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君传》分卷阅读51

    我虽惊讶,但还不至于像没见过世面一般什么都向他打听,只安静地等着他动筷。

    他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转头看见我正看着他,莫名的问道,“怎么还不吃?”

    我指指盘中的菜肴,浅笑道,“等夫君先吃。”

    他勾起了一边的唇角,好笑道,“出门倒是开始懂礼数了。”

    我咳嗽一声,只装作不知,依旧期待地望着他动筷。

    他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开始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起餐来。

    除却那次国宴,这是我第一次与他这般近距离地对食,竟生出了几分举案齐眉之感,若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就像寻常夫妻一般。

    相比我的随意,他却吃得很是讲究,每道菜都诸多挑剔,而且只吃其中主菜,绝不碰辅料,有壳的尽数跳过,包括这家酒楼的招牌“冷眼石锅蟹”他也未碰过。

    除了挑食外,他用餐姿势也很是特别,笔挺着背,几乎不低头,只淡淡地扫一眼餐桌上的食物,然后慢慢夹到碗中,整个过程很是优雅,却又贵气十足。

    吃到半响,却听到外面突然变得人声鼎沸,紧接着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走过。

    我透过窗户一看,正是皇上的御辇,随行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走了过去。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却正专心地低头用餐,似是未将窗外的异样放在眼中。

    待御辇走后,便听到一片热闹的讨论之声,“听说了吗,这次皇上拜访北梁,可是只带了南山君一个人。”

    “南山君是谁?”

    “南山君你都不知道?”

    “在下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

    “难怪……”说话的人解释道,“即便你不知道南山君,乾坤阁的预言可知?”

    回应的人连连应道,“倾城男色,冷傲天下;若水之北,南山之南?”

    “没错!听说这南山君有倾国倾城之貌,又受神明庇佑,皇上自然宠爱有加。”

    “是啊,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宠爱一个男妃,四个月内连升五级不说,现在还带他去拜访别国,过不了多久是不是要立后了?”

    “这还真是说不定,南山君之位已是后宫男妃之首了。”

    “不过我听说这南山君可不清白,据说还在青楼待过。”

    “真的?竟然有这等事?”

    “当然,缥缈轩的夕颜公子知道吗?他就是南山君!”

    “不会吧,夕颜公子不是一直蒙着面纱吗?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人。”

    “这……我也不好肯定,我也是听来的小道消息。否则才色双修、名满金陵的夕颜公子为何都进不了天下美男榜之列?”

    “呵呵,说的也是,不过此等秘史又岂是我们能知晓的,真相还得问南山君吧。”

    “哈哈,就是说。”

    讨论声着实太响,令我无法忽略,我偷眼看了一下李振睿,见他并无反应,仍平静地用餐,才将紧张的心放下。

    不知李振睿是否介意我曾经的身份,朝中的弹劾也大多与此有关,说我身世不清白,枉为世家公子。

    可是我到底清不清白,这世上最清楚的便是李振睿了。

    他气我无非两件事,一是与恒王的过去和隐瞒,二便是明知淑妃冤枉而执意惩罚。

    当然,还有我的屡次挑衅。

    想到此处,我不由轻笑出声,没想到我自认聪明却这般蠢钝,可见陷入情爱真会使人失去判断,让嫉妒蒙蔽双眼。

    越在乎一个人反而去用最愚蠢的方式去引起他的关注,结果却适得其反。

    仿佛突然开窍一般,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其实很简单,我只轻轻说了三个字。

    “什么?”李振睿错愕地抬起了头,有些难以置信。

    我神秘地眨了眨眼,浅浅地抿了口汤道,微笑道,“你赢了。”

    “不是这三个字。”李振睿摇摇头,语带急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却笑而不语,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一个下午他都在马车上皱着眉回忆,以为我又在作弄他,脸色并不算好。

    夜间,我们住进了一家客栈,依旧是天字第一号。

    虽然一直只有我俩和两个马夫,但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一穿黑袍的男子低眉敛目侍立在侧,安排好后又恰到好处地隐去,所以外人看来便只是小两口一道出来游玩。

    出门在外,我也尽量不给他惹麻烦,在他身边小心侍候,服侍他更衣后,我熄灭了烛火,小心翼翼地爬到床里侧躺下。

    好不容易睡熟,半梦半醒间我又被他摇醒,“起床,我们要换个地方。”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为什么?”

    “别废话,快点。”

    看他神色肃然,我赶紧闭了嘴,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一下,然后随他匆匆踏上马车。

    马车开动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客栈里的喧哗声,还有刀剑相碰的声音。我摇摇头,将不经意间升起的一丝不详预感抹去。

    我们行的很快,昨日便已行了两个城,今日是第三个城。

    虽然没有金陵城大,但是也算繁华了。

    不过并没有停留太久,这回走的却是山路,一路上颠簸地厉害,幸好我身下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然真是双重受罪。

    这另外一重便是——

    “呕……”我忍不住伸出脖子又干呕了一次。

    腹中空空,并没有吐出什么,但还是不好受,头也晕沉地厉害。

    我自小便甚少出门,幼年时从扬州来到京城算是历时最久的一次长途跋涉,如今这次是出国,显然比那次过犹不及。

    “好点了么?”他拍拍我的背,终于少了点冷淡,又往前看了看,“等会儿便到真连寺了,你吃点东西会好些。”

    我实在没力气开口,怕一开口又想吐,只好抿紧了嘴不说话。

    他难得地用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擦掉了一排虚汗,抬起头目视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到真连寺喝了口粥,确实好了不少,我躺下歇了会,一来补眠,二来平静一下此刻晕重的头。

    不知何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主上,您的御辇行走完好,但我们一路来却刺客不断,看来是知情人做的。”

    “看来宫中眼线还真是多啊,得好好清理一下了。”李振睿沉默了一会儿道,“还是按原计划行事,事情都安排好了?”

    “是,主上。”

    又走来一个人沉声道,“主上,有大队人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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