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头让疏影把外面的情况再详细说说。
“奴婢出去,问了个相熟的侍卫,说是安源公主昨天晚上就没了,今儿上午才被发现,和她一起被杀的还有公主的侍女小井,都是被刺客一剑毙命的,那些人怎么那么残忍。”说道这已有些哽咽,疏影和小井相熟,安源也是见过的。安禾轻蹙着眉听完,身上打了一个寒噤,那么年轻的人就这么没了么,想到她也就和自己相差一两岁,一时心里堵堵的难受。疏影停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宫里为了加强防卫,又从宫外调了批人来。也不独咱们宫增加了警卫。”疏影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都说了。
兰妃在她说到安源没了就若有所思,见她说完了,与春嬷嬷对视了一眼叹道:“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唉!没几天就要出嫁了,怎么还出了这样的事。”又对疏影道:“情况我都知道了,你还收梨花去吧,那些可远还不够禾儿喝的。”转眼见安禾脸色黯然,怕他难过伤身,轻搂着他,细细抚慰。
安禾嗡嗡说道:“她才和我一般大小…”说到这便哽咽难言,心里越发的堵的狠了。
兰妃把他搂的更紧了。房间里安静下来,兰妃呆望着春日的阳光在雕五蝠捧寿花纹的小几上拉出的长长光影,满脸的忧虑。
母亲的怀抱温暖安心,安禾渐渐的平静下来。
兰妃感觉到儿子呼吸渐趋平稳,便说道:“禾儿今儿为了看疏影的功夫,可是连午觉都错过了,现在天色尚早,娘亲送你去躺一会儿可好?”
兰妃安顿安禾在床上躺好,就像她经常做的一样,手一边轻轻的拍着,抚他入睡。
安禾闭着眼睛,心里却纷繁杂乱。一时想到安源的死,伤心难过,一时想到那些刺客的残忍,心生恐惧。一时又想到,安源死了,谁又将是下一个和亲的人,难道会轮到我。想到这一惊,便睁开了眼睛,叫了声:“娘亲!”
安禾眼里的惊恐显然吓着了兰妃,她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别怕,娘亲在呢。”
安禾沉吟着,还没定的事呢,还是别问了,没的白惹母亲担心,便只说道:“没事,做恶梦了。”
安禾放缓呼吸,装作睡着了,许久,便听母亲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一会儿,便听见外间母亲轻轻一叹,满含忧虑的小声说道“安源这孩子一死,咱们就真麻烦了。现在适婚公主就只剩我的禾儿了。”
春嬷嬷的声音接着响起,只听她说道:“咱们公主可是有婚约在的,陛下总归要顾忌一下程将军吧,兴许在皇亲宗室里选一个也说不定。”
“群藩割据,天下纷争,两百年来各藩国互相吞并,终于只剩下越齐蜀闵四国,越齐对立了几十年,如今齐国主动要求结盟伐蜀,陛下好大喜功,一心就想着开疆拓土,一统天下,怎会放过齐国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齐国皇帝把自己的妹妹嫁过来,陛下为表诚意,岂会用宗室女子混冒。何况安禾的婚约才是以前陛下的口头承诺。”
“那可怎么办?咱们的公主可不真是个公主。”
“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外面都是兵,逃是逃不出去。该来的躲不掉,大不了一起死吧,见机行事就是了。只是我的禾儿,他还不到十五岁。。。陛下刚愎果决,肯定不久就会有旨意来。”
安禾一直默默的听着,心潮起伏,都是因为自己,才让大家都处于危险中吧。听母亲说到大不了一起死,不禁又惊又惧又慰,但是能不死还是不要死,目前看来,只有嫁到齐国还兴许有一线希望,要是这时去和和父皇禀明我是假公主,肯定大家立即就以欺君之罪砍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到时候像母亲说的见机行事吧,这样想着慢慢的平静下来,心里也一片清明,迷糊间不禁真睡了过去。
果然他还没睡多久,就有太监来传旨,说道:着安禾公主出席招待齐国使节的宴会。传旨的太监还带来了御赐的全套裙袍首饰。
安禾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服饰,心里暗道:暗香终于得偿所愿了,她总想施展身手,帮我正正经经隆隆重重的梳一回妆。
安禾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大红织金状花锦袍,大红的暗花罗裙,发髻高高绾起,缀满珠翠,额前一袭珠帘,直垂到唇边,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他暗自苦笑,这么一装扮,还真是一个绝代风华的美人。
安禾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跟着太监去了。
越国地处江南,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交通便利,商贸发达。越国人生活富裕,皇宫里更是琼楼玉宇,金碧辉煌,穷奢极侈,恣意挥霍。
宴会摆在飞天阁里,是皇宫中最高的楼台,最适赏月夜宴。安禾到时宴会已经开始,整个飞天阁彩灯高照,丝竹漫漫,歌舞翩翩。
宣过安禾后,整个飞天阁一下子安静下来,仿若刚刚的歌舞飞扬只是梦境,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安静消失归于尘土了。
所有人都眼向殿门口的安禾,他顿时紧张,身体微微发抖,入夜的风吹在身上,遍体生寒。安禾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衣摆,目不斜视的直走到大殿中央。昏暗的灯光下,众人只觉得一团闪着金光的朦朦红影,袅袅娜娜,迎面飘来。
安禾婷婷立于殿中,朝上面身着明黄的帝王行完了叩拜礼后,暗暗的打量他的父皇。这个他从没见过面只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父皇,却是苍白虚胖,眼袋浮肿,表情呆滞,行动迟缓,显然酒色淘空了他的身体,腐蚀了他的精神,那般的苍老颓废哪有半点母亲曾经描绘的自信果断,沉稳练达的模样。安禾微微有些失望。
母亲虽是被虏进宫的,但偶尔讲到她第一次见父皇时,她总是眼睛幽幽的望着远方,轻轻讲道:“那时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英俊潇洒,气质沉稳,高贵威严。他背对着夕阳俯身下马,过来问我道:‘小姐可知乌衣巷怎么走?’”说到这时的母亲总是眼睛亮亮的,如同沉浸在美丽的梦中。而总是在当天的夜里,安禾的梦中会出现一个鲜衣怒马的英武威严男子,他隐隐的觉得那就是他的父皇。
安禾暗自庆幸母亲没见到如今的父皇,这样她便可以继续拥有她的美梦了。
隆庆帝盯着下面自己陌生的孩子,努力想从他身上想起他母亲的面容,可惜那孩子脸上蒙了层珠帘,隆庆帝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面对安禾,隆庆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使他一阵烦躁,而且他也不喜欢他审视他的眼光,清澈明朗,毫无惧意。
“你多大了,可学过些什么?”
安禾正站的不耐,一心想赶紧结束了回去,躬身回道:“回父皇,儿臣十五了,未曾学过什么,娘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隆庆帝被顶的愣了一下。旁边的太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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