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娘抹着眼泪:“凤和啊,你怎就将我忘了呢?当初你受伤,可是我把你从村头拾回来的啊!”
凤和的表情更疑惑了。谢小飞连忙岔开话题,推着他娘进了厨房:“娘!快准备些饭菜,我俩都饿了!”
“你娘的话……什么意思?”凤和拉着谢小飞到院门口,一副要搞清楚的样子。
谢小飞犹豫的看着凤和,话在口边却不知怎么讲。告诉他两人曾经相爱过?还是告诉他为了解除魔性你失去记忆忘了我?即使凤和能相信他的话,他也说不出口。曾经经历的纠结和痛楚,他不忍血淋淋的剖开,他不想看到凤和震惊和不屑的表情。谢小飞停了一会儿,才说道:“以前……咱俩认识的,你受了伤,我娘把你扶回来的,你……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
凤和的眸光有些闪烁,他看着谢小飞,犹豫了一会儿:“你知道的,我对于过去的事情……都不怎么记得了。”
“没关系,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用记得。”谢小飞拍了拍他的手臂,佯装笑意,“走吧,进屋,先给你包扎一下,然后吃饭。”
凤和的脚踝处还流着血,但是他始终不愿用法术疗伤,美其名曰想要真正体会一下做人类的感受。没办法谢小飞只好给他上了点创药,用纱布包扎住了。
饭做好了,如今这世道收成不好民不聊生,清粥小菜已经是很好的饭菜了,后羿娘大概觉得凤和是贵客,特地狠心炒了两个鸡蛋做荤菜。黄澄澄的鸡蛋端上桌的时候,谢小飞心中大叫不好,连忙挡在凤和面前,要是让他看见吃鸡蛋还不得放火烧了整个村子!他再怎么说也是只鸟啊!
“娘你快将那盘炒……那盘荤菜端下去!”谢小飞一边遮挡凤和的视线,一边对他娘说,“凤和他不吃荤!”
后羿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鸡蛋不算太荤吧……”
谢小飞瀑布汗。凤和越过他的肩头看向那盘油亮的鸡蛋,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个……那个你别介意啊……”谢小飞连忙解释,生怕他雷霆大作,“我们就是什么都吃……”
“没关系。”凤和竟神色淡然,从善如流的在餐桌前坐下,有些奇怪的看了谢小飞一眼,“不是该吃饭了么?”
谢小飞心脏砰砰跳,见凤和并没有一掌把桌子掀翻,才勉强坐定。后羿娘殷切的给凤和夹菜:“快吃啊凤和,好久没有尝到大娘的手艺了吧?”说着便夹了一块炒鸡蛋放进凤和碗里。
谢小飞心道不好,连忙拿起筷子从凤和碗里把那块突兀的鸡蛋夹出来,塞进自己嘴里,尴尬道:“呵呵,我……我喜欢吃。”
后羿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咬牙道:“没出息的要吃不会自己在盘子里夹啊!”
谢小飞讪笑,一头冷汗。
“没关系。”谁知凤和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带着丝笑意。
谢小飞连忙埋头吃饭,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对,眼花了。晚饭吃的很愉快,凤和既没有放火烧村,也没有怒目掀桌,反而是谢小飞的奇怪举动让他娘吐槽了好几次。后羿娘一副亲妈的样子对凤和嘘寒问暖,在表达了无数次的想念之情后,才站起来收拾碗筷,还嘱咐凤和让他稍等,一会儿继续唠家常。
谢小飞连忙拉着凤和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满脸歉意:“那个……你别见怪啊,我娘她……”
“你娘很好。”凤和居然打断他,表情很满足,“很温暖,和我想象中的人类……不一样。”
没想到凤和竟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谢小飞不禁想问他,你想象中的人类是什么样的?他知道以前的凤和不喜欢人类,甚至有点讨厌人类,可面前这个凤和竟然想要主动了解人类,他甚至开始发现了人类的善良与美好。或许应该庆幸,失去记忆的凤和虽然依旧对待无关之人十分冷漠,但少了那些先入为主的记忆,他变得不再僵硬执着,变得逐渐富有人性。
谢小飞很欣慰,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那你今晚要不要睡在人类的床上感受一下?”
凤和挑眉,看着身旁的火炕:“这是你的床?”
谢小飞爬上去帮他把被褥铺好,解释了一番火炕的运作原理,表示如果冬天使用将十分暖和,凤和啧啧称奇。
“我睡这里,你睡哪?”凤和坐在炕头,看着在地上忙活的谢小飞。
家里只有两张炕,后羿娘睡一张,凤和睡一张,谢小飞只好打地铺。见他在地上扑席子和褥子,凤和终于反应过来:“你要睡地上?”
谢小飞点头,笑道:“对,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睡了。”
“你上来,和我一起睡。”
第44章第四十四支箭
谢小飞此刻正忐忑的躺在炕上,身旁是呼吸平稳的凤和,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条手臂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凤和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心跳的很快,夜晚寂静,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十分明显,他连忙侧过身,背对着凤和。手臂上还有那日烧灼留下的伤痕,不禁吃痛。
凤和听到了他的闷哼声,似乎也翻了个身。“昨天在栖梧山……抱歉了。”凤和的声音像一杯让人迷醉的美酒,低沉而清冽。
“你不需要道歉的。”谢小飞没料到凤和会为了那件事道歉。不论是谁,在看到自己深恶痛绝的仇人时,做出那样的举动都是正常的。凤和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他只知道有一个人类用轩辕弓射掉了他的尾巴,所以这个人类就是他的仇人。可现在的凤和……竟然对他的仇人道歉。
“本来……就是我伤害你在先,以后有可能还要继续……继续伤害你。”谢小飞语气有些低落,“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凤和没有说话,过了好久,谢小飞一度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却听他轻轻道:“我觉得你和他们说的不太一样。”
谢小飞闭上了眼睛,心里漾开了朵朵涟漪。
第二天一早,谢小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凤和已经不在了。他翻身下床,以为凤和去了别处,可在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挂在天上了。他站在门口呆呆的想,经过昨天一整天,凤和对他的态度是不是缓和了?心情好似乎身体都轻松了不少,那天被凤和烧伤的部位已经不疼了,他掀开衣服检查了一下,却发现那些烧焦的疤痕竟然都不见了,他完全痊愈了。
是凤和治好了他。心中涌上一股暖意,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话,谢小飞竟迫切的想再见凤和一面。
可直到太阳下了山,天空铺上黑色的幕布,凤和却依然没有出现。谢小飞有些沮丧,昨日上山因为碰见凤和,并没有砍到柴便回来了,家里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尽,他今晚须得再去砍一次。其实借着砍柴的机会,他更想去碰碰运气,看能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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