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鬻犬》分卷阅读69

    任新狼王,固然,生为帝君,他不需要像普通王君那样,不需要像自己父亲当年那样,为了狼王之位明争暗斗血雨腥风,但他终究有一天是要统领整个北地的,到那时,他就会成为真正的高处不胜寒者,他有人可使,却注定无人可靠,谁会在他都觉得累了的时候给点他难以启齿去索取的温暖?

    田钺?

    到那时,这个人,还会在他身边吗……

    这些压力,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蛛丝马迹,田钺察觉到了,但并未言语。他只是在某一天,看似大方地丢给对方一个减压球,然后说,自己在职场“享受”尔虞我诈的那些年,总是趁人不注意一直捏这种东西。

    白未然看着那个柠檬绿色的球,捏了捏,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至于那个球没过多久就让土豆给一巴掌下去撕破了皮,里头的填料飞了一地,那都是后话了。

    其实,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老宅不能说不在意,白子虚或许是有点太过倔强太过高傲,拒绝面对这件事,李思玄则私下里跟白未然谈过这件事,劝他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仲父的劝说,白未然会点头,然而真正能把话说到他心里去的,却是鹿瑶光。

    某一次,和白已然一道过来的鹿瑶光,在儿子兴致勃勃跑去看田钺做的模型后,试探着问白未然,你是不是喜欢田钺。

    白未然的回答,是沉默。

    鹿瑶光也安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我想,大约以后,我可以和你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谈鬻犬基本权利的问题了。”他无奈地笑笑。

    “田钺不是鬻犬。”白未然面无表情,“不过……要谈,也不是不可以。”

    鹿瑶光那双浅茶色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的神采,而后,便在思索过后点点头,告诉对方,他和田钺的事,自己会严守秘密。

    十一月,白未然的生日到了。

    他去老宅过了个简单的生日,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回到自己家。

    田钺正在陪土豆玩,那明显体型变大了不少的猫,逐渐显露出猛兽应有的姿态,而在白未然进屋时,又会马上换上一副软萌的样子,凑过去小声喵呜着,低着头,用脑门去撞那男人的小腿。

    摸了摸脚边已经躺平翻肚子撒娇的田土豆,白未然看向田钺。

    对方似乎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在足够温暖的室内也只穿了个宽松的大背心,下面更是干脆只有内裤。脖子上搭着毛巾,手里攥着xl号逗猫棒,田钺以一种格外随意格外居家的状态,站在白未然视线里。

    是从何时起,他就愿意这样了呢……?

    他会一直愿意这样下去吗……?

    轻松,自然,跟他生活下去,一点点喜欢上他,然后最终爱上他这个连对别人的情绪都无法产生共感的男人……?

    会吗?

    心里一阵从没有过的酸痛,白未然焦虑地皱皱眉头,走到厨房,拿了一瓶纯净水,喝了好几口。他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至少是对田钺来说诡异的沉默。而后,终于,在对方溜达过来问他在玩儿什么深沉之前,隔着吧台,隔着沙发,问了一句:“你还想走吗?”

    田钺心里一颤。

    “你几个意思?”总觉得那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却可以带出尖锐的戳刺感,紧张起来的田钺瞬间快要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白未然起先不说话,跟着,他闭上眼略作迟疑,便大步走上楼去。

    田钺在疑惑中暂且没有跟着去看,直到对方自己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

    纸盒挺厚实,打开后,里头是卡在模板里的一部手机。

    白未然当着他的面,开机,输入了密码,把已经进入了初始界面的通讯设备,交到了田钺手里。

    “……嘛?”觉得原因也好,理由也罢,就在眼前摆着了,却还是忍不住要细微颤抖着声音问上一句,田钺和那男人四目相对。

    异色的瞳孔里,满满当当,都是戴着冷漠伪装的纠结。

    白未然咬着牙沉默着,最终,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抉择那样,放弃地开了口:“买了大约一个月了,拿着用吧……有网络。”

    有网络。

    这次,轮到田钺沉默。

    好一会儿,他就那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表情僵硬,目光百味杂陈。

    终于,他带着鼻音笑了一声,说了句“我都快忘了怎么用了。”

    然后,他又说,你这是最大限度的冒险了吧?有了网络,能跟外界沟通,我可是真的会转脸就跑了。

    接着,他带着苦笑问白未然,你这是收买我吗?想让我感动?

    他在对方十分直白地点头称是时仍旧带着那种苦笑摇了摇头,思索片刻,直截了当问那男人,假如我真的走了,你还是会找我吗?挖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回来吗?

    白未然仍旧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但是告诉他,找是一定要找的,只不过,不会再把你关起来,我会把你出去后的这段时间对你有所企图的狼种都赶尽杀绝,但是不会再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你可别逗了,出尔反尔根本就是你个人品质里最突出的一条。”哼了一声,伴随着奇怪的低笑,田钺嘟嘟囔囔,又是一阵好长好长的,长到快要令人窒息而亡的沉默过后,他总算表情平静了许多,一声喟叹,说话时终于没了鼻音,脸颊微红,眼睛湿润的男人,把手机暂且放到一边的沙发扶手上,接着,第一次,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发自内心的真正意义上的微笑,面对着白未然,隐去了嘴角的苦涩,抬手拢了一把挂着水汽的头发,看似随意,然而万金不换的——“算了,今儿就不杠精了……生日快乐。”

    那个笑容,那句话,是最锋利的刃,薄到像是不存在一样,然而杀伤力强大到可以万分之一瞬息间,就斩断了一个男人,细心筹划精心构筑苦心维护了许久,自以为已经足够坚强了的所有感情壁垒。

    白未然脸上,有生以来,第一次,浮现出明显的血色,看似刻薄的嘴唇,也是第一次颤抖着无法言语。他还是有他的威严,但那只是表面,心里,他早就溃不成军。

    田钺也许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一把抱住的,但他记得之后每一次热情到发狂的亲吻。他或许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一下抄起来扛在肩上的,但他记得被带到卧室,压在床心之后,那双冰冷的眼,给过他怎样可以让人心都热得烧成灰烬的注视。

    白未然锁了门,急不可耐一如个十来岁的少年,他隔着衣服去舔弄对方的**,然后匆匆掀起那件碍事的背心,一边含住已经硬起来的敏感处吮吸,一边更焦急地去脱田钺的内裤。

    那是田钺第一回觉得,这个男人在不发情的时候,原来也会如此欲火攻心,手忙脚乱的。

    而事实上,白未然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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