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日记》分卷阅读21

    时好奇问了护士,他说:

    “你那是重度抑郁,没了自杀的力气,好转了就不一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专业人士!

    我是想死,也真的没力气弄死自己。我的病房里桌角都是圆的,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

    自杀是很有难度的,医生和护士还会定点检查。

    何况没完没了昏睡的我,能搞什么事?

    李克己和安淮一直陪着我,特别是安淮。

    李克己仍旧到处跑,隔三差五地来看我,而安淮直接在附近租了房子每天早中晚到我这里报道。

    我吃不下饭,到饭点安淮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哄我吃饭,难为他了。

    我觉得很对不起李克己和安淮,李克己无所谓地说:“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们,等你好了可是要还的,嗯,让我好好思索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听护士说,住在我旁边的病人被家长强行接出院,回家没多久就自杀了。

    我病情控制得不错,和医生护士关系都不错,那天我刚吃完药在门外站着。里面那个年轻的实习医生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我的主治医生,什么都没说也没安慰他。

    我记得他,自杀的那个病人是他负责的病人之一。我站在窗口那里笑着说了句:

    “别难过了,我们有病,所以去死,没什么的。”

    医生真的不容易,碰到完全不配合的家属,间接导致病人的死亡。

    医生和病人是怎样的关系呢?

    医生希望病人能信任他们,方便彼此的沟通,配合治疗。

    那怎样让病人信任他们呢?

    人心换人心,仅此而已。

    看着自己信任的朋友憋屈地死去,谁不难过?

    很奇怪,我能轻易地说别人的病是什么样的,却无法谈论自己的病。

    也许是我不愿意承认,我居然这么惨吧。

    薛凛打过一次电话来,安淮接的。我,我是不接电话的。

    他很忙,特别忙,带着文晖博去了英国,和其他公司谈合作。

    安淮说我生病了正在住院。

    薛凛没有来。

    我有点难过,又觉得他不来是应该的,毕竟我只是个垃圾而已。

    安淮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他不来最好,这样我就可以独占你了。”

    “我明天想吃炒栗子。”

    “好。”

    我坐在大厅等安淮回来,他去厕所了。大概是下班了,医院里总算没有人挤人了。

    检查室里传来嬉闹声,有点吵,我抬头望去,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敲门,她儿子扶着丈夫坐在一边。

    敲了几下门,没人理,估计是着急了,就用手拍门。坐在我旁边的小老头也看了过去。

    小老头两鬓斑白,秃顶,胡子拉碴,穿着老旧的衬衫,搭着发白的牛仔裤和布鞋,可能也是在等谁吧!

    门终于开了,不等妇女说话,穿着白大褂的人劈头盖脸地骂道:

    “敲什么敲?不会自己看流程图啊!”

    门‘彭’地一声关上了,中年妇女带着哭腔说:“我不识字啊!”

    检查室里再次传来嬉闹的声音。

    嘿!我这暴脾气特别想揍人,还不等我做什么。小老头一下子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踹门,看得我心惊胆战,我怕出什么事,拿着手机开始录像,万一有个什么事,能提供点帮助。

    门还是没开。

    小老头踹门踹得更凶了,破口大骂:“你个小杂富强种!给老子滚出来!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杀掉!”

    那中年妇女也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连忙去拉他,急声说:“大哥,算了算了!你识字不?帮我看看就得啦,他们工作不容易,也难呢!”

    小老头怒目而视:“难那样难?一帮兔|崽|子要飞天了不是。”

    这次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另一个比较壮实的医生。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板着脸,小老头才一米七不到。

    我一边暗中观察,一边在想到底怎么办。

    医生一看小老头,立马怂了。

    “老、老师好,您怎么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老哥,你踢到铁板了。

    我差点笑出声,那种悄咪咪地干坏事儿结果被老师逮了,估计能成为傻孩子一生的阴影。

    “你把刚刚那个喊出来再跟我说话!”

    一堆人被给中年妇女道了歉,还得站着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

    安淮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也是奇怪,我明明没笑也没怎么样,安淮也能察觉到我的心情变化。

    难道李克己的独门秘笈还能传授?

    “待会儿回家了给你看个视频,看完就删了啊”,我站起来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富强大爷还是你富强大爷!”

    安淮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很难得地给我一个笑脸,气温升高,偶尔,冰山还是会融化的。

    “好,我们回家。”

    第23章2018年4月7号

    2018年4月7号,雨转晴

    安淮把自己租的房子打扫得很整洁,他帮我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主要就是药。

    我今天打算回去,昆明是个挺不错的地方,但我还是想回去。

    没由来的想回去。

    不单单是薛凛,更多的是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源于此。

    遗憾的是,安淮不跟我走,他说,他正好接了一个在昆明的工作。

    李克己跟我一路,他哥催他回家。每次我看见李克己打电话,被他家人絮絮叨叨一两个小时的时候,我都会嘲笑他,但其实,我羡慕。

    但我现在也过得不差。

    不,应该说,我一直过得不错,从过去到现在。我爸妈死得早,对他们的记忆很少,有时候外婆会谈起我爸妈的事情,怀念又幸福。

    薛凛不在家,他不知道我今天回来。

    家里特别乱,茶几上堆了一堆外卖盒子,还有好几打啤酒,冰箱里的牛奶还是我走那天的模样,碗碟也是我那天走后的样子。

    空荡荡的房间,弥漫着阴暗的气息。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打扫。

    我偶尔会干些蠢事,比如洗碗,我忘了要先洗洗碗布,所以越洗越脏,同样的事情在房子的不同角落上演了无数回。拖地,没拧干拖把,结果更脏。

    但最终,我还是很成功得完成了这件事。感觉自己的行动力又高了不少,嗯,为自己比个心?

    在医院里,医生会固定地让我们活动身体,有点像广播体操,或者说,实际上就是广播体操。

    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即使会也不一定能跟着做得标准,只能抬抬手,随便晃动一下。

    但我也有兴奋过度,打鸡血似的做广播体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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