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热闹起来。
知道今天要去县城后,孩子们兴奋了一个晚上,闹得很晚才肯睡下,叶君书以为他们会晚起呢,没想到低估了他们对去县城的兴趣,早早起来还精神百倍的缠着叶君书闹。
路哥儿熟练的烙了很多个热乎乎的饼子,叶君书一边分神注意孩子们在周围跑跑跳跳,一边将今日要带去县城的东西装好。
“大哥大哥,今天五娃六娃也去县城吗?”双胞胎围着叶君书跑。
“是的。”
“大哥大哥,二哥也去吗?”
“大哥大哥大哥,三哥也去吗?”
“四哥也去吗?”
孩子们问了又问,叶君书全程温声答了又答,没有丝毫不耐。
他可以理解孩子们为什么这么兴奋,这么多年,五娃六娃都能跑能跳了,路哥儿都八岁了,还没出过村子,没去过县城。
小山还小的时候有去过,不过应该早就没印象了。
叶君书不是不心疼,可是以前那样的情况,他不可能带孩子们出门,幸好,现在可以了。
饼子很快就做好了,叶君书将其包好放进背篓里,带领一群欢呼雀跃的豆丁出门,往村口走去。
自县城的祸害都走了后,县城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乡亲们怕惹麻烦,走到大路上都飞来横祸,基本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实在需要出门,都是来去匆匆。
甚至有一段时间,县城冷清得像是鬼城一样,毫无人气。
不过现在总算好了,祸害已去,乡亲们个个神清气爽,拍手称快。
县城既然已无危险,在家里闷了许久的乡亲们怎么可能不出来透透气?
正好今日是赶集日,大半个村子都出动了,可见这段日子实在憋的很。
叶君书带着孩子到村口时,已经有乌泱泱一大群人在。
叶君书微笑着一路打招呼,随口寒暄几句。
村里唯一一辆牛车挤了满满当当的人,明阿姆看到叶君书他们走来,连忙喊他们过来。
“舟小子,来得正好,这里还有个位置,快带孩子们过来!”
一旁胡老二家的一听,顿时不满道,“叶五家的,刚不是说没位置了吗?”
明阿姆顿时不客气道,“你以为你是四五岁小孩?咋脸那么大呢?”
叶君书当作没听见,闷不吭声的将路哥儿、勤哥儿和双胞胎抱上去,“乖乖坐好,不许调皮。”
虽然空位不大,但几个小孩子挤挤还是坐得下的,叶君书朝明阿姆笑道,“明阿姆,谢谢您帮孩子们占位,您吃了吗?我带了几个饼子。”
“吃了吃了,洛哥儿早早将早膳做好了。”
“洛哥儿不去县城吗?”
“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明阿姆摆摆手。
叶君书笑笑,从背篓里拿出几个饼子,分给孩子们,叮嘱一句,“不要弄到衣服去了啊。”
孩子们捏着油纸,吃着香喷喷热乎乎的饼子,坐在从没坐过的大牛车上,别提有多快乐了。
胡二家的盯着路哥儿的小麻子脸瞧了又瞧,唉哟唉呀的,声音尖锐刺耳,“啧啧啧,好好的一个哥儿,怎么就那么不走运得荨麻疹呢?瞧瞧这一脸的印子,想当初路哥儿长得多漂亮啊,连贵人都想要了去,真可惜啊!”
正笑眯眯看着孩子们吃饼子的叶君书目光一顿,面无表情的看过去。
明阿姆顿时横眉一竖,“你说你年纪一把了,还拿孩子开刷,就不能留点口德?人路哥儿招你惹你了?”
胡二家的不满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又没说错,你这么大意见干嘛?”
平伯姆看着这两人实在不像话,道,“好了好了,一大清早的都别火气那么重,没得影响别人,这又不是你家,要吵吵,就回家去。”
这话,分明是对着胡二家的说的。
平伯姆身为村长夫人,自然有几分地位,他一发话,两人便不闹了。
路哥儿悄悄伸出小手拉拉叶君书,在叶君书看过来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表明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
叶君书垮下的表情忍不住柔和起来,他揉揉路哥儿的头,没说话。
叶君书早就注意到乡亲们的视线大多在偷偷打量路哥儿了,只不过大多目光是好奇的不带恶意,便没理会,谁知胡二伯姆竟然大大咧咧的开口说这些。
路哥儿不常露面,但在乡亲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好看的小哥儿,这还是路哥儿得病后第一次露人前。
之前有听宋大夫和叶五家的说路哥儿在好转,可能会留印子的话,乡亲们听了也没什么概念,如今一看,嚯!这印子还挺深挺多,好好的一个小哥儿毁成不成样子了,以后怎么结契得出去哟?
一些心里本来有其他想法的人心里忍不住嘀咕,原来路哥儿这病是实打实的,并不是说假啊……
到时辰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县城走去。
叶君书走在牛车旁边,随意吃着饼子,大部分注意力在几个孩子身上。
看孩子们在牛车移动时惊异地睁大眼,连饼子都顾不得吃了,好奇的左望右看,他就忍不住心情愉悦,他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孩子们新鲜感正浓,小脑袋随着牛车的晃动左摇右摆,简直看不过来,虽然路上没什么景色好看,可孩子们就是看着稀奇。
叶君书可不想孩子们饿着肚子,眼看饼子都要冷掉了,便出声提醒,让他们先吃完再看。
他这个大哥在孩子们心里还是很有威严的,听了叶君书的话后乖乖的吃完饼子,才揪着叶君书问起十万个为什么。
孩子们的童言稚语总是让大人们忍不住发笑,欢声笑语蔓延整个队伍,长长的一段路也不觉得枯燥和累了。
眼看县城越来越近,路哥儿越来越不自在,脸色渐渐发白,整个小身板忍不住微微发抖。
时刻注意着的叶君书第一时间就发现路哥儿的异状,忙担忧地问:“路哥儿,还可以坚持吗?”
路哥儿咬着牙,紧紧看着叶君书,双眼却露出恐惧。
“怎么了?是不是晕车了?”明阿姆快步上前来,关心地说道,“路哥儿再忍忍,马上就到县城了。”
路哥儿浑身一颤。
叶君书看着更心疼了,他忍不住伸手将他抱起来,“乖,没事,大哥抱着你走。”
路哥儿双手环住叶君书的肩,埋着头低低应声,“嗯。”
叶君书设想过路哥儿会有的反应,但为了让他克服恐惧,他只能狠狠心,忍住将路哥儿带回家的冲动,只有让路哥儿解开这个心结,才是对他好。
叶君书抱着他稳稳当当的走着,明阿姆见叶君书很有力气没逞强的样子,便没说话。
很快就到达县城门口。
没坐牛车的乡亲们在入口就离开各自去自己要去的地方。
叶君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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