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呀,”孔逸伸手弹了弹柳雁雪的额头,让不远处的贺昆槿嘴角抽了抽。“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你那师姐,将我当作透明的了呢。”
“逸哥哥莫闹了。”偷瞄了瞄一旁的贺昆槿。
“哎,我这不是被师叔祖,嗯……就是我们剑宗的宗主他老人家给遣来与少宗主接头嘛。正好这庄子与接头的地儿很近,我也来过多次,便寻个方便借住借住。”对着柳雁雪挑了挑眉,“怎么,小雁儿少主不愿意?”
“怎会不愿意。”贺昆槿终是忍不住插了嘴。
孔逸愣了愣,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柳雁雪身旁且举止颇为亲近的贺昆槿,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愿承认地问道,“这位公子是?”
“忘记和逸哥哥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夫君。”对着贺昆槿眨了眨眼,“姓朝,名青。”
“朝……青?”孔逸的面上的表情从疑惑一路滑过震惊,最终停留在了一种难言的尴尬上,“朝青……可是剑宗少宗主朝青?”
“少宗主这个称呼便就算了,”贺昆槿牵起柳雁雪的手,翘了翘嘴角,“孔师侄若是不介意,就按剑宗的辈分来,喊我一声师叔便好。”
“……师叔。”咬了咬牙,抱拳行礼,“弟子孔逸拜见朝师叔。”
“噗嗤!”孔迪急忙伸手捂嘴,憋回了自己那泄出一半的笑声,弥补似的说道,“还是等阿雁与朝师叔先进来,我们再慢慢叙旧吧,这一直待在门口也蛮奇怪的。”
“姑娘既是阿雁的师姐,那叫我阿青便好了。”
“那阿青也不必如此生疏,叫我阿迪吧。”愉快地将自己的哥哥甩在一边,与贺昆槿和柳雁雪二人走入了山庄。
“……”孔逸独自在后仰天长叹着。
。。。
卧房内,两人相拥斜靠在榻上。柳雁雪饶有兴趣地玩着贺昆槿颈上的血色玉佩,贺昆槿则专注地揉弄着柳雁雪的头发。柳雁雪冷不防地翻了个身,头上的刺痛让她下意识一躲,却忘记了手中还捏着那玉佩;贺昆槿连忙打算松开手指,却被脖颈上那突如其来的拉力给扯忘了。
“哎呦。”两人不约而同的痛呼,之后便是两人抱歉的相视而笑。一人乖乖松了手中的玉佩,塞回对方的衣领内,替对方理好了衣襟;一人乖乖松下指尖的发丝,替对方将发髻理了理。
“青儿过过嘴瘾便好了,”边理着贺昆槿的衣襟边道,“逸哥哥从小到大就那样子,喜欢逗我,他没什么别的意思。”
“嗯,还逸哥哥呢,而且青梅竹马。”心不在焉地替对方整理着发髻。
“我和青儿不也是青梅竹马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我还将第一个霜花送给了你,这些,青儿你可还记得?”戳了戳对方的脸蛋。
“自是记得的,不但记得,我还好好藏着呢。”翻身将对方搂入怀,“雁儿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我只是看着那孔大哥颇是有趣,也就顺势逗了逗他罢了。果真在小爷爷的影响下,从剑宗出来的家伙,就没一个正经的。”
“噗!”
敲门声响起。
“阿雁,阿青,你们要的笔墨纸砚,我拿来了。”
两人急忙从榻上爬起,规规矩矩来到了门边,打开房门。孔逸、孔迪、韩灼三人陆续进入,韩灼在贺昆槿眼神的示意下乖乖地坐在了书案旁,研磨提笔,认真地画起了那些记忆中的图案。
“韩师弟画的这是……”眼看着韩灼手下的图案逐渐成型,孔逸口中的话没了后续,脸色却是愈发沉重。
“啊!这个!”孔逸捂嘴惊叹,用一种惊愕与担忧交杂的目光看向了孔逸,“大哥,这个是……”
“这个可是燚教的祭祀阵图?”孔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断了妹妹的话,那张肤色偏黑的脸上已经没了丝毫初见时的嬉皮笑脸。
贺昆槿对二人反应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去深究,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灼笔下的图案道:“应是燚教的图没错了,但不是用于祭祀,应当是用于警告、恐吓异教徒的那种。我在焱国只见过几次,而收到这种图案的人,全在不久之后便丧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焱国几乎全民都是教徒,少有的几个异教徒要么身份特殊,要么活不长久。”
“所以阿爹便是先被这燚教之人所恐吓,之后又被他们给杀了?”韩灼闻言从一沓纸中抬起了头,“阿爹怎么会被这燚教给盯上?他怎可能会和燚教有牵扯?”
“应当不是你阿爹与燚教有牵扯,而是燚教在从武林人士中寻找着些什么。近些日子江湖上颇为不太平,收到类似恐吓的人数不胜数,其中恐吓之后丧身火海的,我粗略算了一下,不下十个。受害之人的身份、所属帮派形形色色,唯一相似的约莫就是他们算是某门武功的嫡系弟子。若是再将最近小道上传得颇广的秘术册子算上的话,或许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燚教徒寻找的便是这本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册子?”孔逸一脸严肃地道。
贺昆槿看了看孔逸,压下心头的疑问,最终还是看回了韩灼,道:“从当时与我交手的那七人来看,害你阿爹之人与追杀你之人应当不是同一伙。或者说,单单是追杀你,向你讨要册子之人,都来自许多帮派。若我没猜错,要么是燚教之人在杀害你阿爹之后,在江湖小道上放出了秘术在你身上的消息,想借那些心思不正的帮派之手除去你;要么就是那些帮派本就一直盯着燚教徒所盯上的目标,企图从燚教的手中捡漏,这才盯上了你。”
“对于那所谓的秘术,阿灼你可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柳雁雪小心翼翼地问了问,顿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当然,那若是关乎你家族之事,你即便晓得也大可不必告诉我们,我只是信口一问,对那劳什子秘术无甚兴趣。”
“秘术……”韩灼捏了捏下巴,挥手赶开了那一脚踩在墨迹上的阿钰,“难不成……不,不可能的,哪有什么册子,那完全是……”顾自摇着头,半晌才回视了众人那疑惑的目光,“不,我真不晓得,我从小到大就没听阿爹提过什么册子。”
“如此便好。”拍了拍韩灼的肩膀,“现下我们也已经安定在了这雪茗谷的山庄内,四下都是自己人,况且还有你师父、你孔逸师兄和宁源师姐三人守着呢,阿灼你大可放心地歇息了,那些杂碎帮派的小人定是没那能耐与胆量闯进来的,无论是冲着雪茗谷的招牌,还是冲着剑宗。”
愣了愣,热泪上涌。原来师父和师娘一直都关注着自己的情况,无论是借住客栈时,师父师娘与宁师姐分住自己两侧的房间,还是在马车上时,必有师父或者师姐一人佩剑驾马不离三步守在一旁,都是来自于这个新家无微不至的照顾。
“谢谢……”哽咽的道谢。
“欸,咋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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