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仿佛母亲在他生病时常弹的曲子,虽与母亲弹的又有些不同,但他已无力分辨,随着琴声安禾感觉又回到了梨香宫,慢慢平静了些,晃的也没那么厉害了。此后,琴声几次响起,在琴声的帮助下,安禾渐渐入眠。
这天,又是一阵琴声,把安禾从昏睡中唤醒。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他感觉稍清醒了一些,静静的听着琴音,确实与母亲所弹不同,不如母亲的平和清净。一曲弹罢,便忍不住出声询问。
安禾听先到一个男声,心里糊涂,卧房怎会有陌生的男人,随后他便听见两个侍女过来了,叫了他一声,睁开眼便看见疏影暗香两双红红的眼睛,他努力睁眼瞧了一会,便觉得床又开始摇了起来,只得再把眼睛闭上。
暗香问道:“小主子可饿了么?您都昏睡好几天了。”
安禾胸口还是烦闷,眼前依然有些晃动,刚醒来的脑子还十分迷糊,哪吃得下东西,便低声说道:“有些渴了。”
暗香忙去倒了杯温水,疏影小心的扶起了他,安禾就着暗香的手喝了一口,便示意够了。然后定定的盯了她们一会儿,抬眼周围好像不是自己得房间,便问道:“这是在哪?我可是又病了?娘亲呢?”
两侍女听了含着的眼泪便落了下来。疏影强挤一个笑脸,说道:“小主子不记得了?咱们正在去齐国的船上。娘娘她和春嬷嬷都在梨香宫呢。”
安禾喃喃的念道:“齐国。”慢慢想起来,自己正是要去齐国和亲,想到他一个男子却去和亲,安禾微笑了一下。
两侍女见安禾突然然笑了,暗觉不妥,连声问安禾:“小主子,身上可有什么不好?”
安禾低低答道:“头晕。”停了一下又接着喃呢道:“恶心。”
这时李翔也走了过来,他听了忙吩咐暗香去请刘太医。
疏影忙又爬到床头帮安禾轻轻按摩。
按摩了一会安禾觉得好些了,他抬眼望出去,在离床两尺见方的地方还有个圆形雕花拱门,门上一袭珠帘,刚好可以把床和外间隔了开来,此时一个面容依稀有些熟悉的人便站在挽起的珠帘边上。
见床边多了的这个人,正关切的盯着他。安禾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轻声问道:“你可是那弹琴之人?”
李翔忙道:“正是在下。”
安禾沉吟片刻说道:“你的琴声郁郁,还隐有杀伐之气,琴如心声,你难道是个不得志的将军。”
李翔一惊,自己方才正是想到了此次伐蜀,必是旌旗蔽日,气势磅礴,心生向往。又回想起自己昔年金戈铁马,沙场纵横,而心情澎湃。再想到以后怕是没多少机会施展抱负了,心里郁郁。他没想到自己这番心事会由琴声泄露,更没想到公主她居然能够领悟,她果然知我么?想到这一阵狂喜。随即又想起安禾的身份,她将是皇兄的妃子,心中又一痛。他一时喜一时悲,心情繁乱复杂,然这些他都不好表现出来,赶紧回神答道:“公主聪慧,在下李翔。”
疏影忙把这些天李翔怎么为安禾病体操劳的事说了,还说到七王爷为了公主能安睡,连齐国至宝墨纹都拿了出来。
安禾忙表示感谢。心想齐国的这个七王爷倒很热心和善,不知道齐国皇帝是怎样的人。
李翔赶紧说:“公主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公主不要太见外才好。”心说再难的事我也愿意为你去做,何况这些。想到这大惊,自己这是真的深陷了么?自己二十一年守着的心就栽在这了么?心里一阵惊惶,心虚的看都不敢往安禾那边看了,慌忙说道:“我去看看太医可否来了。”
话音刚落,刘太医随暗香进来了,后面跟着周琦。他听说安禾醒了,过来看看。李翔见大家来了,暗松了一口气。
安禾看见刘太医,不禁有些诧异。
刘太医朝他微微一笑,问道:“公主感觉怎样?”
安禾刚才说了许久的话,已经有些累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勉力一笑,低声反问道:“刘太医怎会在此?”
刘太医抓起安禾的手,一边诊脉,一边说道:“老朽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就您这身子骨,要是老朽不亲自跟在您身边,怎能放得下心。”
安禾听了心里一暖,又有些酸酸涩涩的,眼睛都不禁有些湿了。
刘太医诊完脉,又和颜悦色的对安禾说道:“公主素来体弱,务必要放宽了心,事情已然如此,不要过于劳心费神,公主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安禾连忙点头称是。他便到一边写药方去了。
大家见安禾已经疲惫,便告辞出去了,只留疏影暗香在房里照应。
倦意随即涌上来,安禾很快又跌入沉沉的梦乡。睡梦中又被灌了几次药汤,睡梦中虽还有些晃,但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这日以后,安禾时睡时醒,也能略进饮食。
李翔自从那日认清了自己的心后,心想再也不能见安禾了,以免不能自拔。然每每他心里还在犹豫挣扎,脚下已经走在去安禾卧舱的路上。他只能自我开解,大丈夫率性而为,况下了船后,她在深宫,我在宫外,再不常见,也就罢了,船上这几日就顺其自然吧。想通后更是卖力,去安禾那越发的勤了。安禾精神好时,也会与他谈谈琴艺,攀谈几句,这使他更加兴奋愉悦,回了舱房还常常独自品味。
周琦见李翔经常神情不稳,时而恍惚,也没在意,只当他近乡情怯。安禾醒后他也时常探望,他心情佳时倒也风趣讨喜,每每讲些宫里宫外的趣闻,逗安禾开怀。慢慢的两个侍女见周琦也再不是面无表情了,有时倒还盼他来解解烦闷。
安禾以前除了梨香宫里的那些人,从没有和其他兄弟姐妹,亲朋好友相处过。如今突然有个兄长在身边,能解些烦闷,有个李翔在身边,听听琴音,心里也自是欢喜,身子也渐有些起色。
只是身体稍好,这些天病的无力思虑的事便一下子涌了出来。现在在船上应该是无事的,到了齐国将怎么办呢?我自己这破败的身子便罢了,疏影暗香该怎么办?现在又多了个刘太医,还有我要是在齐国被发现不是女儿之身,母亲在越国又将会怎样?越齐两国又将会怎样?他每想到这些便烦乱如麻。
又一日午后,李翔抚完几曲,见安禾精神尚可,便告知他说:“明日便到齐国境内了。”
安禾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李翔以为他为日后忧虑,不想多语,便劝解道;“公主不必多虑,以公主姿容品貌,日后必为皇兄爱重,生活当可无忧。以后要是有什么繁难之事,我也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安禾诧异的看了李翔一眼,见他说的诚恳认真,心生感动。感激之余又忍不住想道:日后他要是知道我不是女子,不知会如何?他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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