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我要去。”语气依然坚定。
“卿儿……”
二人对峙了半天,庙会老板才缓过了神,颤颤巍巍的直起了老腰,扶着桌子,“这位姑娘可是答应了?”
“我是男子。”
“男子?!”老板惊诧,瞧着也就似一个碧玉年华的姑娘而已,随即又展颜大笑,“嘿嘿男子,男子也无事。”嘴里的口水几乎都快淌在了地上,也不顾不得擦。此等姿色,是女子或是男子又何须在意。
偷偷望了望一眼自己旁边的小厮,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见九卿一直坚持着,初寒沉着脸,揪着老板的领口,拽到角落威胁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若是敢打卿儿的主意,我便扒了你的皮。”
“小的哪敢啊”,谄笑着躬了躬身。
路上。
马车疾驰的行驶着。
下了车,初寒牵着九卿的手,微微用力,“卿儿,为什么要答应他?”有些失落的开口。
“初寒你喜欢庙会吗?”九卿没有直接回答,低着头,绝美的脸隐藏在斗篷的阴影里,看不出表情,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悲。
“卿儿是为我……?”初寒微微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可是我不想卿儿去参加庙会。”声音依然温和,但却让人感觉在隐隐压抑着什么。
“为何?”九卿抬头,望着他。
本能的扭过头,不敢对上那灿金的眸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我不想你站在大庭广众下,不想让别人看你,不想你那灿金的眸子里印出别人的身影。
卿儿是我一个人,只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
“我知道了。”见初寒又一次避开了自己,灿金的眸子倏地又暗了下来,低着头徐徐的随着他走着。
“你知道什么了?!卿儿……,不是这样的,我……!”我喜欢你啊,急躁的想要辩解,捉住九卿的手,猛地用力。
“嘶——”九卿闷哼一声。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初寒猛地松了手,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自己深深地印上了一圈深红色的印记。
“卿儿……”初寒唤道,“不是这样的,我……”慌乱的想要解释。
“白公子,请您先到这里来更衣吧。”屋子里的庙会老板撩起了门帘,对着屋外的两人喊着。
“初寒,我先去了。”
白色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晃过,想要抓住,但是却不知如何抓住。
傍晚的寒风,吹得连人心都觉得冷了。
九卿的长得纤细,姚姑娘的衣服只要稍稍修了一下,九卿便也能穿上了,这一点倒是让庙会老板稍稍安心。
今年也是巧了,正是预定的白发新娘。九卿又生得如此貌美,倒是不用劳烦妆娘在妆面上费神费力了。
被服侍着更了衣,又被架上了沉沉的凤冠首饰。
九卿只觉得被压得难受,歪了头,想要伸手扯了下来。
但是看了看,周围围的水泄不通的人,又放弃了。扯下来,下次便也是要在架上一次。
九卿有些后悔,答应当这新娘,随即又想着之前初寒说很期待今年的山神舞,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庙会台前。
初寒失魂似得往前走着,杜若一行人见了他,忙着挥手,“嘿,初寒,这里,在这里。”
“哎,怎么?九卿了?又不舍得领出来了?”唐莲笑着,打趣的问道。
三年前,初寒只说是怕麻烦,就让杜若一行人说是九卿的病是一个世外高人治好的。
高人云游四方,飘忽不定,这也阻了许多人的口。
家里的下人们,先是见到九卿都是吓了一跳,美得就跟妖精似得,哪里还像人。
但是处了几天,都说妖精是吸人精气,食人血肉,但是伺候九卿的下人们依然是活蹦乱跳的,便都安心下来。
再说了,要是能被这么美的妖怪咬上一口,就是死也是值了。
比起之前黑乎乎的一团,还是现在的模样更讨人喜欢。
自从九卿变了容貌,初寒便百般维护。出了门也要扣上斗篷带上纱帽,在府里也封了下人们口,所以三年间,街头巷尾也只知道柳府出了个貌若天仙的少年,自小身染怪疾被世外高人给救好了,众人也只闻传说,未曾识得少年容。
见初寒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几人都有些担心。
“可是吵架了?”杜堇问。
初寒摇摇头,也不说话。
“他们哪里会吵架,每天那么黏黏腻腻的,都快出油了。”杜若笑。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宋雨问。
“好了,大家静一静”,庙会老板拍了拍手,示意了一下。
台下呱噪的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
唐莲一行人,来晚了被挤到了人群后头,依唐莲的个子根本看不到台上,扯了扯宋雨的袖子,眨巴着眼睛。宋雨会意一笑,蹲了下来,唐莲便骑在了宋雨肩膀上。
一旁的杜若望了一眼身边的唐莲和宋雨,又扭头望了杜堇一眼,试探着开口问,“哥……,你要不要……?“
“不要……”杜堇摇头。
“那就看不到山神舞了,这十年一次的山神舞要是错过了着实可惜。”唉声叹气着,一脸惋惜的样子。
呱噪了好一会儿,杜堇也有些动心了。望着唐莲,又望了杜若一眼。
杜若笑,蹲下来,“来,哥,大胆的上来吧。”
扭捏了好一会儿,终是架不住杜若的话,欺负自己身高不够,把山神舞形容得天花乱坠的,咬了咬下唇,面色微红,便也学着唐莲骑了上来。
“哎,前面两个大男人,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身后的人有些抱怨,几人笑着便往周围移了移。
先是一段行云流水的琴声,马上吹吹打打的戏班子就走了上来。
吹了好一会,四个男人抬着一个轿子晃晃悠悠的摇上来了。
粉白的帷幔随着节奏慢慢的摇晃着,轿子杆与轿子接触的地方也发出“吱呀吱呀”的摩擦声。
台下的人屏气凝神,生怕漏看一个细节。
轿子上的九卿,银发全都被盘了起来,被凤冠和簪子紧紧的簪住。
摇了好半天,也不见得停。九卿脑袋晕的实在是厉害,脖子又被凤冠压得酸痛。
偷偷地伸了手,摸到了头上的两只玛瑙簪子,使劲一拔,便抽了出来。
轿子依然在晃着,轿夫们喊着节奏,“嘿哟嘿哟”的荡着轿子。
“哐当——”一声响,头上的凤冠随着节奏骨碌碌甩了出来,滚了几圈,落到了台前。
银色的发在烛火下发出耀眼的光,细细的望去,只见褪去了凤冠的新娘似有一双灿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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