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忆君颜》分卷阅读16

    幸我可以如此快乐地活到恶心为止了。

    但是现在,好吧,七色,你够狠。

    给了我千万年时间思考。

    看来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了。

    若我有千万年时间可活,估计我就可以忘记泪痕了,时间或许可以解决一切。

    而且泪痕不知道到时是怎么样了,或许先忘了我了。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了泪痕的年龄问题。

    我这几世轮回,泪痕容颜依旧。

    或许是我这轮回时间太短的缘故。

    可是这次若是几千几万年,而泪痕若是人的话,早投胎转世去了。

    那么喝了那孟婆汤就是忘了我的存在了。

    那么在泪痕这有生之年,如何穿越这茫茫沙漠来见我这最后一面。

    恐怕是难。

    七色问我,我的心想要什么?

    是呀,我的心想要什么呢?

    若我不知有来生,我可以只求和泪痕一世逍遥。

    可这不是如此,我偏偏知道了这生生世世之谜。

    那么我可以求得和泪痕生生世世在一起吗?

    是以何种形态?

    泪痕愿意吗?

    这都是问题。

    而且若都以人的形态,生生世世的话要一世一世的相遇相知相爱分离,会是什么状态。

    我还可以求得轮回为人吗?

    若可以我可是一世一世的遗忘?

    若遗忘了,又没有了这爱恋了吧。

    那么我只求短期的**即可?

    这么个悖论,着实头疼。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这七色给了我千万年的时间思考,这是要逼疯我的节奏。

    算了,我还是给自己安分点儿吧。

    且享受一下我曾经的理想转为现实的喜悦吧。

    于是,我把我的思想关掉,如果思想可以关掉的话。

    然后我闭上我的眼睛,去呼吸这风沙的沧桑意味。

    感受这风吹沙尘的洗礼。

    这里有着白天最热的温度,和夜里最低温度的寒。

    我在这极致的寒和极致的火热中徘徊。

    这感官的刺激,提醒了我生命的存在。

    **的疼痛,可以让我暂时忽略灵魂的神伤。

    看来有时候适量受些皮肉之苦还是很有意义的。

    这日复一日的轮回交替。

    水源是重中之重。

    我努力把我的根部往深处,再深处。

    嗅着那潮湿沙子的芳香,超着那方向努力。

    可以好好活着的,在有挫折之时,会想到要死要活的。

    可是真要到了生命的尽头,又有几个人是安心死去的。

    而今在我这生存亦是问题之时,我也顾不上想泪痕了。

    我只为生存发愁。

    在我极力寻找水源之时,我突然发现,若我努力我的根部可以自由移动,而不是只可以努力往深处延伸。

    这超出我以往对树的认知。

    于是在某一天,我逐步拔出了我所有的根部。

    然后我把自己放倒,我可以自由滚动了。

    原来我是一颗可以自由移动的树。

    我好开心。

    我就这么凭着树根敏感的嗅觉,沿着地下河流的方向逐步移动。

    到了合适的地方,我扎根进去,汲取着水源。

    然后在另一个日子里把自己拔起,旅行。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年月,我看见了一片绿洲。

    我想把自己送入这绿洲之中,于是我向着那个方向努力着。

    经过了一段日子,却是依然未曾到达,我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也无所谓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又过了一段日子,我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子旁边。

    在一个月落风高的夜里,我找了一个喜欢的位置,把自己偷偷扎根在那里。

    我想这个地方貌似是我喜欢的,我决定就暂居此处了。

    我想或许有雀儿可以在我的枝桠上做窝,或许孩童可以在我的粗壮树干上绑上一个秋千。

    这样我就可以看着雀儿生儿育女,看着小姑娘荡着秋千那飞扬的裙裾和绯红的红脸蛋。

    第二天,突然围了许多人来,他们围在我身边指指点点。

    一孩童道:“我就在这里玩儿,突然发现了它。我确定它以前并不在这里的。我经常来这里玩儿。”

    一老者道:“这是一颗树呀,又不是什么建筑东西,还有一夜之间出现的可能性。可这是一棵树呀。这是一棵树呀。”

    我心道:“对,我就是一棵树,你没错,所以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一年轻人道:“对,这是一棵树,而且,最关键的,这是一棵参天古树,绝不是小树苗,不是一天可以长成的。”

    于是,这些人,叽叽喳喳讨论老半天,不知我因何出现。

    最后不得不得出结论,认为我是上天所赐。

    故而奉我为神树,拜了又拜。

    我挺享受这感觉。

    这样过了些日子。

    后来是有雀儿做窝,却因我被奉为神树,并没有秋千。

    这一日,我哈欠连连,无聊之极。

    我甚至又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移向他方了。

    待我睁大眼睛,看到了泪痕,含笑的眼睛。

    好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后来,泪痕在这旁边的屋子里住下,日里夜里常在树下喝茶乘凉,自言自语,又或者说是跟我说话呢。

    只是我只能发出树叶的沙沙声。

    这又一日,泪痕看着我叹道:“傻瓜,你不知道这个世上有还有一种存在叫神仙吗?”

    ☆、树的挣扎

    神仙?

    对,神仙。

    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我选择性忽略。

    我能修成仙吗?

    人我都放弃做了。

    有什么资格去修仙。

    所以我拒绝去想泪痕是神仙。

    这只能意味着我和他的距离越发的遥远。

    然而,泪痕还是提出来了。

    于我宛如晴天霹雳。

    我想欺骗自己都不能了。

    好吧,说开了也好。

    这好比是心上有个脓疮,有了包裹,没有恶化,暂时可以置之一旁。

    可是他终究是一个疮。一直不好也不坏。所以一直忐忑。

    而现在不过是捅破了她,结果就是要么好,要么死。

    那么于我是什么呢?

    还好,我现在是棵树,我还有好多年可活。

    我暂时把这搁置一旁,继续享受我树的生活。

    看来七色是对的,我确实需要多些年月来思考。

    每天在这里看着泪痕无聊的生活也不错。

    我想。

    然而,事情并不如我预期。

    这天,泪痕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人。

    确切点儿说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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