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今晚过来吃年夜饭,仅凭他妈一个人,怎么应对这帮泼皮无赖?
俞岳气愤地握住了门把手,正要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俞岳扭头望去,于天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他身后,轻轻冲他摇了摇头:“别冲动。”
俞岳紧紧咬着牙关,心里恨得要命,可他自己也清楚,他根本不是外面那几个人的对手。
于天说:“报警吧。”
俞岳正要搭腔,主卧的灯突然亮了,他顿时紧张起来,果然看到他妈披着外套走了出来,急急地阻拦道:“不行,不能报警。”
“妈,你怎么起来了?”
“听妈的,不能报警。”俞母脸色很难看,态度却异常坚决,“十几年都熬过来了,现在报什么警?”
“妈,他今天带着人堵在家门口,明天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万一哪天你出点事,你让我怎么办?”
俞母不忿:“他还敢弄死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防盗门当啷作响,俞母性格执拗,怎么也劝不动,俞岳暗暗朝于天使了个眼色。
于天道:“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帮你看着俞岳,不让他乱来。”
俞母的酒劲还没过去,有于天的保证,她放下心来,叮嘱他千万看紧了,不能让俞岳冲动。于天忙不迭地点头。
将主卧的门关上,于天压低声音问道:“你想好了?”
俞岳阴沉的目光盯在防盗门上,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周先的电话。
他明白,他妈之所以拦着,是怕一个罪犯父亲会成为他今后的绊脚石,可如果一直不狠下心,这个人就会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地在他们耳边嗡嗡乱叫,恶心死人。
周先联系了几个当值的同事,在大年初一的深夜,大动干戈地从俞母家门口带走了一批人。
屋外的动静将刚刚睡下不久的人惊醒了,俞母诧异地望着这一幕,半晌说不出话来。
警察扭着俞父的胳膊往外拖,他不死心地吼道:“我要是进去了,臭小子也没好果子吃,你给我想清楚了!”
俞母怔怔地望着门外呼哧呼哧大喘气的人,一时间无法抉择。
俞岳恳求道:“妈,别硬撑着了。”
俞母说:“你不后悔?”
“不后悔。”
“好,不后悔就好。”
俞母摆摆手,周先带着人将几个闹事的人全都带回了派出所。
俞岳在对待亲生父亲这件事上,心肠一直比较硬。为了让他们一家往后活得自在点,那个老不死的在里头呆的时间越长越好。周先他们那边做笔录的时候,俞岳费尽心思查他父亲以前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没想到俞母直接交了一个文件夹给他。
“他干过什么好事,证据我都留着,这些都是我知道的,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俞岳诧异地望着他妈。
俞母叹气道:“这口气忍了十几年,本来想等你工作彻底稳定了再出气,没想到他现在越来越过分。我也算想开了,你也不一定非要吃公家的饭,做点别的事也不错。”
俞岳随手翻了翻文件,这些东西交给周先,那个老东西五年以内是别想出来了。
俞岳说:“妈,你终于想通了。”
俞母无奈道:“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怕脏了手,就让苍蝇整天在耳边飞来飞去。”
俞岳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材料递给了周先。
周先有些不忍,小声询问道:“你不跟他说两句?”
俞岳看到玻璃后坐着的人,那个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正眼巴巴地望着他,脸上满是悔恨和自责。
然而俞岳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他说:“小周哥,你知道吗,他这副样子我见过无数次,已经麻木了。”
在一个孩子本该仰望父亲的年纪,他的父亲聚众赌博,将家里的财产输的一干二净;在他长大成人,愿意重新接纳这个中年男人时,又被他毫无良心地欺骗过,甚至于他能带着混黑道的人堵在自家门口。
如今他算是看透了。
俞岳嘲讽道:“我敢打赌,现在随便谁给他二十万,不,两万就行,他就能跪在地上管人家叫爷爷。”
俞岳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却沉甸甸的,十分压抑。可是这种情绪他不敢表露出来。
终于把人送进局子了,他妈最近却有些精神恍惚,总觉得有人在砸门,大概是悬心这么多年的事突然解决了,反而让她觉得不踏实。
过年这段时间,俞岳他们索性就住在俞母这边,算是宽慰一下老人家。
俞小鱼虽然人小,平日里除了吃睡就是看电视,但是哄老太太倒是有一手,经常把俞母逗得咯咯直笑。
俞岳心情大好,反正他的工作也辞了,没事就一场家三口都过来,住上两天再回去。
除了把人带过去,他也带了考公务员的书,闲来无事就翻上两页,那认真的架势比他以前说要考试的时候还要充足。
俞母疑惑:“还看这书干什么,那个人就快进去了,法院里头政审那一关你肯定过不了。”
“我知道,政审过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就是想看一下自己的考试水平,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不能把考不上公务员的事归咎到政审上,逃避的借口用多了,有时候特别消磨人的志气,必须好好给自己打打气,才能将那些懒惰的思想全部清出脑海。
俞岳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于天看完了n部电视剧之后,空虚地无事可做,时不时就缠着俞岳厮混一回。
起先俞岳还十分兴奋地陪着他,没想到这人蹬鼻子上脸,给他个好脸色他立马就开起染坊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呆在床上。
俞岳在床上跟他性福了两天之后,一照镜子,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于天!”
于天屁颠颠地跑过来。
俞岳不敢置信地指着镜子,简直无法想象,那个面如菜色的人会是自己。
怪不得这两天他一直觉得心跳不对劲,浑身都软绵绵的,再这么下去,他就要被于天榨干了!
于天不解地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
“没事。”俞岳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
于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把搂住他的腰,拖着人就想往床上送。
俞岳抬脚,在身后踢了他一脚,将人甩开,独自爬上床,缩进被子里。
于天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俞岳摸着眼底的黑眼圈,用已经沙哑的嗓音指责道:“肾虚。”
“……”
在俞岳的严令禁止下,于天过了几天苦行僧的生活,实在无事可做,也耐着性子跑了两趟事务局,看看贸易公司的经营状况。
不过每天不断增长的交易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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