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山某一处山洞中,几个黑衣蒙面之徒正聚在一起说着什么,听语言说的绝不是汉语,而是叽里咕噜很难懂的异邦语言,他们语速很快,若有谁此刻正好在偷听,就这样快的语速,除非这种语言本身就是偷听者的母语或者对这种语言极其精通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听懂。
这几个人说完后,山洞深处里走出一个人,看到这个人后,刚才说话的几个蒙面人齐齐朝他跪下,五体投地地朝他磕头。
这人同样一身黑衣蒙面,但被黑布蒙住的脸上,露出一双眼睛,竟然是蓝色的。这双眼蓝得很通透,就像烈日下的大海,明亮透澈中蕴含着无穷的吸引力,只这一双眼,便让他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跪在最前头的一个黑衣人抬起头,叽里咕噜地与他说了几句话,态度十分恭敬,仿佛眼前的蓝眸男子是凡人不可侵犯的神祗。
听完他的话,蓝眸男人点点头,然后朝跪地的一众黑衣人,做了一个类似赐福的动作。
这一举动,致使跪地的黑衣人个个激动了起来,就像这赐福并不只是一个美好的祝福,而是实打实的给他们身上加载了神力似的。
山洞里上演的一幕,被外头土拨鼠一样蹲在地洞里的吉利看了个正着,可惜他没法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得俯身钻回地洞,将洞口填藏,然后原路返回。
他在地底快速地前进,堪比最会钻山的穿山甲,行了大约有两里地,才从洞穴里钻出来,他抖抖身上的尘土,拔腿往山道上跑。
这时的山顶上,同样有一群人,也同样黑衣蒙面,不知底细,待看到吉利回来了,为首的一个男人立即走了过去。
“如何!”
蒙面巾下,男人的声音略略显得很低沉,应该是刻意压低了声线。
吉利道:“山腰处的山洞中有一群人,一共八个,看体型,还有脖颈后长着翅膀的豹兽黑色纹身,应该是瓦剌人。”
他之所以能看到那些纹身,是因为他们下跪磕头时,不小心露了出来,不是全部人都有,只有一两个,但就是这一两个也足够让他看破所有人的身份,因为那是只有瓦剌人中被称为勇士的人,才有资格在脖子后面纹上长着翅膀的豹兽纹。
“只有瓦剌人”
“这个属下不能确定,但肯定有瓦剌人,最奇怪的是为首的男人是个蓝眼睛的家伙。”
“蓝眼睛”
“是,他们一群人对他很是恭敬,看到他就像是……”吉利搔搔头,在脑子里寻找能用来比喻的话,“对了,就像是庙里的那些大娘看到观音菩萨那般。”
这个比喻相当的贴切,让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懂了。
“你是说他们将这个蓝眼男人当成了神”
“是!”
“有意思!虽然我常听清河一带的百姓说,这瓦剌十分敬畏自己族内的神祗,甚至每十年都会从族中刚出生的孩子里,有祭师选出可以继承神位的孩子,这些孩子会被当成神一般养着。莫非这人就是这养出来的神吗可是蓝眼睛……瓦剌人有蓝眼睛的人吗,他们不都是琥珀色的眼珠子吗唔……这事好像有点怪啊。你怎么看“
问吉利话的男人扭头看向了后头,一个始终坐在土坡上的男人,他一样是黑衣蒙面,看不出长的是扁还是圆,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因为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我说,你醒醒,说正经事呢!”
话落,男人睁开了眼。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一种被他看一眼,皮肤就有被冰冷的刀刃割了一下锐利之感。
“那人可能不是瓦剌的神祗。”
“嗯不是,那是谁”
“真主!”
“什么!你确定可他是西域人啊,瓦剌人向来谁也不服的……”
这些蛮夷番邦之族,通常都有自己的信仰和神祗,这东西是从出生就被种植进心里头去的,到死都抹不去,为了信仰和这所谓的神祗,他们随时都可以去死,正因为连死都不怕,便很难会背离,而且会衍生出一种我家的神才是最伟大,最厉害,最万能的,其他的神祗都是屎的信念。
“十有**!”
“你怎么晓得的”
“直觉!”
“……”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多半是没人信的,但他说就特别有说服力。
“若真如你所说,那他是怎么办到的莫非真有什么神力妖术”
“你想得太多了,要真有什么神力妖术,你和我还能站在这边讨论他吗不应该早让他像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弄死了吗”
“呃……”
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了、
“那我们现在按照计划,进行第二步”
始终把玩着手中利剑的男人道:“不,先会会这个真主!”
