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新丧,幼帝孱弱,虽有萧太后临朝,但政局不稳。朝廷倾全国之力,发动北伐,志在收复燕云十六州。我们本是来上京收集情报,可是耶律斜轸是西路军主帅,威胁很大。今日他府上开宴,我们觉得有机会下手。他腹部受了一箭,想必暂时爬不起来了。”
啊啊,原来辽帝一死,美女姐姐和韩大哥就勾搭上了,不简单啊不简单!不过,大哥曾说,他两是青梅竹马来着。
“四郎也同样受了伤”,我没好气道。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到了敌人的地盘,还敢那么嚣张。
大郎面带自责,默然不语。
等等,他刚才说北伐,我焦急问道,“现在大宋是什么年号?”
“雍熙三年”,他错愕道。
雍熙雍熙,没错,我记得是雍熙北伐来着。
“你可不可以劝你父亲,不要参加北伐?”我侥幸道。
“你说的什么胡话,父亲乃西路军副统帅,身兼数州百姓安宁……”
“那你们呢,可不可以,不要跟随在你父亲麾下?”至少你们不用全死啊。
“我们都是忠武军将士,自然是与父帅一起,冲锋陷阵!”他简直难以理解。
此时院子里想起了脚步声,我赶紧拉起大郎,把他往床榻上一推,自己也跳了上去,因为他还没得及挪进去,我正好趴在了他怀里,眼下调整姿势已经来不及了,我赶紧拿起被子,将两人一裹,向他比了个手势,不要出声。
果然是大哥,他停在门前,问道,“小梅,你睡了吗?”
“哦,大哥,刚睡下,有什么事吗?”我故作慵懒道。
“我怎么听到,有撞击的声音?你没事吧?”他关心道。
“我睡相不好,不小心跌了下来?”大哥,你操心得可真多!
“那你疼不疼,要不要我拿药来擦一下?”
“不用了,我衣衫不整,没多大的事!”你怎么还不走?
“哦,那好吧,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大哥觉得,斜轸不适合你,你还是不要嫁给他为好……”他的脚步渐行渐远。
大哥,你怎么每每把我陷于险地!
此时,大郎双目涌动着火焰,两掌紧紧箍住我的双臂,冷冷道,“你要嫁给斜轸?”
他的力气一如既往的大,疼得我直抽气,又不敢大声喊出来,微喘道,“谁要嫁他啦?”
“那你怎么是韩德让的妹妹?”他一再逼问。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信我?”
“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不要泄漏一丝一毫,否则的话……”他薄唇紧抿。
“你待如何?”
“天涯海角,格杀勿论!”
大郎你变了,以前的你,虽凌厉却不失温厚,如今的你,像一把饮血的剑,寒光逼人。
还记得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你说“不要怕”,可是如今的你,令人害怕。
比起害怕,我更加气愤,我们重逢不过片刻,你就一直在拒绝我,怀疑我,看着你的双唇开合,吐出的言语,那么的绝情伤人,简直就想打回去,逼你吞回去。
可是我的手挣不脱,只好用牙齿,狠狠地咬下去,那还沾有一丝湿润的薄唇,马上泛起了血腥的味道。
大郎没料到这么一出,惊得双手一松,我则完全落入了他的怀里,唇舌相触,肌肤相亲。
终于擦枪走火,一阵不可描述……
大郎震撼地问,“你是认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反正你就要死了,便宜不占白不占,我又不用对一个死人负责!
“你不是说,我要嫁给斜轸吗,我就用行动告诉你”,我故意刺激他道。
他将我搂在怀里,腰身一掀,将我翻在身下,衣衫渐褪,开始了疯狂的探索。
就在他横冲直撞之际,把我疼得一狠心,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肩头,却触碰到了那块,年岁深远的斜长伤疤。
他也被我吓到了,猛地顿住身子,吃惊道,“你怎么会……”
拜托,该停的时候不停,不该停的时候停啥呀?
他十分懊恼和自责,就要退出去,却被我的双手,轻抚他的背脊,沿着伤疤的痕迹,从肩头而下,直到腰侧。我的安抚,终于令他不再犹豫,一气呵成,完成了这个伟大的破瓜仪式。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他松松地搂着我,让我枕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肩膀宽厚结实,比任何枕头都要舒服,我困倦又安心地睡去。
他则一直摩挲着我的鬓发,在我的耳边,轻声细语,“你不是说你嫁过人吗……你又把我当什么呢?”
语气似忧愁,似叹息,可是我已无力回答。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爬起来,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好似做了一场春梦。
只有凌乱的被褥,和迟钝的身体,提醒我这不是梦,我挣扎着起身,发现桌上有一张白纸留字。
纸上小字刚毅遒劲,抬头是“梅女”二字。
额,美女还是霉女?仔细一看,“女”字较小,仓促间写成,我猜本该是“姨”,究竟是写不下去了。呵呵,也对,这称呼如今不太合适。
接下来写道,“军情紧急,不得不回去禀明。四郎腿伤颇重,不能远行,望能悉心照顾,待时机成熟,自会有人持手书,前来接应。善自珍重,勿念!”
唉,开弓没有回头箭,大郎,该珍重的人是你啊!
☆、刁蛮小公举
四郎在我的寒梅苑,偷偷潜伏了一个月,等到伤势渐好后,我找来一套小厮的衣服,给他换上,方便他出入韩府。大哥公务繁忙,一时也没有注意。
四郎本是一个跳脱的人,憋了那么久实在气闷,我于是带他到上京附近的草原,骑马闲逛。
四郎一路上,跟我说了不少事。
他说,自从当年我被辽军掳去,大哥满身是伤地被人抬回来,一家人都以为他活不了,没想到他硬是挺了下来,伤还没全好,就带着士兵扫荡雁门关,可是哪里还有人在?
他找到了辽人南下的山路,砍光了漫山的树木,烧光了浓密的长草,在那里修筑了木寨堡垒,驻扎了好几个月,几次出关,搜寻你的踪影,最后还是父亲下了死令,才让他回来。
后来大哥每场大战都奋不顾身,拼死杀敌,年纪轻轻就升任为代州防御使。他们四个大的,都进入了忠武军,在父亲麾下效力。
我听来唏嘘不已,要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大郎还是个破坏国家珍稀植被的纵火犯!
这段时日我左思右想,总觉得那晚过于冲动,大郎年纪也不小了,合该娶了妻室,那我不是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于是我委婉地问道,“大郎的儿女怎么样了?”
四郎毫无心机道,“哦,你说文广啊,那孩子惯会捣蛋,皮实得很,比六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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