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与半山》分卷阅读60

    一切后,桓乐低头看着怀里的岑深,眸光中更像酝酿着某种风暴。

    可他的语气还是很温柔,甚至比以往还要温柔,抱在岑深背上的那只手开始凝聚起法力,慢慢地将自己的真元渡进岑深的体内。

    “别怕,阿岑,你不会有事的。”

    桓乐没有看到岑深的刺,以往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些狰狞的伤口。他小心的不去碰它们,低头亲吻岑深被血染红的嘴唇,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方式。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岑深的呼吸慢慢平缓,得益于桓乐渡给他的真元,血也基本止住了。桓乐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抱着岑深没放,直到那个姓白的医生匆匆赶来。

    医生姓白,叫白藤,赶来时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胸前沾了几点血。似是刚从手术现场赶过来。

    两人没有多余的寒暄,白藤跪地检查了一下岑深的状况,立刻有了结论:“他在发病时,一般会变回原形来减缓疼痛,可现在却没有。而且从他背上的伤口来看,他应该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态转变了。这在妖界的医学上,叫做病变。”

    桓乐深深蹙眉,“那这该怎么治?”

    “没得治。”乔枫眠的声音忽然从屋外传来。

    桓乐转头望去,只见他倚在门框上,旁边站着的正是崇明。乔枫眠的心情看起来也不大好,沉着脸,道:“半妖之症,是天生的绝症,连商四那个老不死都没有办法,你们又能有什么良方?”

    “不试试怎么知道?”桓乐眸光锐利。

    乔枫眠轻笑,好似讽刺。

    桓乐这时候哪听得了这些,双眼微微眯起。白藤便在此时站起来,向乔枫眠点头致意,“小乔少爷,好久不见。”

    乔枫眠点点头,却没说话,隐隐有些烦躁。

    崇明低头跟他耳语几句,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走进屋来,将一个小药瓶放在桓乐手边,“这是可以温养经络的药,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可以缓解他的病痛。抱歉,阿乔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有点触景伤情。”

    “多谢。”桓乐谢过,转头看向乔枫眠,乔枫眠却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去,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其实桓乐也不是真的对他生气,比起乔枫眠说的话,他更气自己。

    用药之后,白藤又为岑深把脉,如此三次之后,才抹了把汗,道:“今晚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般而言,出现病变之后,剩下的时间……平均只有一年。我的水平有限,恐怕只能帮到这里了。”

    闻言,桓乐报以沉默。

    他不想听什么抱歉的话,可这些人嘴里,为何吐不出半个希望?

    “如果你还想再努力一把。”白藤话锋忽然一转,“小乔少爷认识一个比我更厉害的医生,你可以请他再看一看。希望虽然渺茫,但作为医生,我觉得可以一试。”

    “是谁?”桓乐眸光微亮。

    白藤拿起那个小药瓶,将瓶底的桃花印记给他看,“妖界圣手,南英。”

    第41章宁静

    岑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桓乐的怀里。

    背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伤口处隐约有一股清凉的感觉,像是已经上过了药。薄薄的毛毯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盖到了腰际,但是他却不觉得冷,因为桓乐就像个小暖炉,永远传递着温暖。

    疼痛剥夺了岑深大部分的力气,所有的关节像是被打碎重生,他尽管醒来了,但还是一动也不想动。就像是一个精疲力竭的人,终于找到一片栖息地,只想就这么躺着,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舒服的喟叹。

    蓦地,一只大手温柔地抚上了他的头发,像潮水轻轻扑向海滩,闭上眼,是一片落日余晖的祥和。

    “阿岑,你吓坏我了。”海鸥的叫声听起来却有些委屈,他低头磨蹭着岑深的脸颊,长发蹭的他的脖子有点痒。

    岑深动了动,却换来对方一阵紧张。

    “你别动、别动,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桓乐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让岑深躺得更舒服一点,“你饿了吗?我熬了粥在电饭煲里。”

    岑深没说话,整个人还是恹恹的,眼神平静无波。

    桓乐便只好自己拿主意,帮他盖好毯子,起身去了厨房。

    卧室里只剩下了岑深一个人,窗帘拉了一半,阳光洒落在他的脚上,照得他的脚踝白的发光。今天的太阳着实很好,是夏日里难得的温和模样,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血腥味,干净、清爽,仿佛昨晚的鲜血淋漓只是一场噩梦。

    岑深闭上眼,脑子依旧有些发昏。

    负面情绪的爆炸永远是无法预料的灾难,可他并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即便知道应该避免,也没有好的办法。

    有时他也会觉得那样的自己太过矫情,就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躲在角落里放声哭闹。

    失控。

    阴郁。

    躁动不安。

    可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岑深意外的获得了某种宁静。此时,此刻,此地,格外的宁静。闭上眼的时候,仿佛还能感受到桓乐的手在轻抚他的发根。

    很舒服。

    他又想睡过去了,半敞着的门里吹来舒缓的风,不冷不热,刚刚好。

    桓乐却又将他叫醒,勺子递到他嘴边,哄着他张嘴吃东西,“就吃一点好不好?这个粥里我放了一点点糖,闻着就很甜。”

    可回应他的却是岑深慢慢红了的眼眶。他看着毫不悲伤,一点都没有要哭的样子,可眼眶就是红了,那双乌黑的眼珠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

    桓乐恨不得把他偷回家去藏起来。

    “吃一口吧,啊。”他又把勺子往前递了递,趴在床边,笑得阳光明媚。眼睛眨一眨啊,就像是有春风拂柳,道一句:“好不好?”

    岑深终于张口,把粥咽了下去。

    他其实不喜欢吃甜粥,比起甜的,他更爱吃咸。但这粥的甜度适宜,恰好弥补了白粥的寡淡无味。

    有一种说法,说是吃甜食会让人心情愉悦,也许是有道理的。

    喝完粥,岑深又睡了一会儿。桓乐躺在旁边陪着他,他也没有拒绝,温顺得让桓乐都难以置信。

    “阿岑?”他试着去握岑深的手,岑深也没有拒绝他。不管他是真的没力气拒绝了,还是怎样,桓乐都有点高兴。

    午后,岑深迷迷糊糊的再次醒来吃了点东西,就被岑深抱去游廊上晒太阳。桓乐新学了一个词,叫——光合作用。

    阿贵埋汰他:“这里三个妖怪,没一个是草本科的,你哪儿来什么光合作用?”

    桓乐挑眉:“反正我就很喜欢晒太阳,有本事你不要晒。”

    阿贵“嘁”了一声,不理他了。

    桓乐也不高兴理他呢,一边给岑深整理靠垫,一边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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