矩地伸向了陈文傅的衣领内:“只是提个假设,你那么美,我怎么舍得伤了你。”
陈文傅转身躲过了方元晴猥亵的手:“方总,你弟弟说,这里360度全是监控,我们的肢体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亲密了?”
方元晴说:“你很排斥我?慢慢来,反正,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磨合,我有这个耐心。”
陈文傅皱眉:“方总,我说过了我不会因为一幅画卖掉自己的贞操,还有事,先失陪了。”
“等一下。”
方元晴从兜里掏出手机。
“为了怕你不认账,我把我们解救你的过程给拍下来了。”
陈文傅一把抢夺过方元晴的手机,按下了播放视频。
果然,在方元朗和人鱼对话的时候,方元晴在一边偷偷开着手机拍摄。
陈文傅看到自己那副半人半鱼的怪物模样,流着眼泪和方家兄弟比划求救,简直羞耻极了。
身体都不自觉地在颤抖,这么耻辱的镜头居然被死敌拍摄了下来。
啪嗒,手机摔倒了地上,陈文傅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不可以在劲敌面前流露出这样脆弱的姿态,但是陈文傅已经毫无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那段黑暗的往昔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创伤,现在正在一点一点撕开。
方元晴没有想到陈文傅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他走上去从背后牢牢地把陈文傅抱在了自己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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