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你堂堂九段棋手,有可能第一轮就输么?
正在这时,黑压压的记者群看到我,竟然十分默契的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路。每个记者都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顺着通道一看,看到一个高挑单薄的白色身影。耀然站在人群正中央,悠游有度的靠着他的黑色的轿车,抱着一大束暗红色的玫瑰。一看记者的架势,就是等我过去。
如果他一直在分析室看棋,那么花必定是提前买好的。早在赛前,耀然就断定了我会赢。
其实我的棋,他一直很清楚。
我刚想往耀然那边走,忽然觉得胳膊被拉住。林染不说话,只是拉住我的胳膊。我让他放手,他低声问:“小昭,当真不考虑我吗?”
我讶然:“什么?”
他摇摇头,放手,我就冲到耀然身边,一路上忽视了记者。
耀然把花给我,俯身抱住我,说,恭喜棋圣战初胜。他抱我的时候,周围都是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对于记者,耀然有一种毫不在意的从容。他只是抱紧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好像时间停止了。
三个小时的对局坐得我浑身僵硬,抱久了我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耀然就放开我,转身去打车门,我摇摇头:“我必须回盛世,车在那边等我。”
“只占用半小时,请你吃便餐。”
周围都是记者,我们的每个字都听得见。
在张哲语曝光盛世前,我还要留在韩潜身边,公共场合和耀然保持距离比较明智。我只能说:“对不起……下次补上,我请你。”他没说什么,点点头。从记者堆里挤回车上是件费力的事情。我坐上韩潜派来的车时,还看见耀然们靠在车边答记者问,转头望我,笑着挥挥手。
之后我跟林染通电话,他阴沉沉的十二分不满意:“陈耀然这是故意的,他正在向全国人民宣示所有权。小昭你不要被骗了,不然到时候你肯定在下面,会痛的死去活来的。”
林染继续循循善诱:“你不如跟我好,我偶尔也让你翻身试试上面的感觉。”
我怒,要挂电话,他赶紧严肃,说我上次托他修的录音笔有回话了,笔是修不好,但是音频能导出来,问我什么时候要。
录音能恢复是件好事,手上的筹码忽然变重了,我顿时愉快起来。
棋圣战决挑战权共五轮,每周一轮,一直从三月份赛到四月中旬。
三十八进十六和十六进八都还顺利。qs也进了八强,我们走廊上遇到,只是僵硬的点点头。
八强名单公布的时候,《棋艺》的分析说,沈初段的棋圣战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看着八强的名单,心有戚戚焉。
林染九段,赵志远九段,王新强九段,张凌九段,陈意八段,张青白八段,韩潜七段,沈昭初段。
我的名字排在晋级选手名单里,简直像一个……笑话。
我在电话上也是这么跟师叔说的。签了韩潜之后,人虽然一直在北京,可是就没有和师叔联系过。这次他老人家主动打电话过来问我棋圣战的情况,一个字没提盛世的事情。
师叔问我:“沈昭,想想你师父,他会怎么要求你?”
我拿着听筒愣住了。
师父会安慰我,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如放手一搏?或者是,输了棋回家洗碗拖地擦棋盘,不准吃肉?
师叔在那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隐师兄会要你把这个笑话,变成神话。”
师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沈昭,你来北京这么久,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杯具。今天我晚上出门去超市,把钥匙忘家里,我一个人住,于是自己把自己锁了tt
只好身无分文的去请师父来开锁,因为门锁的质量过硬(真难得),专业师父差点开不开,要上锤子砸。请想象昏暗的楼道里一男一女捣鼓一把锁,来去的阿姨都警惕的看着我们。
重新回家躺在床上的感觉真好,逛超市什么的,最讨厌了
51具体
我终于还是提了两瓶二锅头去见师叔。到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四合院的门敞开的,约莫着他在。
院子里静悄悄的,老枣树发了新芽,零零星星的开了一树淡鹅黄色小花。我堂屋里转了一圈,没见师叔,于是去了放棋谱的偏屋。
油漆斑驳的木门虚掩着,我推开的时吱呀一响,里面的靠在书架上的人侧过脸看我。
耀然懒洋洋的靠着高大的木书架翻一本棋谱,身边的棋桌上摆着一盘未打完的残谱。下午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照得空气中的尘埃纤毫毕现。他看见我突然愣住,棋谱只翻到一半。然后耀然忽然放回棋谱,两步迈到我面前,伸手抱住我的腰。
我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柔软的额发垂在我脸颊上,听声音我觉得他在笑:“我来查证一件事情。我以为是我记错了,事实证明没有。”
我问他什么事情,耀然笑着摇摇头,不说。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突然放开我,弯起眼睛瞅我:“有事必须先走,我在三番棋上等你。”
出门的时候有懒洋洋的回头:“对了,昭昭,你打赌输了,还欠我一笔账,我记得的。”
我猛然记起三国战上跟他赌对小林拓也中盘胜的事情,立刻追出去:“什么帐,我怎么不记得?”
然而耀然已然走远。
我把他刚才看的棋谱原地抽出来,是师傅当年寄给师叔的《雅门弟子实战谱》,有我和耀然小时候稍显幼稚的对局。旁边棋盘上摆的,正是我在棋圣战上和王磊六段的对局。
我把那盘对局颠来倒去的看,始终没看出问题,不知道他想查什么。
师叔半小时候就回来了,中山装,提着新切的卤猪耳朵和咸菜,见了我沉着脸。我立刻蹭上去接菜端盘子拿碗,把晚饭摆在老枣树下惯常用的木桌上。
师叔不看我,看着那两瓶二锅头说:“还是大师侄好,起码人家然然一星期知道来看我一次。”
他环顾四周:“陈耀然呢?”
“有事先走了。”
师叔“哦”了一声:“这说明他百忙之中都抽时间来看师叔。”
我迅速主动认错:“我错了。”
“错哪里了?”
“不该签盛世。”
师叔终于肯看我一眼,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意识到。你错的,不是签盛世的事,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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