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窟窿……她一时间想不开,直接去投了河,多亏村里人及时出手搭救才算没出大事。
宋逸回到家中,面对着四分五裂的家庭,只觉得五雷轰顶,万念俱灰。
宋清的媳妇也就是宋逸的二嫂,因为这事被村里乡亲戳着脊梁骨,整日与人大吵大闹,惹得远亲近邻关系极差。宋母没了办法,索性带着小儿子回了县城,专供宋逸念书考高中。宋清夫妻在乡下呆不长久,于是去了外地打工,后来有了宋小天的时候才算借着理由重新回家。
宋小天是个男孩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八斤多重,让宋母见天发愁的脸也不禁多了笑容。
乡下总是有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见多了生了女儿要么打掉要么丢掉的事情,也就从心疼变得麻木了。一个家里有了孙子,就代表着家庭子嗣的绵延,和开枝散叶的成功,为此,两个儿子分家的丑闻也勉强掀了新篇。
可是,宋逸的二嫂注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宋小天一生下来,就没有喝过母乳,半滴都没有,宋清小两口在家里住了没多久又双双出外打工,挣钱养活自己。
宋母一个人,熬出了宋逸的学费和宋小天的奶粉钱。
有句老话叫做“穷孩子早当家”,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宋逸上网打游戏没有学会,反而掌握了熟练换尿布与小孩肢体语言理解能力。升到高中之后,寒暑假基本上都是宋逸一个人抱着亲侄子,一日三餐养着,好吃好喝伺候着,只有他忙起来,忙了一整年的宋母才能放松下来。
周围邻居都纷纷戏称,干脆让小天改口,管你这个叔叔叫爸爸好了。
宋逸每每听到这句话,都会义正言辞地解释这是我哥的儿子,不是我的。宋清虽然在外,可宋逸心里清楚,如果这话传出去,就等于是在打亲哥的脸,一个当叔叔的比当爹的还要尽职尽责,说起来还是会丢宋家的脸。
宋小天三岁那年,他那忍了许久的亲娘终于忍无可忍地跑了。
丢下相伴多年百依百顺的宋清和她的亲儿子宋小天,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远走高飞。
宋清为此大受打击,几番憔悴之后终于认清现实,低头向存着心结多年的亲娘认了错,也渐渐担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开始全心全意照料起宋小天。只可惜没过多久,带着宋小天去县城买东西的宋清因为商场电动阶梯的事故而撒手西去。
商场为了处理此事,草草丢下几万块赔偿以作了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宋母和惨失兄长的宋逸四处上述,终于在多年后讨回了公道。
只可惜,那个时候宋清坟上的草,都高过了宋小天。
宋清头七的时候,二嫂娘家人过来吊唁,言语当中透漏了几分尽人事知天命的意思,还用无意中提及的语气说起她们家姑娘又找到了大款,整天吃香喝辣,连带着他们也穿金戴银。
宋逸把宋小天交到宋母手中,挥舞着烧红的铁钎把那几个令人作呕的东西系数赶出了家门。
娘家人被赶出家门,为首的婆娘掐腰狂骂,祖宗十八代被问候了一遍。宋逸虽然年轻,但是为人谦逊性情温和又孝顺知心,平时乡亲父老也都把他当成自家孩子一样照顾。如今连性情温和的宋逸都忍不住对她们动了粗,可见来者之行为多么令人憎恶,周围前来吊唁的邻居们自发出手把她们揍了个哭爹喊娘,从此以后那群人再也没敢来村里放肆。
自那以后,宋逸心中存了个阴影,这辈子如果遇不到合适的男人就坚决守着自己亲娘和小侄子。至于找个女人成家立业,先不说他的性取向,即便是他如正常人一般喜欢波涛汹涌身娇体柔的妹子,也会对婚姻一事存在极强的抵触。
至于那种脚踏两只船、花心之类的事情,与他大学同寝室的沈科就曾经见到过系里某个浪荡无边男女不忌的家伙,因为随意的一句开玩笑,就被正主宋逸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事后,该男生见到宋逸就自动让路,主动退避三丈以外以免被战火波及。
宋逸回过神,碗里的汤已经半温了。
韩朔收起了请柬,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目光似有意若无意地漫过身侧低头不语的宋逸,韩父与妻儿交谈之后,终于做出了令韩朔前去赴宴的决定,韩母想到不久之前亲家母的污言秽语,脸色颇有些不是滋味。
饭后,韩母与韩父收拾碗筷,宋逸也闲不住跟过去洗碗,宋小天裹着毛绒绒的浴巾和沙发上的韩朔大眼瞪小眼。韩朔特别喜欢小孩子,只可惜因为沈宣的缘故迄今也没能实现领养代孕,如今见到既懂事又可爱的宋小天,骨子里的慈父情结便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他接过桌上的果盘,挑了个易于消化的苹果递了过去,为了防止小孩子吃不完,韩朔还特意甄选出一枚宋小天拳头大小的苹果。小家伙眨眨眼睛,浴巾没遮住的肩膀散出香醇的牛奶沐浴乳气息,他奶声奶气地说:“我小叔说,饭后半个小时之内不宜吃水果,不过,还是要谢谢哥哥。”
韩朔笑了起来:“我和你小叔算是同辈,怎么你管他叫叔叔,反倒叫我哥哥?”
“哥哥年轻啊”宋小天眉开眼笑道,“小叔就是小叔,是长辈。不过,哥哥这么年轻又好看,当然是要往年轻的地方称呼,我小叔说,这是满足大人们随时年轻的心理。”
韩朔不禁笑出声来,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简直像宋逸的缩小版,还是可爱型的那种。不过细细看去宋小天虽说与宋逸有几分相似,但是眉眼处确有几分不同,可能是因为小孩子没到青春发育期,也有可能是继承了宋逸兄长的长相。
宋逸和二老走出厨房时,就见到客厅的一大一小正在哈哈大笑。韩母说:“韩朔特别喜欢小孩子,但是沈宣……”韩父及时拉了她一把,低声数落一句“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韩母虽然不悦,但还是收回了未言之语。
宋逸心里回荡着韩母那句戛然而止的话,没有过多心思,毕竟这是他人的家事,自己只是个外人。洗衣房的衣服差不多干了,小家伙的衣服布料少所以晾干得快,宋逸的衣领处还有些潮湿不过已经没什么了。他催促着宋小天换上衣服,随即认认真真地、谦逊有序地向韩家二老以及韩朔道了谢。
韩朔有心开车送他们回去,只是被宋逸轻描淡写地婉拒了。宋逸话一出口,两个长辈还没摸索出些许滋味,从事文笔工作的韩朔就敏感地觉察到了宋逸掩藏在话语中的的淡淡疏离,他眼前闪过了沈宣摔门之后到宋逸低头不语的这一系列过程,瞬间猜出了宋逸此时刻意保持距离的用意。
他心中不禁苦笑,可依旧没有表现在脸上,百般滋味最终只变成一句“路上小心”的叮嘱。
宋逸离开之后,韩母一个劲埋怨韩朔也不去开车送他们离开,韩朔心中的苦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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