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泉奈,慢吞吞地爬起来,泉奈只当没看到西装男,他快步走到日暮戈薇身边,就见桌子上放着两样东西。
一个是巴掌长的桃枝,另一个是大拇指一圈的小盒子。
泉奈的目光扫过两样东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我想,这应该不是付丧神能随便找到的东西吧?”
西装男立刻道:“当然不是,正常的付丧神都会遵守我们时之政府设立的规矩,除了出战,禁止在过去的历史过多接触当时代的存在。”
“那是桃面仙人的仙杖树枝。”日暮戈薇叹了口气:“另一个是用来养药人的药罐。”
泉奈一愣,他仔细观察那根树枝,又看了看旁边的小房子,目视日暮戈薇。
日暮戈薇也没打算隐瞒:“这应该是战国时代的妖怪所有,当年……我曾被桃面仙人抓走,只是后来那桃面仙人被犬夜叉推下山崖,应该已经死了。”
原来日暮戈薇当年在战国时代游历时,曾遇到一个妖怪,那妖怪本来是人,为了求长生,听说某处有仙人,就试图拜仙人为师。
“那桃仙人性格慈善,看到那人心诚,就收了对方为徒,可谁曾想那人心怀恶念,直接杀了桃仙人,得到了桃仙人的修炼秘术以及仙人法杖,心被恶念吞噬,最终变为妖怪。”
日暮戈薇指着桌子上的那根桃枝:“当年我和那妖怪激斗时,桃仙人的法杖彻底断裂,最后化为尘埃消散,没想到竟还有一根幼苗残存,甚至还被鹤丸国永找到了。”
泉奈若有所思:“这根桃枝的气息不太对。”
日暮戈薇看向泉奈:“说说看,宇智波桑,你能感受到什么?”
泉奈微微眯眼,隐形镜片下,写轮眼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他观察了一会才道:“这上面有浓郁的生机,好像千手一族的木遁之力,但是实际上这上面还有一层非常隐晦的不详和恶念。”
“桃仙人的徒弟,那个化为妖怪的人类想要拥有永久的生命。”
日暮戈薇沉吟片刻,她说:“这根桃枝应该是吸食那妖怪的精血和魂魄所生,所以尽管仍然具备浓郁生机,却也和四魂之玉一样,具有引诱人心底恶念的效果。”
泉奈挑眉,这不就和幻术类似吗?
他似笑非笑地说:“话是这么说,但若是心志坚定之辈,应该是不会被这种恶念诱惑的吧?”
幻术也不是无往而不利的啊,想想垃圾千手柱间和混蛋千手扉间,他们就几乎不会受幻术的影响。
日暮戈薇听后神情好了一些,她笑着赞同泉奈的说法:“没错,若是心志纯澈的人自然不会被恶念引诱,相反还会在恶念中保持自身纯洁,并反向净化污秽。”
她打起精神,对泉奈说:“桃枝的事交给我吧,我可以将这个东西净化掉,回头得空了,我将桃枝种植在庭院里,估计能给审判大楼这边增加一些生机和灵力。”
“不过重要的是这个。”
日暮戈薇指着另一个火柴盒一样的小房子:“那振鹤丸国永之所以能在万屋传送,靠的是这个。”
泉奈沉默了一会才道:“盒子里面有人?难道是那个被神隐的审神者?”
日暮戈薇低声道:“当初那个妖怪还搜刮人类,将人类关在一处微缩庭院内,但凡进入微缩庭院的人都会变小,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妖术,变小后的人类一旦食用庭院内的水和果子,就会失去神志,变得呆滞痴傻。”
“我估计这个小房子就是当时庭院残存下来的妖器。”
日暮戈薇说:“你说的没错,那个叫明子的审神者的确在里面,不过和我当初见到的不一样,明子并未变痴傻,而是昏迷不醒,她躺在里面的床上,像是人偶一样。”
泉奈摸了摸下巴,他看向日暮戈薇:“那你叫我来,是有什么想法吗?”
日暮戈薇沉默了一会才道:“宇智波桑,你知道神隐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泉奈一愣,西装男立刻对泉奈解释道:“所谓神隐,是指暴露名字后的审神者被付丧神藏匿起来。”
他耸肩:“然而这只是字面意思。”
日暮戈薇淡淡道:“正道为神,祸津为妖,神灵内也分谱系,也有神战,不说天津神和国津神之间的斗争,就说北海道那边的阿伊努人,他们也曾有自己的神灵,不过后来败给天津神,这才成了妖族……”
“所谓神隐,所谓知晓真名什么的,这种说辞骗骗后世的人就算了。”
日暮戈薇沉声说:“神隐,与其说是被付丧神隐匿,不如是献祭。”
“侍奉神灵的狂信者将自己的灵魂奉献给神灵,全身心交付于神灵来掌控,言行如一,皆为神意,能代神灵立于人世间并传播信仰的信仰者就是神子,也可称巫女或者神官。”
“对于人而言,名字是联系人和世间的基本存在,某种程度上,一个名字就是人类灵魂的浓缩,当一个人将自己的名字交付给信仰的神灵,就意味着将一切献祭出去。”
“付丧神,敬仰之人称其为神,不敬之人称其为妖,但无论如何,付丧神都拥有远超于人的力量,他们可以凭借一个名字操控人类,这才是审神者绝对不能告知付丧神真名的原因,因为他们的魂魄力量远超于人类,人类是无法在那种力量下维持自身认知的。”
日暮戈薇说了一大堆,终于说到了重点。
“微缩房子里的明子早已没有了魂魄,她的魂魄应该在鹤丸国永身上,换而言之,鹤丸国永将自己藏在了明子的魂魄力量之内,所以在万屋时,他可以像审神者一样快速传送离开。”
“……那么将女孩的魂魄力量取回来,再塞到她的身体内,就可以救活她了?”
泉奈听完后总结。
日暮戈薇却说:“女孩已经没救了。”
泉奈:“……哎?”
日暮戈薇轻声说:“明子在将自己献祭给付丧神时,她的自我就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留在鹤丸国永身上的,是属于人类的精纯魂魄力量,并且是绝对为他所控制的魂魄之力,不仅无法剥离,更不可能救回明子。”
巫女抬手将发丝别在耳后,她看向泉奈:“明子已经死亡,我无法救活她,但是我想将她的力量从鹤丸国永身上剥离出来,送她去投胎。”
泉奈有些不懂:“不是说无法剥离吗?”
日暮戈薇瞟了一眼西装男,淡淡地说:“普通的审神者自然没有这个能力,包括那些契约者也一样。”
“但是你不同。”
她看向泉奈:“你继承了你哥哥的力量,那些付丧神根本经不起你的术,否则鹤丸国永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了。”
“你们宇智波家族的幻术,归根结底比拼的是精神力。”
“由此可见,你能压得住鹤丸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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