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劫狱和纵火都是大事,且死伤了这么多侍卫,还毁了李锜所住的内院,李衡身为世子不可能不管不问不露面。
“连仆射都没见过衡儿吗?”高夫人赶忙追问。
裴行立否认:“我方才从舅舅那儿出来,舅舅说他昨夜忙于追捕刺客、捉拿凶手,还以为世子一直在陪着您。”
“这……这……”高夫人面露一丝茫然,“兴许,兴许衡儿出去办事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事情没那么简单,”裴行立蹙眉,“世子身边的仆从、侍卫一个都没走,门房也无人见过世子外出。尤其是……”
“是什么?”
“昨夜世子进入内房歇息之后,再也没出来过,人却不见了。”裴行立言罢,眉头蹙得更深。
“裴将军的意思是,世子在内房凭空消失了?”李忘真问出关键问题。
裴行立点了点头:“方才舅母派人传话,要找世子来宝华厅,可我差人将府里寻遍也不见世子的下落,再问了昨夜当值的侍卫,才得知世子一直没出过内房。”
高夫人越听越是惊慌,再也顾不得审问西岭月,连忙吩咐道:“快!快加派人手去找啊!”
“是!”裴行立领命,这才正正经经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西岭月,假装诧异,“蒋娘子怎么跪在地上?”
“她是假的!我们都被她骗了!”高夫人无暇细说,指着西岭
月对裴行立道,“先找个地方将她关起来!”又指了指蒋韵仪,“给她安排个住处。”
高夫人话还没说完,人已匆忙往外跑,对李忘真命道:“快!快扶我去见仆射!”
李忘真搀扶着她,一边走一边安慰:“姑母放心,世子只要没出这府里,定然不会有事。”
西岭月听着这些话,一直都没当真,还以为是裴行立为了救她而特意找的借口。她抬头望着对方,正想夸赞他这个计策使得甚妙,但见曹司法已从座上站起来,低声下气地询问:“敢问裴将军,下官该怎么办?是留在府上还是……还是回去等候差遣?”
裴行立沉吟片刻:“你先回去吧,随时听候传召。”
“是,是。”曹司法也知道这真假千金的案子是浑水,他早就想脱身了,便急急忙忙地告辞离去。
眼见曹司法走远,蒋韵仪还愣在当场,裴行立又派人给她安排住处。直至把所有闲杂人等送走,他才把西岭月从地上扶起来,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岭月倚着他站起来,三言两语把阿萝之死,还有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裴行立越听脸色越沉,到了最后连双手都狠狠收紧,将西岭月的手臂捏得生疼。
她连忙将他的手拍掉:“你也别担心,我又不是死定了。只要世子肯出面替我做证,证明昨晚我一直与他待在一起,我就能从这几件事里脱罪。至于蒋府
失火和阿萝的死,我便有机会慢慢去查。”她边说边揉了揉手臂,自言自语道,“只是眼下这个情形,该如何说动世子呢?真是苦恼。”
裴行立深深叹了口气:“我方才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明白?世子不见了!”
“不见了?”西岭月掩口,“这难道不是你支开高夫人的借口吗?”
裴行立沉默以对,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忧色。
西岭月一颗心陡然沉到了谷底,终于意识到此事没这么简单!
“眼下这个情形,世子是能救你的唯一人选,可偏偏……”裴行立只将话说到此处,没有说完。
西岭月自然明白,李衡早不失踪晚不失踪,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这不是摆明了有人不想让李衡替她做证,要让她当替罪羊吗?
然而裴行立想得更深:“世子失踪我虽忧虑,但总想着他不会出事……可如今看来,恐怕是那些人在背后刻意操纵,想把罪名全推到你头上,我只怕世子他……”
“只怕他凶多吉少。”西岭月替他把没敢说出口的话说完。
是啊,幕后那些人敢利用蒋府,敢烧死那么多人,还杀了假冒的阿萝……想必他们也不会忌惮李衡的身份。
裴行立望着西岭月憔悴的模样,又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还好。”西岭月深吸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何有人要陷害我,我到底是得罪了谁?”
裴行立又如何答得出来:“眼
下这个情形,我也保不住你,唯有先找到世子再说。”他的语气很勉强,可见没什么把握。
西岭月点了点头:“我明白,于我而言,保不准地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能这么想就好。”裴行立拎起她的一只胳膊,做出押解的姿势,“先委屈你在那儿住几宿,余下的事情,我再想办法。”
西岭月不承想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来了地牢两次。头一次是劫囚,这一次自己倒成了囚犯,且守卫还增加了三倍,这下就是插翅也难逃了。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从昨夜到今夜,整整十二个时辰,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惊险、刺激、诡异、恐怖……真是前所未闻、毕生未见。
这一趟来镇海,她原本的目的很单纯——不过就是听说李忘真在节度使府上做客,想要说服对方与忆哥哥解除婚约……
只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目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就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让自己变成了阶下囚?
义父说得太对了,自己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
西岭月心情低落,靠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将脸颊埋在臂弯之中。须臾,一阵响动传来,是有人正在用钥匙开牢门。
有人来劫狱了!这是西岭月的第一反应。她猛然站起身来,满目期许地望着门口,然而等牢门打开时,她大为失望。
李忘真身着一袭水蓝色襦裙,款款走进牢门内,朝身后的侍卫命道:“夫人
让我单独问她几句话,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名侍卫躬身领命,将手中烛台递给她,从外头把牢门关上。
李忘真径直上前,将烛台搁在牢中唯一的小案上,淡淡地望着西岭月,只说了四个字:“我见过你。”
西岭月勉强笑回:“李娘子说笑了,我们自然是见过的,两次。”
“不,更早。”李忘真端详着她的面容,“去年在淄青,我见过你的画像……他随身带着。”
西岭月的脸“唰”一下白了,随即转红,继而她眼眶一热,低下头去。
“你叫西岭月。”李忘真语气平静地揭穿她,“你来镇海的目的,我大约也猜得到。”
西岭月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却明白自己不能输了阵势,便将腰杆挺得笔直。
“眼下这情形,你是如何着了道?”李忘真开门见山。
西岭月更加一头雾水:“我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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