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逗笑了,无奈地摇头,随即又很悲伤,我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我活了四个多月,很满足,我现在的心愿就是能再见大哥一次。
纸姐姐知道我与大哥的事,我曾经在很想很想他的时候,说漏了嘴。
“我知道你,你是不是想再见他一面?我跟你说嘞,出去才有希望,你先能被主人选上再说嘞。”
“好。”就算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也要试试看。
终于在十天后,我出去了。
临别时我望了一眼纸姐姐,她在对我笑,我又看着路博和鱼艾,他俩一动不动的,像一对死尸。
五、
“大哥哥,这就是你的故事?”蜘蛛打了打哈欠,有点意兴盎然。
我微笑地点头:“这是我五年前的故事。”
蜘蛛点了点脑袋,有些不解:“那大哥哥,你怎么会在书橱脚的角落里。”
“我落在地上,主人踢了我两脚,我就进来了。”我随意地说,这句话我说了不止几百遍,对路过我这里的生物都说过。
我补充:“对了,我对你的爷爷奶奶也说过这个故事,小不点,你可以问问。”
蜘蛛眼珠子耷下来,为我的故事而伤心:“那大哥哥,你不难过吗?你没有见到你的大哥,一直待在这里”
“不难过,你看我起码多活了五年,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但起初我难过得要死,我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恨主人,为什么要多踹我两脚。
这个角落就像是一个结界,我只能待在这,看着蜘蛛网在我身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看着临死前的蚊子和我聊天。
蜘蛛用同情的眼神看我,“大哥哥,我长大了,我可以去外面,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大哥。”
“可能吧。”我笑笑,但其实我知道,大哥还活着的希望微乎其微,可能比中彩票还难,但我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大哥哥,你还记得你的主人写的那句话吗?就是关于你名字的那句。”
我点头,思绪飘到了很远:“主人写的是:里面的东西修了吗?”
“你的名字好草率啊”
蜘蛛又开始跟我讲外面的事情,这么多年,我已经成了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我听过很多动物的奇遇,很向往,但我不嫉妒了。
“大哥哥,那你不想鱼艾和路博,呃,还有纸姐姐吗?”
我摇摇头,“纸姐姐早就死了,她用得很快,蚊子和我说的,鱼艾也被主人清理干净了,路博被带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真可惜大哥哥,你的朋友都死了。”
我一怔,被他这句话吓到,因为他说得很对。
我骗了他,其实没有生物想做我的朋友,即使是有,他们也是被蜘蛛网粘住后,迫不得已才和我聊天的,就连小蜘蛛的家人和我关系好,也是因为我可以吸引蚊子的注意力,然后他就会被粘到网上。
而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有个人陪我聊聊天。
我很孤独,我现在没有工作,我被遗弃了五年,并没有人想跟我做朋友。
“谢谢你,小蜘蛛。”我说。
蜘蛛走了,我望着他,然后转身,等待着下一个生物来,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像蒲公英一样,把这个故事传播下去,直到有一天被大哥听到。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等来的是大扫除,我被一个小姐姐捡起来了,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我痛哭流涕。
六、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在心里说,我想对全世界宣布,可回头时无一人。
“呀!真脏。”她说。
身旁的另一人说:“要不扔了吧,你看它上面接了多少蜘蛛网啊,好恶心,里面还有好多虫子尸体,扔了扔了。”
我大喊:“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扔了!求求你了!”
小姐姐把我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不能浪费啊,你看它还能用呢,洗洗就好了。”
“啧啧啧,你不怕虫子啊?谁知道有没有被老鼠爬过。”
“我又不怕,爬就爬呗,我小时候在乡下都跟老鼠睡过呢。”
我的身上很凉,我能感受到水的冲击,老实说,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洗澡。
原来这就是水的感觉。
小姐姐轻轻把我放在桌上,用干净的纸擦干我的身体,我一直盯她的脸,遇到一个好人不容易,我想把她记住。
接着,我被放在主人的办公桌上,这与之前大不同了,所有的家具都翻了个新,一个认识的伙伴都没有。
我叹了一声,静静等待主人的归来,傍晚,主人来了,我很惊奇,因为在印象中,主人从来不会加班,他一直潇潇洒洒,没想到现在这么认真了。
后来我才知道,主人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被主人的小孩放进了书包里,带回了家。
在这里,我见到了伤痕累累的路博。
第3章第三章
七、
路博精致的外观疲惫了许多,他的身上有很多划痕,18k金多了几个牙印,我知道,这肯定是小孩的杰作。
“好久不见。”我很激动,我怕他见到我,会想起鱼艾。
“艾。”他突然冲过来,狠狠抱住了我。
我一头雾水,尽管他力气很大,但我还是有理智的,我挣扎出来,解释:“我不是鱼艾,我是里修,鱼艾他”
路渊摇头,他又抱住了我,我承受着他的重量,倒退了几步,我发现他哭了。
他哭得像个小孩,我能感受到他的悲戚,他哽咽地在我耳边说:“艾,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以后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好不好?”
我僵僵地站在那,路渊这么说,难道他早就发现了?
“你、你早就知道了?”我脸色苍白。
路渊神色慌乱地瞟我,有点局促:“我早就知道了,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我那时候确实不好受,但你离开我后,我发现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还难受,所以,艾,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别离开我这四个字在我脑海里反复转着,我心里有点难受,原来鱼艾死了这么久,还有人想着,而我永远就只值五角钱。
“我不是鱼艾,也不是艾,你认错人了。”我无可奈何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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