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鬻犬》分卷阅读22

    的楼梯的铁栅栏门跟前,他往里面看了看。

    台球桌上,是床垫,床垫上,是那个明明做了囚徒,却看似精神状态挺振奋的男人。男人盘着腿在看书,发现有人靠近,瞟了一眼,便放下书本,从案子上跳了下来。

    赤着脚,他走到近前,直视着外面两个大男孩。

    “干嘛?”他问。

    “那个……”看了一眼同行者,茶色眼睛的年轻男人先开了口,“你好,我叫白已然,这位是我仲兄李人云,他仲父是北狼王白子虚,然后,我仲父是鹿瑶光,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那个管理所的鹿主任嘛。

    “啊,怎么了。”挺没礼貌地应了一声,田钺问,“他要干嘛?”

    “只是想让我来亲眼看看你的情况,其实,也是顺便,我今天主要是跟人云约了出去吃饭的。路过这儿……”

    “已然,不用跟他说那么多。”皱了一下眉头,绿眼睛的李人云伸手轻轻拽了一下对方,“就把鹿叔要转达的告诉他,然后咱们快去吃饭就好。”

    “……田先生,我仲父想问问你是否还好,毕竟这件事也是他一开始经手的,一个星期了,总会有点惦记。”听了对方的话,白已然小心说完,错开了视线。

    他不太喜欢跟这个男人面对面。

    明明是猿种,却长着一张格外英气逼人的狼种的脸,还有那个身高,那个体格,那从**着上身的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甜腻热烈的,口罩都不太能完全隔绝的酒香味,果然,只隔着铁栅栏看和在管理所那次隔着探视窗的玻璃看,是两回事!更何况这一个星期田钺显然是过得不赖的,没有了当时的疲惫和慌乱,虽说铁定不会已经接受了被囚禁的现实,也还是会对周遭的风吹草动紧张警惕,然而大约是得益于生活作息计划并实施得十分规律,通身上下都是养足了精神随时可以反击的劲头。

    还有,就是那双漆黑的眼了。异常深邃,眼神带点狡猾,带点戾气,带点骄傲,以及绝对的难以驯服。这种模样的雄性,就像被关进铁笼一段时间后的猛兽,因为恐惧而爆发的狂怒已经逐渐平息,剩下的,都是点滴累积静待再度释放的凶悍,这种压抑的凶悍,让距离笼门太近的人,会下意识觉得需要躲闪。

    白已然也许没有王君狼的狂妄,但他算是深具臣下狼的聪明的,他躲了。

    往后撤了一步,他平稳着自己的音调,补充说明:“我仲父说他有空时候也会过来看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到时跟他说。”

    “需要?”田钺一声没控制住的冷笑,两手很是随意地搭在栏杆上,他想了想才开口,“那,麻烦你让他给我送个美女来吧,天天在地下室闷着,我下三盘快憋死了,需要宣泄。”

    这句话,成功让白已然弄了个满脸通红,皱着眉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他卡在了沉默中。

    但旁边的李人云没那么好欺负。

    紧紧皱起眉头,年轻气盛的大男孩一步跨到栅栏跟前,指着田钺的鼻子让他“住口”,让他“老实点”。

    田钺住口了,但老实点,是不可能的。

    猛然间伸出手去,他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扯掉了对方的口罩。

    然后,就在那张显露出全貌的,年轻的脸上现出格外惊异神情的同时,他挑起嘴角,以一个获胜者的姿态,说了句“要么,你来?漂亮得像个女人一样,我关上灯,闭上眼,也就将就‘用’了,反正你们这群都是死玻璃,应该很‘好用’的对吧。”

    年轻的狼,二十几岁,正在血脉涌动最激烈的时候。身为王君,又缺乏白未然那种帝君才会有的控制力。这样近的距离,这样下流的言语刺激,这样突然的惊吓,以及惊吓之后,疯狂钻入鼻腔的,对方身上的味道,全都成了带着毁灭性力量的攻击。

    前一秒还想要维护狼种尊严的李人云,下一秒,就俨然沦落为半点尊严都没留住的失败者。

    先是脸色剧变,跟着,就周身颤抖起来,转身想要赶快离开,却脚下不听使唤,膝盖一软,自己绊倒了自己,他整个人就那么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他两腿之间藏不住的形状变化,和红到发烫的脸颊,以及急促滚热的呼吸,都被笼子里关着的田钺,身边站着的白已然,以及正从楼梯口一步步走下来的白未然,分毫不剩,尽收眼底。

    被关在地下一层的日子里,白未然的愤怒,田钺见识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用当面尿了一地来故意激怒人家,第二次,就是他让李人云陷入了异常尴尬与难堪的局面。

    跌坐在地上的年轻男人,一手挡着两腿之间隆起的形状,一手撑着地面,呼吸急促,满脸通红,连眼眶都湿润起来。

    这个模样,让田钺震惊,更让他在震惊之余意识到,自己有着怎样的致命吸引力。

    就是那一针hzq,让他具备了这种对于狼种可以要了命的吸引力,他身上那自己闻不到的味道,会让闻得到的人心神大乱,就像被抓住了耳朵的兔子,被提住了后脖颈的猫一样,丧失掉所有抵抗的能力。

    他是真真正正,给了李人云一个下马威。

    而这一点,是李人云的大哥最不喜欢看到的。

    北狼王的孩子,生而高贵,白家和李家的孩子,生而高贵,将来他会是新一任北地的主子,若是按照皇族的称谓,他是国君,李人云就是王爷。堂堂的未来的王爷被这样戏弄,不给戏弄者一些教训,他又怎么会知道凡事都是要承担后果付出代价的?!

    大步走下来,脸上冷漠异常,眼神里却已经快要烧出火来的白未然,一把拽起不敢面对大哥的李人云,直接推到白已然身上让他扶着,而后按了密码锁,闯进了栅栏门。

    “大哥!别……”一下子意识到事情糟糕了,白已然一边尽力扶好李人云,一边试图劝阻,但对方给他的回答,只是一声“闭嘴!”的怒喝,再无其他。

    不管从阶级上,还是从身份上,都根本没办法和兄长对抗的白已然,那一瞬间,凭本能选择了保持沉默。而后,他眼看着白未然一把掐住对方的喉咙,跟着扬起手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被打的那半边脸,很快就红肿了起来,耳鸣到眼睛都黑了那么一下,田钺感受着那种异常的刺痛,感受着口中的血腥味,只冷静了不到一秒,便整个人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他不是没挨过打,小时候父亲的巴掌也是在他脸上身上落下过的。但此时此刻,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成年男人,一个趾高气扬惯了的大公司的总监,被囚禁,被和自己年纪相仿甚至有可能还更年轻几岁的男人这样甩耳光,就彻底超出了他的承受范畴。

    耳鸣声还没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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