“你要正面杠他”
“谁说是正面了。”男人突然站起来,掀开蒙面的黑布,除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外,其他五官和遮着黑布时竟没什么不同,因为他脸上的络腮胡浓密得就跟还遮着黑布一样,“做土匪吗,就要有做土匪的样子!下山,劫他们去,哦,我说的不是截道的截,是抢劫的劫!”
众:“……”
一群杀手搞暗杀的途中遇上了准备打劫的土匪……
这场景,这画风,有点……清奇啊!
山脚围猎区。
“姐,快看我猎到兔子了!!”上官司琪驾马跑了回来,手上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正在摘花做花冠的繁星看到这只兔子,立刻伸手制止他跑过来。
“一边去,别拿这么吓人的东西给我看。”
她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对于活生生的一只兔子被猎杀,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她可是连鱼都不敢杀,看到鸡鸭被割喉放血就会汗毛直竖的现代人啊。
“姐,你胆子真小,它又不会咬你。你等着,我一会儿再给你去猎只野鸡,咱们晚上就有野味可以吃了,可惜你没把蜜桔那傻丫头带来,不然以她的手艺烤出来一定好吃。”
繁星看了不远处的堆放在一起散发着血气的猎物,那些可都是这小子猎回来的,“猎几只就行了,多了也吃不完。”
“又不是就我们吃,还有娘呢,爹也是要的,定要他好好看看我这苦练箭术的成绩。”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繁星笑了笑,道:“不用看,父亲也知道你有多努力。行吧,你再玩一会儿吧。”
她前前几天听便宜老爹说过,等他十岁了就会送他去军营磨练,想这么玩耍闹腾的时间不多了。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稍微大些的猎物,总觉得兔子野鸡什么的不够看。”
“你可别跑太远,这山林虽然被围了猎场,可也不一定安全,你不许跑去危险的地方。”
“知道,你就放心吧。”他策马朝着林子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繁星将做好的花冠放到马背上,然后取了水壶喝水。
熊嬷嬷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过个一时三刻,这天差不多也该黑了,一会儿等臭小子回来了就拉他回去。最好能赶在太阳完全落下前回营帐,春猎祭要举行五天,头一天就这么疯玩,后头四天身体可会支撑不住的。
她现在所在的‘儿童区’人并不很多,就是有也是和司琪差不多的孩子,都有会武的仆役跟着,倒是有几个相熟的过来打过招呼,但因她这两年足不出户,打造出的形象又是个胆子内向的,那些过来打招呼的也就点点头,虽都脸露好奇,想知道她长什么样,但有熊嬷嬷挡着,他们也不敢造次。
正想着,突然一颗小石子擦着空气飞了过来,等她发现时,那小石子已被熊嬷嬷牢牢抓在了手心里,望眼瞧去,就是荣国公府的五公子谢东奎和四公子谢东延在草堆头那头架着弹弓。
“哎呀,被发现了!”谢东奎将脑袋压回了草丛里。
谢东延反应慢半拍,还傻傻站着,被他一把拉下来蹲着。
“谢小五,你这是做什么!”繁星喝道。
谢小五,也就是谢东奎,比上官司琪大了两岁,今年十岁,但是个头和上官司琪差不了多少,两人是在谢家的族学认识的,臭味相投,都是极顽皮的孩子。
“赶紧出来,你当我瞎子看不见你吗你要再不出来,我可过去揍你了啊。“
草丛里谢东延抱着膝盖蹲着道:“小五,你不是说她胆子很小的吗,打她肯定会哭,怎么没见哭啊,还威胁着要揍我们!”
“我每次去平国公府找阿琪玩的时候,她是胆子小的啊,不是傻傻的坐着看书,就是蹲在院子里种东西,闷得紧,我一和他说话,她就逃,可不是的胆小吗。”
谢东奎也是纳闷了。
每回去平国公府,她不是背对着,就是躲在屋里,都看不到脸的,看上去她似乎很不乐意见他,每次问上官司琪,他就一副我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的骄傲姿态,所以他好奇嘛。
熊嬷嬷看向繁星,示意她是不是自己要过去将他们抓出来。
繁星摇摇头,小孩子调皮而已,用不着大人出手,她自己过去教训。
往日里为了给弟弟撑脸面,她都是娇娇弱弱的模样,毕竟姐姐柔弱点,弟弟才能显得男子气概嘛,但是对于这个谢小五嘛……
他娘的……原身当年也睡过他的啊,就在这小子二十五岁那年,彼时原身三十岁。
呜呜呜……到处都是原身撒下的情债,她能怎么办
“还不出来!”
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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